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 古城旧事
“嗯”顾因因正擦着嘴边蝴蝶酥的碎屑,一面漫不经心的望向女仆。
“秦先生?”舒冉套上外衣,微蹙眉头,“不都跟他说了我们要出去么?”
“秦先生担心小姐,出门前要小姐过去,嘱咐几句。”
女仆垂着头,舒冉不知为何忽而注意到这个女人的长相,她的五官似乎十分精致,皮肤白皙的很。
“舒姐姐,那你就等等我吧。”顾因因不以为意的怪嗔道,“阿远他有时候就这样,担心过虑的。”
“行吧,那你可要快去快回,”舒冉弯起笑眼调笑道,“可别一见了郎君,就忘了我这个苦等你的姐姐。”
“知道了,舒姐姐!”
顾因因笑说着站起身,披上外衣。
“因因小姐,您这边请。”
“等我回来哦。”
她朝舒冉眨眨眼,跟着女仆一路出了门。
舒冉望着她拐出门,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她环起双臂在那站了许久,说起来她一直有一个疑问。
关于顾因因和秦牧远二人间的感情,她很奇怪,作为旁观者,她为何从来就没感觉到他二人之间有爱情。
尤其是顾因因对秦牧远,或是说,他们所表现出的离不开对方,真的是爱情吗?
半晌,她收回思绪,复又觉得自己思考这些显得十分滑稽。
也许他们自己都不明白,旁人又怎能明白呢。
女仆带着顾因因走出别墅,穿梭在庄园内。
因为方才吃了蝴蝶酥的关系,顾因因似乎异常的开心,一路都轻哼着歌。
“因因小姐,这边。”
女仆又拐入了一条小径。
走了好一会还不见到,顾因因忽而有些奇怪。
“他在哪儿啊,怎么走这么远。”
顾因因嘀咕着,却依旧跟着她走下去。
“就在前面了,您再忍一会。”
“好吧。”顾因因有些无奈。
当他们穿越花田来到一处空地时,她看到了庄园的边界围墙,她这才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等等,你要带我去哪里。”
“”
女仆忽而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
“我要带你回去啊。”
她缓缓抬起脸,拿下假发。
女人就这样变成了男人——一个画着精致面妆的男人。
顾因因惊然的向后一退。
“因因,该跟我回去了。”
他一手捂着她的嘴走到一棵大树后。
他从后面抱着她,温热的气息轻拂在她的耳边,紧接着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顾因因的脸色有些僵,但她没有动,也没有拒绝。
“您,怎么来了”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他轻细鬼魅的声音回荡在她耳畔,“我来带你回去,你被他们这样囚禁下去,可不是办法。”
“阿远他没有囚禁我。”
“阿远?”他听着这亲昵的称呼不禁皱起眉,语气顿时冷冽下来,“现在就跟我回去。”
“可是,我不能就这样跟您回去。”
“不能?”
男人似乎很惊愕,惊愕于从她口中听到拒绝。
“至少让我跟阿远说一声。”
“如果,你不想那个女人死了的话,现在就跟我回去。”
他威胁的话语如毒蛇般紧紧缠绕上她的心脏。
“我”
“走还是不走,取决于你。”
“我就在那侧扇门外面等你。”
那个老头就这样站在那儿,静静的望着二人。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眼前这个老头,羸弱的完全偏离了他们先前对也许是罪犯的屋主的想象。
因为老头的瘦弱无力,使得邓铭瞬间放下戒备心。
“您好,我们是”
“阿铭。”
邢毅出声拦下了邓铭的话语。暗示他不要轻易放下戒备,是因为在对此地没有彻底熟悉之前,这个老头说的话,谁都无法判定是不是编造的谎言。
“我们来找人”
他面上平静,一手暗暗搭上后腰的枪袋,迈步走向老头。
“找谁我可不认识你们。”老头又说话了,目光警惕的边望着他们,边蹒跚着向后退到家门口。
“我们找这里的住户。”邢毅将步子停在离他五米之外,“这家屋子的主人毛森泉。”
这个名字,是方才杨逸发过来的住户信息上登记的名字。应该就是这间房子目前的拥有者。
老头望着二人微微一愣,迟疑着答应道。
“我就是毛森泉。”
“你?”邓铭挑起眉望着矮小瘦弱又干瘪的老头。
凶手是他?绝无可能。这样的老人,甚至连于萌都能一举击倒,更别说能对付乔阡婳了。
邢毅暗暗将周围一切尽收眼底,他脑中正在迅速比对着顾因因在催眠时所形容的一切。
地方应该没错,就是这儿。而这个老头应该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老头看起来已经年近古稀了,即便是再往前年轻十岁,也是个五六十岁的老汉,绝不可能是顾因因口中所形容的那个年轻的“叔叔”。
“你一直住在这儿?”他复又问道。
“这是我的家,我当然一直住在着。”老头对他的问题表示不满。
“我们是警察。来这儿调查点信息。”
为了方便接下去的问话,邢毅亮出了身份。
“警察”老头一面说着,一面搓起手“你们来调查什么?”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么?”
