第二十一章 徐凌二字
此话一出,这一行四人都是恍然大悟徐凌为什么替南宫静说话了,身后的南宫静闻言,眼神黯淡下来,手上挣扎的更激烈。
南宫静本以为徐凌是特别的,没想到徐凌只是不清楚事情的原委,这让她心中刚升起的一丝丝光芒又湮灭的无影无踪。
“兄弟,你这样的善人宗门里也不是没有,他们不在乎她的脸,也不在乎她不能说话,但是……”高大男子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这个丑八怪不仅丑陋,还是差点导致宗门覆灭的一名邪修之女,你再何其善良,都总能分辨是非吧?”
“你是没见过六年的场面,这个丑八怪因为身怀煞恶邪躯被他父亲当做邪能载体,一掌杀死数百弟子,完全就是一个没有理智的怪兽。”
“这么说你总能明白了吧,她可不仅是不能说话的丑八怪,还是个杀戮过数千宗门弟子的罪人,父亲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邪修,尤其是身怀煞恶邪躯,说不定哪天就又变成一个杀人的怪物了。”
高大男子说完后,场面沉寂了几秒,徐凌转头看向南宫静疤痕满脸的脸庞,她见到徐凌看过来,神情惊恐万分,拼命的想要挣脱被徐凌拽着的手。
一阵风吹过,徐凌忽然笑了,伸手抚落伊人头上的一片蓝色花瓣,眼中有着柔和的爱怜之意。
“管她是什么人,她就是她,她是南宫静。”
花香飘散的树林,所有人都愣住了,南宫静停止挣扎,神情恍惚的看着的徐凌。
这一刻,南宫静眼中的所有风景都失去了颜色,天地寂静无声,她的眸中只剩下了徐凌。
一行清泪顺着南宫静的脸颊缓缓落下,她却没有发觉,只是呆呆的看着徐凌。
“你、你说什么?”高大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凌说道。
徐凌没有理会他,抬手轻轻拭去南宫静眼角的泪花。
“咦?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
正是裴渊走了过来,他奇怪的看了看几人,身后还带着一个妙龄女子,这寻找侍女的速度和效率不可谓不快。
“裴叔你来了啊,裴叔,我能自己找一个人带我游览玄琅宗吗?”徐凌看到裴渊不由笑着说道。
“哦?可以啊。”裴渊点头道。
“少宗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柳萱姑娘,以后就负责照看你起居了。”裴渊指了指身后的妙龄女子说道。
听到裴渊的话,旁边原本来观赏风景的四人组顿时吓的抖如筛糠。
徐凌他们不认识,他裴渊这位宗门大长老他们还是认得出,一想到先前在徐凌面前的一番话语,他们心中惶恐不安。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裴渊见他们神情怪异,不由皱眉疑惑道。
“见、见过大长老。”
他们纷纷行礼道,裴渊见他们说话竟然都不利索,再看了看徐凌,顿时了然于胸。
“少宗主,他们是不是和你有什么不愉快?”
裴渊此话一出,四人更是脊梁生寒,如果徐凌动怒,恐怕稍微使点手段就能让他们无声无息的消失。
“你们走吧,下次见到南宫姑娘,不要再恶言相向了。”徐凌摇了摇头道。
四人惊喜若狂,见徐凌真的没有要追究的想法,连忙点头应声,逃一样的跑走了。
裴渊听到徐凌的话也是微微有些愕然,看向他身后的南宫静,再奇怪的看了眼徐凌。
南宫静的事迹,他当然知晓,甚至六年前的大战他裴渊也有参与当中,当时南宫静择人而噬的疯狂模样可是让他记忆深刻。
那一战打的惊天动地,南宫静的父亲引领一大批邪修欲要覆灭玄琅宗,连上代老宗主都不得不出关对敌。
只有十岁的南宫静因为身怀煞恶邪躯,被她父亲当做战争兵器,往她的体内注满了滔天的邪能,大战结束后邪修溃败,南宫静也邪能耗尽恢复了理智,因为被父亲强行灌输浩大的能量,当时年仅十岁的南宫静身上留下了无法医治的伤疤。
当时宗主单青于知道南宫静是无辜的,不仅没有赶尽杀绝,反而给了她在宗门生存的权力,并替她医治了身体,但脸部的疤痕和喉咙的创伤,即使是单青于也无能为力。
“鄙人初临玄琅宗,想看看这四处建设却又人生地不熟,却不知南宫姑娘可否有空,来当一回在下的引路人。”徐凌看着南宫静目光略带恳请的说道。
南宫静依旧有些愣神,听到徐凌的话,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
徐凌闻言神情一喜,拉着南宫静的手就要离开,裴渊见此眼睛一瞪道:“少宗主,这位柳萱姑娘……”
“其他事晚点再说吧。”徐凌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那我晚一点来朱雀峰找你!”
