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干脆
不好意思,最近都是晚上忙到半夜开始码字,来的较晚,请见谅。
这个世界最嘲讽的地方,莫过于理想总是太过理想,以至于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我们在燕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往石家庄奔去,可是到了地方之后,我还是没找到什么下手的机会,石家庄是个不错的地方,一省之都,自然不会太过丢人,只不过我们落脚之后,出去逛了一圈,却是没有什么收获。
说起来,这也的确跟我有些关系,从一开始,我就没对张波说什么实话,想要行侠仗义,哪里是这么容易的,就是我和张德利在一起的时候,很多的事情也是碰运气碰上的,这里所谓的运气,自然有偶尔见到什么看不过的角色我们动上一动,更多的,怕还是跟那位老爷子有关,他安排了那么多的局面,前前后后的,总能把我们牵扯进去,除此之外,就是些个人的恩仇,以至于我到了石家庄之后,依旧是一筹莫展,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张波听我那套东西,虽然半信半疑,但多少心里有了些底气,我带着他们两个往街上逛,明显的就看出了许多不同。
张波伸着脖子,就是往那些横冲直撞不像好人的货色身上去瞄,好像真的想要找个胡作非为的好来行侠仗义,看的我一阵胆战心惊,那种人物,凭着我这个落单没依仗的怕是更本不能动的,我虽然学到了点东西,但学到是一回事,使用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真正的碰见了,还是有些心虚,不像去惹事,好在这石家庄地方上的人物也没什么光天化日乱来的,这才没给张波找到什么。
至于余建,更是不用提,他一到石家庄,满门心思的就是想找找甜甜的踪迹,甜甜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火车站,我们一出门,他直接就把我们带到了那个地方,东打听西打听,火车站这么大一个地方,每天来来往往的,大海捞针一样的,哪里又能打听得出来什么,大家心思不一样,一盘散沙,出去逛一圈,各自想着各自的,那自然是什么都不可能做成,回到旅店之后,我不由的一阵悲哀,觉得自己这趟出门,简直是背到了家,早知道是这个样子,还不如直接找些心狠手毒的大家合伙做个局面弄些钱。
什么光明,什么守护,这些事情我固然是有些相信了,但从根本上来说,对于我,他们的意义却是不大一样的,那是个方向,并不是准则,就像是屠夫吃斋念佛一般,这不过是心里的个追求,到了杀猪的时候,还是要一刀进去两个大洞的,只不过杀完猪之后,念两句佛号,心中倒也是非常平静,觉得这样就可以安心许多了,说白了,信仰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块遮羞布,没了这块遮羞布,做起事情来自然有些茫然,有了它,茫然的时候拿出来用上一用,就颇有些不同的感觉了,所以如今我的心里的念头就很干脆的变成了做一笔就行,不管是好是坏,做一笔买卖,先骗了再说。
虽然这样想,可话却不能这样说,毕竟我起初是拿了这大义来招摇撞骗的,要是我直接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干了,张波怕是第一个就要退缩,现在的局面还没到那个份上让他认命的做些什么,他一退,我岂不是就前功尽弃,至于余建,我是有些摸不清楚,他虽然说过要干上一笔,还很是举了些劫道讹钱的例子,但后面又说了些梁山好汉的梦想,总而言之,如今身边这个两个伙计,我是一点都把握不住,不像是当年张德利那样,基本上他说什么我和小能手都很相信的去做了,同样都是人,局面到了手里却大不一样,不由的让我有些垂头丧气,说起话来,也没了什么心情。
“咱们得多住一阵子,好好的查访查访。”可没有心情,也是要解释解释,毕竟现在我隐隐的才是这个领头的,张波是出工不出力,余建是一门心思的找甜甜,我要是再不做些什么,那真的就要散伙了,所以回到旅店之后,我把大家聚在一起,说道:“第一个是,是打听甜甜的下落,她跑到石家庄,第一个可能是要再做几笔案子,一般来说,就是那些老把戏换个地方开场敲锣,这样的话,咱们就往那些小旅馆里找找,兴许可以找到些什么线索,第二个,就是她跑到石家庄避避风头,彻底的歇上这么一阵子,要是这样,那就真的得靠些运气查访了,第三个,才是看看这石家庄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没有,有的话,就是咱们出力干活的买卖了。”
“要是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我不过随口一说,却让余建猛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说道:“甜甜那天不是接了个电话吗,当时手机放在桌子上,我撇了一眼,就是石家庄的手机号码,那个电话下面显示着石家庄移动,她说不定真的就是在石家庄落脚,安排好了时间让同伙打电话就是了,不见得是真的来了北京。”
“那要怎么找?”张波一听,就有些傻眼,说道:“石家庄可不小,好几百万人呢,到处打听吗?”
