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两个月后2

  那种四方的砖块没有遮拦，就这么大方地放在外面。
  修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如何制作。
  无非是陶器那种制作方法，将陶器换成严实的四方体而已。
  这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
  重点在于那种粘合剂，这才是关键。
  可惜关于粘合剂这一点，尼塞小镇就藏得很严实了，任他东张西望，都看不出头绪。
  要想种方法把它弄到手！修斯心里这样想着，突然听到了老约翰略带一点自傲，还有不满的声音。
  “怎么这次运过来的东西，连铁矿石都没有了？”
  这老家伙，自从墙建起来后，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之前还对我客客气气的……呵呵……修斯心里念头纷杂，但脸上却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
  他微微一笑，便道，“霜降之月将要到来，帕特雷城里正在整顿军备，铁矿石都被管制了。”
  “整顿军备……哼……”老约翰嘴里嘟囔，但也不好多说，只得道，“好吧。想要的都没有，都是些亚麻布料！我要那么多布料有什么用吗？”
  顿了一下，老约翰又叫人送来一批木锯，指着他们，对修斯道，“还是老规矩，用这些宝贝，抵消一部分货款。一把木锯，按一枚艾居银币算，这里有四十八把，那么就是四十八枚艾居银币，四十八枚艾居银币是多少皮司金币来的？一二，三四……哦，十六枚枚皮司金币。这次的货款是39枚皮司金币，那么……”
  “慢着，约翰老爷!”修斯突然打断老约翰的计算。
  老约翰不悦地望着商人修斯那种瘦削的脸，道，“怎么了？”
  “约翰老爷，这次的木锯可不能按一枚艾居银币的价值计算了！”修斯不急不慢地说着。
  “那算多少？”听到这话，老约翰眉头就蹙了起来，“我们这宝贝可是伐树的好帮手，斧头可比不上它，就连木匠拥有它，速度都能快上不少。”
  “是是是，约翰老爷，您说得都对。”修斯连连点头，话锋一转，又道，“但是，约翰老爷，这木锯的价格还是不能用艾居银币来计算了！”
  “为什么？”老约翰怒火终于爆棚，咆哮了起来。
  声音引起了附近走过的村民和野民奴隶的侧目，老约翰恶狠狠瞪了过去，那些村民和野民奴隶连忙把头都转过去。
  盛怒中的老约翰，惹不起，惹不起！
  修斯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等老约翰气稍稍平了下来，他才解释道，“约翰老爷，不是我压低您的木锯价格！而是现在在帕特雷城里，其他铁匠买的木锯，价格就没有一枚艾居银币这么高！”
  “其他铁匠……的木锯……”老约翰楞了一下，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瞪着修斯。
  “是的！”修斯用肯定但轻柔的声音，道，“约翰老爷，其他铁匠！木锯！”
  木锯的制作很简单，只是一层窗纸的问题。
  捅破了它，有的是铁匠能轻易制作出来。
  第一次修斯敢用这个价格向老约翰收购，也不过是看重它的潜力，选择投机而已。
  事实证明，他投机得很对！
  一枚艾居银币收购，两枚艾居银币卖出！
  他小赚一笔。
  但也就是一锤子买卖了！
  帕特雷城里有的是精明的商人，他们可不会傻乎乎看着。
  他前脚卖，后脚就有人仿制，现在更是成了帕特雷城里常见的物品。
  物以稀为贵，他都不稀少了，怎么能卖出价格呢？
  “他们是小偷！”老约翰失神了一下，然后大声叫了起来。
  修斯只是静静听着，不发表意见。
  等了一会，才听到老约翰无可奈何的声音，“他们……卖多少？”
  “两枚法郎银币。”修斯回答道。
  “那我也两枚法郎银币卖给你。”
  “不行！”修斯想都不想地摇摇头，“约翰老爷，我总得有些赚头。”
  原本老约翰气鼓鼓地瞪着修斯，听到他那话，颓然地道，“那你最多出多少？”
  “一个法郎银币。”修斯伸出一个手指头。
  “好吧。”老约翰很无奈，但理智告诉他，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自己算了算，从鼓囊囊的钱袋里数出36枚皮司金币，递给修斯道。
  修斯接过，认真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又拿了两个法郎银币，返还给老约翰。
  老约翰面无表情地接过，看也不看地将两枚法郎银币收进怀里，然后道，“既然铁矿石没有了，那么我们这次就买粮食……“
  “不好意思，约翰老爷，粮食也没有了！”修斯打断老约翰的话，脸上可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粮食也没有了……”老约翰眉头皱的老高，“那亚麻布料呢？再给我来一些，或者其他的东西？”