裴渊见徐凌越走越远只得高喊了一声,待到徐凌没了身影,只留下裴渊和柳萱在原地面面相觑。
“南宫姑娘,你来带路吧,去你想去地方。”徐凌对身后的南宫静说道。
南宫静也是回过了神,她看着徐凌的脸,眼中闪过万般情绪,随后就忽然拉着徐凌的手开始奔跑起来。
徐凌跟着她来到了朱雀峰的一处角落,这里有一间矮矮的小木屋,木屋被茂盛的树木遮掩的很严实,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在朱雀峰的角落处还有一间小木屋。
南宫静走进到木屋里,拿出一个泛黄的小本子,和一支细长的煤炭,还拿出了一块面巾把自己的脸紧紧蒙住。
徐凌看到南宫静脸上的面巾皱了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
南宫静小心的用煤炭在本子写着什么,她写完后拿给徐凌看:走吧。
徐凌点点头跟在南宫静身后,随后他整天的时间都在玄琅宗内游览,徐凌不像是在熟悉环境,反而是游山玩水。
二人站在最高的山峰上俯瞰了整个玄琅宗山门,在中心广场上看到了数千弟子一同修炼武技的浩大场景,也在飞禽广场参观了各种飞禽,徐凌还向南宫静介绍了金凤凰。
玄琅宗地域很辽阔设施也很齐全,有用来学习武技的道楼,有用来比武的擂台,也有用来修炼的炼体室,也有供弟子平时购置生活用品的宗门集市。
路过集市的时候,徐凌还给南宫静买了一大堆笔和纸,虽然她百般推辞,但最后还是收下了。
一天的游玩让徐凌彻底忘记了时间,一直到傍晚南宫静提醒徐凌才恋恋不舍的回到朱雀峰。
因为南宫静也住在朱雀峰所以和徐凌同路,此时二人回到了白天那颗大树下。
走在路上,南宫静忽然抬头看着飘舞的花瓣,神情有些恍惚。
“你很喜欢这种树吗?”徐凌不由出声问道。
南宫静一愣,对徐凌点了点头。
“树是什么树,花又是什么花呢?”徐凌看着飘落的花瓣轻声询问道。
南宫静用徐凌送的笔在本子上写到:“蓝霜树,蓝霜花。”
徐凌见到南宫静本子上的字不由一愕,蓝霜花?不是酿造蓝霜酒的主料吗?
林霜歌很喜欢蓝霜酒,南宫静又很喜欢蓝霜花,还真是巧合。
徐凌愣神之际,南宫静忽然用手指戳了戳徐凌的肩膀,徐凌看向南宫静,只见她手上的本子写着:你的名字。
徐凌先是不明所以,名字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过他随即就明白了南宫静的意思。
徐凌笑了笑,拿过南宫静手上的笔在她的本子写上:徐凌。
南宫静接过徐凌手上的纸和笔,她看着本子上的徐凌二字双目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宫静回过神后,又在本子写到:谢谢你,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徐凌见此失笑,他情不自禁的抚了抚南宫静的脑袋说道:“是我要谢谢你才是,陪我转了一整天,脚都酸了吧?”
此话一出,南宫静浑身颤了颤,她忽然哽咽着情绪失控一把扑进徐凌的怀里。
徐凌能感觉到怀中的南宫静身体在轻轻颤抖着,她的泪水都已经打湿了徐凌的衣衫。
没有人知道,一个父亲是邪修,又身怀煞恶邪躯的女孩一生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一个人活下来的。
她自幼被父亲当成武器一般灌输邪能,她几次差点被邪能抹灭意识,几次差点被邪能冲毁身体。
她不在乎别人骂她丑八怪,也不在乎别人骂她哑巴,她南宫静只是一个普通少女,她只想活下去。
一生黑暗的她,终于见到了唯一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
南宫静不明白徐凌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也不明白徐凌为什么不嫌恶她是曾是没有理智的杀人怪兽。
南宫静只知道,以后她的全世界,就是纸本上的徐凌两个字。
徐凌见南宫静突然抱住自己,先是有些不知所措,看到南宫静哭的不成人样,他心中不由闪过几分怜意。
抽泣的南宫静忽然发现徐凌的手也轻轻环抱住了自己的腰,她顿时一个激灵连忙从徐凌怀中抽出身,后退两步面带惶恐,连连对徐凌欠身。
南宫静此刻心中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控制住情绪,自己这样的丑陋女人竟把头贴在堂堂玄琅宗少宗主的怀里大哭,她生怕徐凌会因此而厌恶她。
徐凌愕然,看着南宫静想要说什么,她却逃似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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