“这个更简单。”我怕余建被这话打击的没了斗志,心里虽然也知道张波说的不假,如果甜甜真的是在石家庄落脚,想找找她,怕是千难万难,别看电影里找个人分分钟就有了眉目,可现实生活里,这件事,要是没有什么大来路的势力帮衬,凭着我们这三个平头老百姓,更本就是做梦!我之前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同学找了个外校的女朋友,两个人好的时候自然是天天见面,一分手,整整半年也没碰见过一次,两个人的学校不过两三公里的距离,学生活动的圈子就是那么大,尚且没有这种运气,更不用说是我们跑到石家庄找甜甜了。
但话是不能说的这么直接的,所以我鼓起精神,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要是她在石家庄落脚,那江湖道上肯定有她的消息,你们没混过这个圈子,可能不大明白,但真进去之后,就会发现,三教九流的,只要是捞偏门的,都有些或多或少的来往,咱们往那里面混混,就能打听到了,所以,来点时间,徐徐图之,都别着急。”
“那咱们又要怎么混进去呢?”余建本来很是失望,一听我这话,才有了些精神,只不过还是半信半疑的问道:“没这么容易的吧,难不成要找几个大哥拜拜山?”
“哪有你想的那样麻烦?”我哈哈一笑,一脸神秘的看着余建,说:“再仔细想想。”
“我想不出来。”余建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以前,也就是看人家拉帮结伙,当时老老实实当工人,没想过这个事情。”
“简单,非常简单。”说实在的,我哪里会知道,我才出来混了多久江湖,入冬的时候我还在学校里做个混混大学生天天打游戏呢,现在也就是几个月的功夫,唯一那点江湖了解还是来自张德利和小能手,我刚才故作神秘,还不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想要拖延时间去想想办法,至于我的办法,那几乎是不用多想,就是赶紧想想自己看过的黑社会电影,看看里面有什么应对没有,可别说,被我这么一拖延时间,还当真是想出了点什么。
所以我淡淡的笑道:“江湖道上,固然有了不起的大哥,有心狠手毒的恶人,但更多的,还是混在下面的小角色,他们不一定有什么名气,也可能完全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但混在里面,时间久了,本身就是优势,这种小人物也不难找,地面上偷包的,销赃的,卖假药的,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他们也认钱,咱们上去给上些,总能问出点消息来,这种事情,没有你想想的复杂。”
“那我就放心了。”一听是这样,余建的脸色明显轻松了许多,点点头拍着胸口自嘲的笑道:“哎呀,可是吓死我了,我还怕茫茫人海找不到她呢,有了这条路子,我就明白多了,不就是问吗,只要她在石家庄,我肯定能给他打听出来。”
“不过还是需要钱。”我点点头,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觉得总算是把这一关应付过去了,至于我说的这个办法,说实在的,我根本就没抱着任何的希望,就算是江湖道不会太大,那也至少是成千上万的人的,摸包的是一路,卖假药贴广告的那又是两路,一个圈子是一个路子,吃江湖饭的也是三百六十五行,这么多圈子,一个个问过去,运气要是不好,还不知道到哪一年能问出个结果,只不过余建既然相信了,我也就轻松了,话锋一转,说道:“你看,三五十人家肯定不看在眼里吧,怎么着都得一两百,一个个的问过去,花销可是不少啊。”
“要不,你先借我点?”余建愣了一下,然后盯着我的腰包抓耳挠腮的说道:“来个一两千的就行,要是五六天问不出什么的,我就得赶紧回北京了,要不然,那边交代不过去,我看你好像有点钱,借我应应急,我以后有了还给你就是了。”
“我可是说过,钱你得自己赚。”我心里不由的不高兴起来,我这下子可是明白过来余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他固然是说了些破罐子破摔的话,但有时候那些话也只是说说而已,真做起来又是一回事,就像是他,看到甜甜之后,有了点希望,就把说要做些大买卖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而且还打起了我的主意,想要从我这里借钱去应急,我跟他又不熟,拿着钱他一去不回了那我岂不是变成了白痴,所以我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这些钱,都是有数的,一分一毫的,都得用在正道上,攒够了一起去帮帮那些需要的人,你要钱,自己靠本事赚。”
“那上哪赚啊?”余建有些发急的说道:“早上到了咱们就在外面溜达,走了一大圈了,也没见到你看出什么来,你不是说石家庄这地方有钱人多吗,干脆尾随一个,去弄开他家的门得了,费那么多功夫干什么?”
