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听到秦照这么说的时候，卫晓原本觉得自己被无情压榨的不爽终于被压下去了些许。激动地谢过秦照之后，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跟着进了电梯。
卫晓下意识的便摁了负一层地下车库的位置，却看到对方又在一楼的键位上摁了一下。
“不用去地下车库？”卫晓好奇地问道，手上动作不停，还在噼里啪啦地给于玲玲发消息。兴奋却克制地告诉对方，自己正走在喜提公司新车的光明大道上，理所当然地收获了于玲玲的羡慕嫉妒，发过来的问号和感叹号占满了整个手机屏幕。
“不用。”秦照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卫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秦照现在的表情，带着些不可言说的以为来，似乎是想笑又不敢笑。
勤业大厦作为戎城当地最为顶尖的写字楼，门口的广场和停车场都非常宽阔，不过却并不是所有车都能够停在上面的。即使今天还是工作日，广场上停着的车也寥寥无几。但一眼扫过去，无一例外全都是豪车。
卫晓很快便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迈巴赫，不由得看了一眼身边的秦照，对方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似的，依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朝着迈巴赫走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钥匙挂在食指上甩动转圈。
公司配的车，不会就是……
卫晓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心中一直砰砰砰狂跳，嘴角的笑容也随着和迈巴赫的距离越来越近而不断扩大。
果不其然，秦照带着她在迈巴赫前面停了下来。也就是这时候，卫晓发现迈巴赫旁边竟然还停着一辆深绿色的小电瓶车。
为了让自己不要显得过于兴奋和激动，卫晓轻咳了两声，视线停在小电瓶车上，随口问了句：“欸，电瓶车也可以停在这里吗？”
“嗯。”秦照点了点头，把一直转着玩儿的钥匙抛到卫晓手上，说：“我特地和物业打过招呼了的，你之后就可以停在这里，也不用骑到地下车库或者直接骑上楼。”
地下车库还能理解，只是骑上楼？骑？
卫晓握着对方扔过来的车钥匙，一时间不敢摊开手去看，心里逐渐升起了一股不怎么好的预感。
秦照转过身，侧身倚靠着迈巴赫，眉毛微微上挑，缓缓开口问道：“对了，之前还没有问过你会不会骑电瓶车，你应该会的吧？不然可就白买了，不过也不难，顶多一天也能够学会。”
“……”卫晓握着车钥匙的手不断收紧，中间似乎是按到了车钥匙的某个开关按钮，旁边停放着的小电瓶车蓦地发出一声清脆无比的尖叫。
顿时，不远处正往大门走去的一些正装行人，都好奇地往这边看了过来。视线在卫晓和秦照身上来回打转，最后不约而同地都落在旁边的电瓶车上。
卫晓看着秦照，一脸麻木地开口：“感谢公司，感谢老板，给我配的车。”
秦照摇了摇头，笑得如沐春风：“问题不大，毕竟是为了后面工作方便。现在骑上去试试吧，顺便带你去工作地点看看，熟悉一下工作方式和内容。”
卫晓敏锐地抓住了对方话语中的重点，不死心地问道：“你……开着迈巴赫在前面，我骑着电瓶车在后面跟着？”
“嗯。”秦照点点头，看着她反问道：“不然？带你去工作地点之后，我还要去余洪礼那儿一趟。”
卫晓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彻底麻木了，甚至可以用“心如死灰”四个字来形容，根本提不起其他力气。各种各样的情绪想法在脑海中不断来回翻腾了半天，最后骑上小电驴之后，才无奈地汇成一句话，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这辆车可真的是太贵重了。”
“嗯？”秦照拉车门的动作进行到一半，转过身来看着她，疑惑地开口：“怎么了？”
卫晓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但是我感觉你好像很不满。”
“怎么可能！”卫晓骑上电瓶车，适应了下，随即一溜烟地冲了出去。
好歹，不用每天背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网球包骑共享单车，也不用担心上班下雨了。
啧，怎么越说越心酸。卫晓愤愤地看了一眼已经率先冲了上去的迈巴赫，叹了口气，加速追了上去。
不同于以前自己一个人做的时候，只需要时不时地留意一下周边异常动静，或者骑着自行车四处跑跑看看就行。秦照公司的流程相对来说，就要规范并且正规一些。毕竟还挂名在了一个知名大公司下面，相对的也接下了一些方便寻找清理月灵石的义务。
也就是说，卫晓他们公司现在在名义上，是一个负责园艺的公司。
“我们挂靠在房地产公司下面，来负责园艺方面的事情，合情合理。”秦照说完，从副驾的位置上拿了一叠资料递给卫晓。
“可真是太合理了。”卫晓接过，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我是真的感觉到了你的不满。”