他示意邓铭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
说了这么半天,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整个院子里静的只剩下鸟鸣。
“就,就我一个人。”老头满脸的不解。
“是这样,我们怀疑曾经住在这的人,和几场凶杀案有关。”邢毅接着解释,“所以你好好想想,再如实告诉我们。”
“凶杀案”
老头忽而瞪大了眼,脑袋上冒着冷汗。
“你怎么了?”他注意到老头有些反常。
“我有一个儿子”老头怔怔的望着他,口中喃喃的说着。
“你们,跟我进来。”
老头望了两人一眼,蹒跚的走进屋内。
“我有一个儿子,前些年和我一直住在这。”
“这个房产,是我爷爷传给我父亲,再传给我的”
老头子进屋开了灯,口中不停的念叨着。
屋里原是一片漆黑的,开了屋内唯一一盏顶灯后,他们才清楚屋内散发的霉味是源于何处。
屋内只要是空闲之处,就堆放满了用黑色袋子装起来的衣服鞋子,令人窒息的发霉味就从这些肮脏的衣物间钻出来。
却没想到这样外表富丽堂皇的房屋之内,居然是这样脏乱的“内心”。
典型的单身老汉。这样的男人,有儿子?什么样的女人才会不开眼嫁给他?
邢毅皱了皱眉,将手放在鼻下,暂时遮掩这样难闻的气息。
“你刚刚说,前些年你的意思是,儿子已经搬走了么?”邓铭毫不遮掩的在房子内走动沟通,似乎不觉周围的怪味。多亏了他的鼻炎。
“嗯。”老头微点头,从沙发上提走两只黑色塑料袋,总算腾出点位置来,才让他二人落座。
“呃”
邓铭迟疑的望向邢毅,又见邢毅毫不在意的坐下,他才小心翼翼的避开沙发另一侧堆积成山的臭衣物坐在另一侧。
“他几年前就搬走了,这些年,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有。”老头颤颤巍巍的在他们对面的藤椅上坐下,无奈又决绝,“这样的不孝子我不要也罢。”
“您先说说吧,”邢毅瞥了眼手机上杨逸发来的资料信息,“您为何觉得您儿子,毛亦歌,和我们口中的凶杀案有关?”
邢毅抬起眸子望向老头。
“”老头愣愣的望着他,忽而沉默了。
“毛老先生,您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邢毅打量着他的表情。
他看起来有些窘迫的样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难言之隐倒也没啥难言之隐的就是没想好从哪里说。”老头忽而坐起身,望着二人回忆似的说的,“其实,这小子一直有点问题。”
“问题?”邓铭不解的重复了一次。
“他从出生开始,性格就特别孤僻。”老头继续解释道。
“性格孤僻,可不算是什么大问题,而且也不可能导致他杀人。”邢毅淡淡说着。
“性格孤僻确实不是大问题。”老头顿了顿,又道,“我想说的,是导致他性格孤僻的原因”
“什么原因。”邓铭拿着录音笔又凑前了一些。
“那小子,没有性别。”老人突然将声音放轻。
“什么?”邓铭微挑起眉,又问了一次。
“哎呀,就是”老头忽然有些窘迫,一时又不好说出口,便拿着手比划了老半天。
“您的意思是,”邢毅沉着嗓子忽而开口,
“您的儿子毛亦歌,他是个天生阉人。”
“阉人”老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吧?”
天生阉人,从小就会遭受非议,性格孤僻加上如此残疾,走上极端的道路就有理可循了。
“那么您的儿子,是否有过虐待动物等行为?”
邓铭将录音笔摆在桌上,开始常规流程。
“有,我看到他打邻居的狗,当时我还教训了他一顿哩。”
“所以您儿子杀人的倾向您一直都清楚吗?”
“算是有些知道,不过我哪知道他会真的去杀人啊。”老头无奈的皱起眉。
“您知道他现在的住所吗?”
“不知道,不过这小子走的时候拿了家里上辈留下的金银首饰,如果换了钱,应该能住个很好的房子。”
“那么,您儿子他有没有”
邓铭正欲继续问下去,却被邢毅出声打断。
“问的差不多了。”他伸手盖上邓铭手上的笔记本,“谢谢您的配合。”
老头微微一愣,复才反应过来。
“好。”
邓铭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收起本子紧接着跟在他身后。
老头也从椅子上缓缓站起,一直将他们二人送至门口。
“二位警官,我有个不情之请。”
老头皱起了那张满脸褶子的脸。
“如果找到了他的住所,务必告诉我。”
老头脸上满写着担心。
即便是再不孝的儿子,都会被父母无私的爱着。
“那您先好好休息,找到人我会尽快通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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