“你有本事弄开?”我冷冷的讥讽道:“现在人家有点钱的,家里的大门还不是好几万弄来的高级防盗门,那种玩意,除非是上电锯电钻,弄出了不得的大动静来,不然凭着你我的本事,能撬锁吗?”
“我不会。”余建很坦白的摇摇头,可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那总不能真的住在这里天天上街白溜达啊,我那边就一个星期的时间,弄不到真金白银,就得完蛋啊!”
“那你跟我来。”我见张波低着头自己在那里不说话,心中不由的哀叹了一声,觉得自己这命可真不够好,好不容易碰上了个被冤枉了心里有怨气的下手,可居然是没什么效果,哪怕是在燕郊演了一出不错的戏让他信以为真自己下水了,可这家伙似乎还是不肯认命跟着我死心塌地的做点坏事,如今坏就坏在我当时不择手段说了些大话,结果弄的这家伙好像不替天行道的事情就不能干一样,真是后悔莫及。
所以我干脆心里一横,把张波扔在了屋里,拉着余建走到门外的走廊上压着嗓子直截了当的说道:“我问你,你到底想不想要一万块钱?”
“想啊,做梦都想啊!”余建毫不犹豫的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道:“你看看,我都急得上火了,可你还在这里不慌不忙的,你不是说,能弄到钱吗,怎么现在还没个准信,咱们到底要干点什么,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难道喝西北风吗?”
“你真的想当梁山好汉?”我点点头,说道:“要是当梁山好汉,现在的局面,怕是不大合适,咱们要是劫富济贫,总得去摸摸底子,看看是不是罪有应得,这个,得不少时间呢,你想啊,要找个下手的目标,还要去打听问东问西的,弄半天,要是发现找错了人,还得重来,到时候,说不定就是白干了,你说这怎么办?”
“是有点不现实。”余建点点头,发愁的说道:“要是能当自然最好,心里也多少过意的过去,可要是不能当,那总觉得不大好啊。”
“你明天就饿死了,还管今天做什么?”我见他言语上有些松动,不由的松了口气,干脆把话挑明了,说道:“其实,要是弄钱,真是分分钟的事情,可问题就在于,要是当梁山好汉,那就得束手束脚,张波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根本不大情愿,要是真的找到个什么下手的人,他肯定得说三道四,最后弄的不欢而散,所以我想过了,咱们也别来这么多虚的了,先把你那边的麻烦解决了,然后没了后顾之忧之后,再去想别的,你看如何?”
“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个人就干?”余建迟疑了片刻,咬咬牙,点着头说道:“那行,我真是管不了了,我就一个星期,过了日子,我那个朋友就得遭殃,大不了我过了这个难关,以后找机会给那些人赔礼道歉,他们损失多少的,我加倍还给他们就是了,不过干什么,你还是得说说,别干完了还没出石家庄就给抓起来了。”
“就是骗。”我心中一阵大喜,觉得总算是能畅快淋漓的干一局了,我真是受够了张波,起初还真的以为能操控的了他什么,可我还是太高看了自己,不过混了几个月就想着什么都做的出彩,这种事情,我之前还以为不是不可能,现在总算意识到,那是真的不大行,特别是搞信仰理念这种空泛神秘的东西,张德利和我最大区别怕就是在于他是真的相信,而我也才是刚刚信了一点,还是茫然的时候拿出来撑撑精神的遮羞布,完全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我现在内外交困,一筹莫展,心里也就没了什么用遮羞布的意思,干脆直截了当的打算乱来一起,所以我就说了:“抢肯定不行,容易出事,也是个案子,偷咱们不擅长,皮的条也没资源,唯一的就是个骗,这个我有些经验,不管三七二十一男女老少,咱们上去就骗,你听我的,咱们两个合伙,绝对能骗到几万块钱。”
“那咱们两个能干什么?”余建有些茫然的说道:“我不会骗人啊,上街拉个破布说自己没路费了人家看我这样子也不见得会相信啊,现在谁还信这个?”
“那个都是小儿科。”我摇摇头,说道:“要做就做个新鲜的,我有个办法,想了一阵子了,很成熟,绝对能成功,咱们就干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