“错觉而已。”卫晓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转头认真是看起文件来，俨然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秦照这次带她来的地方，是戎城相当知名的住宅区，房价全市第一。为了刻意营造高大上的氛围，建筑样式街道布置等等，都参照北欧风来，甚至就连名字也非常的欧风：莱茵河畔。
住宅环境自不必说，绿化面积同样也在戎城排行前列。进来之后，入眼便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色，其中点缀着不少颜色各异的花朵，看起来相当漂亮好看。
和之前在众创所看到的，和灰墙红砖搭配在一起无一不透露着格格不入的三角梅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一切，都象征着精致和井然有序。
卫晓脑海中不自觉地闪现出在众创时候所看到的画面，嘴角无意识地露出了一抹苦笑。
“怎么了？”秦照跟着物业的人走出两步后，发现卫晓还停在大门口没动，疑惑地转过身来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没事没事。”卫晓连连摆手，往前小跑了几步，跟上前面的两人。
“嗯。”出乎意料的是，秦照这次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转头继续和旁边的人说话。
卫晓摇了摇头，把那些烂七八糟的情绪给甩出脑海，拉回了注意力，专心听秦照两人的谈话。
月灵石的出现存在不确定性，按照目前卫晓所接触到的资料来看，唯一能做的就是逐渐排查。定时检查一些比较重要，并出现月灵石概率大的地方，秦照之前也已经总结出来了不少，现在卫晓的主要任务就是定时来看一眼。
“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你检查完也可以直接回去。”秦照告别了物业负责人，转头看着卫晓说道。
“嗯。”卫晓点点头，难得地没说什么。
莱茵河畔住宅区面积非常大，其中又分成了好几个小区，每个小区里面的绿植搭配构造也各有特色。有的主要是梅花种植得比较多，有的地方则是绿竹之类的素雅一些的居多，进入不同小区的时候，所带来的观感也不尽相同。
卫晓随便选了个园区，和物业简单地打了声招呼，便进去了。
没有对现实环境造成非常明显的植株，月灵石的气息同样也非常薄弱，在前期几乎不能被人轻松察觉。卫晓拿了个笔记本，认真地在上面写下每一个植物群的特征，方便下次来检查的时候进行比对。
这样一来，也就能够更为轻松并且及时发现这里有没有受到月灵石的影响。
“欸……卫晓？”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纤细的声音，带着欣喜的雀跃。
卫晓下意识地循着声音转过头去，随即便愣住了，竟然是汪澜。
“还真的是你啊！”汪澜看到她，双眼顿时一亮，嘴角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走上前来说道：“看到你背影就觉得很像是你，但又不是很确定，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吗？你怎么在这里？”
“我……”卫晓脑子一下有些懵，拿着笔记本有些不知所措。
汪澜怎么会在这里？汪澜在这里，岂不是代表顾明朗也在？！
“你是在工作？”汪澜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笔记本，问道。
“啊，啊？”卫晓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是啊，我在工作。我工作是，今天过来看这些花花草草的，检查一下检查一下。”语无伦次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好在，汪澜大致理解到了她的意思，了然地哦了一声，说：“去物业工作了吗？上次见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问你去哪里工作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
“是啊。”卫晓尴尬地笑了笑，汪澜这么一说，她却不可避免地想到上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她刚和吴桐打完球。
“什么时候下班？”
卫晓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刚过五点，老老实实地开口：“五点，哦，就是现在下班了。”
“那可太巧了！”汪澜弯了弯嘴角，主动邀请：“要上去坐一会儿吗？”
“哈？你们住在这里？”
“是啊，刚搬进来不久。原本还说请几个同学吃饭的，结果前不久在忙江里打捞出来的水浮莲，前几天又忙吴桐的事情，一来二去也就耽搁下来了。”
卫晓瞬间就捕捉到了她话里的重点，问道：“吴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