  霜降之月就要到来了，到时候，整个尼塞小村就是一座孤镇，与外界断绝往来。
  而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所以金钱的重要性反而是靠后的，只有各种物资才能让人安心。
  老约翰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才一改之前的吝啬。
  然而老约翰又一次失望了。
  “我实在很抱歉，约翰老爷。事实上，这一次，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贸易了，在春天到来之前！您知道的，霜降之月就要来临了，我必须为我的员工安全考虑。”修斯“真诚”地对老约翰说道。
  事实上，修斯选择停止跟尼塞小村的贸易不完全是因为霜降之月的到来，而是帕特雷城里某些大人物的施压。
  他们不允许修斯跟尼塞小村的交易继续进行下去
  如果不是修斯背后的大人物，在帕特雷城里有一定的影响力的话，或许今天老约翰就见不到他修斯了。
  但就算如此，交易还是得停止了！
  而且一些关键的物品，像铁矿石这类的军用品，都不允许交易了。
  那些大人物，在发现野民奈何不了威廉之后，就打算将他们困死在这个冬天里了。
  然而这些却不能也没必要跟老约翰说。
  老约翰听到了修斯的话，当场就骂了一句，“狗屎！”
  沉默了许久，才不得不无奈地道，“好吧，那祝我们明年有一个好的开始吧。”
  没办法，修斯是帕特雷城唯一一家愿意跟他们进行交易的商行，虽然价格死贵死贵的，但他一家没有太多选择了！
  “也许不用等到明年，约翰老爷！”修斯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精光，意味深长地道。
  “你什么意思？”
  “暂时我们是没办法卖东西给你们了！但是约翰老爷，你们有很多好东西，可以卖给我！我一定会给出一个让您，让威廉大人满意的价钱。”修斯眼里闪着奇货可居的光芒。
  “你是说，这些锯子你还要？“老约翰迟疑地试探性问道。
  “不！约翰老爷！“修斯笑道，”您们这里，可有更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说，那些神奇的小东西，能让那些四四方方的东西精密粘合在一起，像扎根一样的神奇东西！它的秘方……”
  “绝不可能！”老约翰警惕地瞪着修斯，大声叫了起来。
  老约翰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约翰老爷，价钱好谈！要不我去其他地方运来粮食或者铁矿石都行……”修斯还不死心！
  然而老约翰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它不在生意的范畴！我再说一遍，狄卡斯领不会将它当作生意！”老约翰死死望着修斯，落地有声地道，“好了！修斯先生，很感谢你不辞辛苦，远道而来。现在交易已经完成了，我就不挽留了！请吧，修斯先生！”
  说着，老约翰就指挥着几个护卫队队员，将修斯一行半推半赶出尼塞小村。
  看着老约翰这副决绝的样子，修斯知道现在是没有机会了，淡笑一声，也不生气，带着他的员工，就朝帕特雷城走去了！
  老约翰站在村头的位置，一直监视着这帮人，直到他们走远了，看不见背影了，他才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得把这事报告给男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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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尼塞小村走上正轨，各项工作都有了负责人，威廉就比之前轻松许多了，不用什么时候都亲力亲为！
  他也有了更多的时间，用于自身的训练。
  这时的威廉刚练完狄卡斯骑士锻炼法，听到老约翰的汇报，不以为然地问道，“你是说，那个修斯想买我们石灰砂浆的配方？”
  “是呀，男爵大人！简直就是胆大妄为！”老约翰冷笑，“不过，男爵大人，您放心，我已经拒绝他了！”
  威廉耸耸肩，不怎么在意！
  在他看来，石灰砂浆的粘合效果是有的，但还是比不上现代水泥。
  要不是他实在没有方法弄出1500度的高温，他早生产出水泥了。
  这石灰砂浆要是能卖出不错的价格，也可以接受。
  不过既然老约翰已经拒绝了，这事也就算了！
  他的重心放在老约翰汇报的其他事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