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画
“早。”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昨天，你"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都做了点。”他指了指满桌的餐点。
“挺挺丰盛的哈……”乔阡婳讪笑了笑。一切正常啊，看来是她想多了
“嗯，快点吃，吃完了我们还要赶一趟集市。”他说着将最后一口粥舀进嘴里。
“集市你是说黑市？”她拉过凳子在他对面坐下，“去调查什么？”
“上次那个袭击你的吸毒小子说凶手只让他卖画，而从不让他买画具，他很有可能是自己亲自去买的。今天就不去局里了，他们几个到那里跟我们汇合。”
邢毅抬眸看着她举着筷子半天不动，弯起唇角笑道，“怎么了，没有一个合胃口？”
“呃”乔阡婳看着一桌丰盛早餐拿着筷子不知如何下手。
“这个烧麦还不错，你尝尝，”他直接夹起一块放进她碗里，“还有这个灌汤小笼包”
眼见碗里堆积成山，乔阡婳赶忙伸出筷子挡住邢毅下一秒就要放进她碗里的饺子。
“谢谢啊，我够了。”乔阡婳扯起笑脸。这男人是把她当猪喂吗？
“这些是哪里来的？”她戳起碗里的烧麦塞进嘴里。
“你冰箱里冷藏的。”
“我冰箱？”乔阡婳咽下口中的食物疑惑的回想着。她那空荡荡的冰箱里有这些东西？
咬了碗里的饺子一口，她脑里忽然灵光一闪。
“邢毅”她抬眸望向垂头的男人。
“嗯？”邢毅微挑了下眉。
“这些是不是冰箱下层冷藏抽屉里的？”
“对啊。”
乔阡婳胃里一阵恶心。
“大哥，你做的时候没有看日期吗？那些东西是我年前买的！”
“哦，过期了么？”他看着报纸漫不经心的道，“幸亏我只喝了粥。”
见他云淡风轻，乔阡婳简直气急，这男人是故意报复她吗？
“邢毅，你怎么不给我去死呢？”她咬牙切齿扬起一抹笑。
他悠悠然放下报纸微微一笑。
“我死了，谁给你做饭，谁陪你睡觉呢？”
“你！”
“好了。”他放下报纸站起身转而笑了，“放心吧，这些是我早上新买的，你冰箱里的东西我已经扔了。”
乔阡婳怔了，“我凭什么信你？”
他摇摇头拿过她手上的筷子伸进她碗里，夹起她刚咬过的剩下半块饺子塞进嘴里。
“这样信了么？”
她愣了愣，指着他。
“那是我咬过的。”
他忽的凑近她跟前，戏谑一笑，
“你咬过了，它就不是饺子么？”
“”这话说的，她既然无言以对。
“好了快吃，我们还得赶集市。”
“知道了。”——
车子偏离城市中心的街道，顺着不知名的道路开进了城乡郊区。
虽然是一线城市，但有些地方尤其是郊区的镇民还保留着赶流动集市的民俗。
流动集市是到处走的，不确定性太强，今天这一帮人明天又是另一帮，凶手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自己的画作不留痕迹的卖出去。只是，也不知这次他们能不能碰上有用的线索。
“你说这集市还挺有意思的啊！”于萌看着琳琅满目的小商品眼冒精光。
“赶集？我还真没见过”邓铭望着眼前填满一条街的小摊小贩也是一脸的感兴趣。作为一个不仅是混血还是在国外长大的中国籍外国人，邓铭从来没见过如此民俗文化的活动。
“杨兄不来可真可惜了。”邓铭表示遗憾的摇摇头。
今日一行人除了乔阡婳和邢毅，只有于萌和邓铭跟着他们，杨逸则是留在局里继续他手头的信息收集。
“阿铭，于萌，你们俩一组，我跟乔法医一组，分头行动。”
“是！”邓铭和于萌相视一眼，眸中同时亮起精光。
邢毅微瞥了眼他二人，“你俩可别贪玩。”
“是”二人眸中的光瞬间暗淡。
乔阡婳扯了扯他的衣服，邢毅微低头，却见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辆厢式面包车。
“那里好像有卖画，我们去看看？”
“嗯。”
二人先是做出漫无目的的闲逛着，继而缓缓靠近那辆面包车。
面包车里挂着各色油画，基本上都是仿制的假货，还有一些数字油画，专卖给感兴趣的人玩儿的。
“老板，有没有可以挂在婚房里的。”邢毅率先开了口。
老板拉下黑色蹩脚墨镜看了他们一眼，脸上瞬间溢出笑容来。
“二位是新婚燕尔吧？恭喜恭喜。”
乔阡婳无奈一笑假装以表谢意。
“我跟你们说啊，这婚房，一般人都喜欢挂这幅。”老板咧开嘴指了指车厢里的一幅小天使油画，“你看看这小孩子多可爱，挂在婚房里一定会多子多福！”
“呃”乔阡婳蹙了蹙眉，转而问道，“老板，我平时喜欢画画，画的画可不可以放在你们这里卖？”
老板沉默了一会儿，遮起嘴悄声道，“那就要看你画的如何了。”
“你们看这幅，”老板从角落拿出一副红色的玫瑰图，“这个就是一个画家画的。这个画家的画卖的特别好，我们这里每个商户都转卖过他的作品。说实话，这种画放在我们这里卖真是有些可惜了。”
她摸着画奇怪的质感，轻轻拿起放在鼻下嗅了嗅，一股恶心顿上心头。
血腥味？
一阵手机叮铃作响，邢毅接起，几秒又挂下电话。
乔阡婳疑惑的看向他。
“嗯？”
“邓铭他们找到了一家卖作画工具的地方，我们去一趟。”
邢毅牵起她穿过拥挤的人群，一直走到路口，不远处于萌正挥着手向他们示意。
他们眼前这家画具店并不是流动摊贩，而是一家正规的门店。门面虽小，但里头的装潢却颇具艺术感。
“邢队，你看前两幅画。”邓铭指了指店内的白墙上。
若说为何会怀疑这家店，完全是因为在外头都能一目了然店内墙上挂着的三幅画。
画具店的墙上挂着三幅红色调的画作，都是以白色为底红色为笔触，前两幅画他们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一幅是鲜红色的哀悼基督另一副是暗红色的断臂维纳斯。
几人刚步入店内，里头过低的冷气便迎面扑来，店内生意冷清的连老板都不知去处。
此时，乔阡婳才看清了墙上挂着的第三幅画。
“这幅画”
白色的背景上，描绘着一只鲜红色的人偶，被看不见的丝线牵扯出诡异的动作，人偶垂着头，长卷发落地，地下画着一个暗红色的圆形舞台。
她的头没由来的一阵刺痛，眼前也摇晃起来。脑中被血色笼罩着，眼前画中的人偶似乎突然朝她咧出一抹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