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审讯
杨逸端着电脑与邓铭坐在桌子的一侧。
眼前这个小青年，年岁不大，只是瘦的令人害怕。
“张大，男，二十四岁。”邓铭看着手中的犯罪档案挑起眉，“你嗑药了？”
“没、没有”
“那你就是杀人了？”
“杀人？不不，我就是吸毒，没有杀人。”
邓铭皱了皱眉头。看他精神十分不稳定，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要不邢队和乔法医说，他不像是能做出这样子惊天大案的人呢。
“那你可以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深夜出现在那里？并且试图强暴我们的警员？”邓铭往前凑近身子。
“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邓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我说！那东西不是我的，是我雇主的，他给我提供药，前提是要我帮他把东西搬到公园的那块空地上。”
“所以你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么？”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那时候白布包着，我以为是一个雕像呢！您是不知道，我放下看了看才发现是个人啊，吓的我拔腿就跑，跑到一半才发现手机掉了，就一路搜回去”
“后面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杨逸快速敲下每段对话，“我们怀疑你的雇主就是杀人犯，说说你的雇主的信息，他是怎么联系上你的。”
张大一听他们似乎针对的不是自己，且还想从他口中得到些信息，立刻换了一幅嘴脸。
“我是知道一些”张大停了停话锋一转，“警官，我刚刚只能算是临时起意，未遂判的不重。”张大捧着断了的胳膊说道，“你们警察把我胳膊弄断了，我还没说什么呢……”
“小子，判得重不重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如果不说，这些罪名就归你了。”
“归我？我要告你们！”张大来了劲了。
“你大可去，不过你也该打听打听我们这位刑侦队长的来头……”邓铭悄声说了一通，张大的脸色立马变了，顿时软下来。
“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能不能从宽处理啊？”
“看你表现。”邓铭靠上椅背，“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有见过吗？”
张大摇摇头，“没有，他不让我见他，联系时只告诉我东西和药放在哪里，让我去取。”
“这么说来已经有好几次了？”杨逸问道。
“算是吧，刚开始他让我拿的都是一些画类的东西。”
“画？送去哪里。”
“去黑市的商铺转卖。他叮嘱我每次都要去不同的商铺卖画。”
呵，反侦察能力还挺强。邓铭挑起眉，“然后呢？他没有让你拿过大件的东西？”
“没有过就这次，而且是拿去公园里的，所以我好奇看了看，才知道那是个人”张大不自觉颤了颤。
“他最初是怎么联系到你的？”
“嗯是个女人来找的我。”
“女人？”
“还蛮漂亮的，不过三十出头。”张大忽的龇牙咧嘴起来，“警官，我这手”
邓铭无奈的皱起眉，“等着。”
他推开门走出审讯室，见邢毅一脸沉思的站在审讯室可见玻璃镜子前。
“邢队，他”
“找个医生给他看。”
“是。”邓铭刚转身，迎面差点撞上乔阡婳，“乔法医。”
“嗯。”乔阡婳点了点头，绕开邓铭走至邢毅身侧。
“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吗？”
“嗯。”邢毅微眯起眸子：“现在初步可以知道，凶手从不自己出门，他以金钱和毒品建立起了一个关系网，受害者是由沈红找来的，画是借别人之手卖出去的。但是，这些人都是不稳定因素，金钱和毒品的控制力非常不稳定，他应该知道这些人在一定情况下很有可能把他出卖了。”
他顿了顿又道：“可他还是没有选择自己出门所以我们要找的很可能是一个性格孤僻，独来独往，也许有社交障碍的人。”
“乔姐，那个女人刚刚真的活着啊”
邢毅闻声望向她身后跟着的于萌，一脸煞白，似是被什么吓的不清。他微勾起唇，“她怎么了？”
“我刚刚做了尸检，那个女人的胳膊是被完整的截肢下来的，伤口处修复的很好。”乔阡婳抬眸望向他，“而她那双被凶手截下来的手，就在我们实验室”
“她，就是沈红。”断臂维纳斯的本体就是沈红，只是脸上涂满了白色颜料分辨不清了。
“沈红？”邢毅眸中掠过一丝狐疑。他见过沈红的照片，那个女人很瘦，并没有这么丰满。
“我们先前以为她死了半个月，其实不然，只是她的胳膊‘死’了半个月，到昨天以前她一直活着。她的死因是急性心脏病。”乔阡婳继续说道，“沈红因为太瘦长时间被凶手强行喂乳糖。目的是为了让她看起来和维纳斯雕像一样丰满。”
“他还真是不浪费自己的材料。”邢毅抚着唇冷笑了笑。
“还有，尸体里又有个纸团。”
乔阡婳从白大褂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只透明的小袋子递过去。
他接过，袋子里头是一张纸条，不过五厘米张两厘米宽，摸起来像是油画的画布。
上面娟秀的写着一行字。
“叛逃者，格杀勿论。”
沈红一生出想要逃离的念头，就被凶手无情杀害。
“这是在先前男尸里找到的。”乔阡婳说着又递去一块。
邢毅看了看，微挑起眉。他们这位疯狂的艺术家显然太自大狂妄了。
“他这就像明显告诉我们他是故意的。”乔阡婳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低头看了看手机。
“怎么，还有事么？”他垂眸望着她。
“嗯我去宋清辰家看一下孩子，不然会出大乱子的。”她解释道。
“手机。”
他忽的朝她伸来手。
“嗯？”
他沉着脸，直接夺过她手中的手机摁了一串号码。
“以后直接联系我，我是你的上级。”
“”
“要去他家，我送你。”
“可这里”乔阡婳歪歪头，指着审讯室内。
“这里事情繁多，所以乔法医你必须快去快回，先前你私自行动没有汇报，我可是帮你压下来了，这一段时间我都会跟着你监督你的行踪。”邢毅微扬起唇角，“看你表现，再决定是否上报。”
“不如连我上厕所你也跟着吧？”乔阡婳弯起一抹灿烂的笑。
他悠然道：“如果你不介意，睡觉也可以一起。”
“睡觉？？？”一旁原本昏昏沉沉的于萌一脸愕然的看着二人。
要说于萌的还真是存在感很低，两人讲话间就已经忘了身边还有个人了。
“邢队长，咱们走吧？”乔阡婳强行扬起一抹笑。这男人真是她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