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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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些人还要作案？”小能手愣了一下，然后笑道：“那这就妥了啊，只要他们还作案，咱们就能找到他们！”
“不见得是作案，我倒是觉得，他们玩的光明正大。”张德利笑了笑，强调道：“他们，是商场上的人物，所以，做的，不过就是商场上面的把戏，所以，他们会找那些老外过来走上这么一圈，甚至还会坚持到展会结束，为的，就是不留下诈骗的痛脚，要是一走了之，那就落实了罪名，这么多人一报警，他们这些人就没了容身之地，至少不能继续在明面儿上混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小能手恍然大悟的拍着大腿惊道：“怪不得我觉得这些同行做的事情有点莫名其妙，要是换了咱们，哪里会画蛇添足干这么多没必要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咱们也没地方去找啊！”刘光斗极为不情愿的说道：“就算是他们是商场上的明面儿人物，这个南宁有六百多万人，咱们还能一个个的查下去不成，那怕是要到天荒地老，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待下去了，回去休息几天就去桂林吧，太久了，我怕那个胡成虎自己跑了，夜长梦多啊！毕竟咱们连他们在哪儿都不知道，跑回了青岛也不一定。”
“就算不是明面儿上的人物，也不是没有办法去找。”张德利笑了笑，很淡然的说道：“他们坚持着把这个局面做完，自然是不想在明面儿上落下把柄，遭个被通缉的下场，但更为重要的考虑就是，不能让南宁的警察惦记上他们，我刚才也问过大背头，他说他们这些人去找过警察，人家问了之后，就说这件事他们管不了，原因就在于人家合同上说的明明白白，大家的义务也很清楚，人家就是办展会，其他的没有任何义务，更何况，这些人是坚持到了最后，警察分析到最后，就说这是商业纠纷，不是什么经济案件。”
“还真是这样！”小能手想了片刻，点着头说道：“这就像是租了个夜市的门脸卖羊肉串，你生意不好不能怪人家房东，要是跑去报警说房东欺诈，那就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了。”
“这件事他们做的这么麻烦，就是为了不留下后患，我有一种直觉，他们还在南宁，还要做一票别的。”张德利点点头，又对着刘光斗说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手法这种事情，是很难变化的，有一句俗话叫做一招鲜吃天下，如今虽然不能靠着一招吃的太长久，但人都是有惯性的，一种手法做的顺利了，就会不知不觉的使用下去，这就像是你买了件好看的衣服，结果路上的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你，然后你就会忍不住第二天，第三天的穿出来，特别是在做局面的时候，每一个局面说到底都是在冒险，在踩钢丝，所以很多人就会忍不住去用已经熟练的手法，那样即安全又有保证，殊不知，这就是他们留下的痕迹！”
“那你清楚他们的手法？”刘光斗无可奈何的摊着手说道：“就聊了这么几句，你就清楚了，这也有点太自信了吧？”
“不是太自信，而根本就是，这些手法，真的是被用滥了。”张德利哈哈一笑，旋即脸色又有点古怪起来，叹了口气，不大情愿的说道：“我认识的那个家伙，就很擅长做这种局面，这个局面，说白了一点都不负责，在网上制造网页，发布消息，那里登记电话，然后这些便是存在的证据，那些参展的，哪一个不是看到了之前三次展会的盛况才来的，可实际上呢，这些，都是不存在或者片面存在的，这就是他们用的手法，这些事情，真的是被那个家伙用滥了。”
“什么叫做片面存在？”刘光斗皱皱眉头，说道：“如果照着你这么说，那些消息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幌子，可你又怎么解释那个叫做张希的，南宁会展中心的人可都是认识他的，而且说是参加了好几次展会，要不是那些会展中心的人有这个话在前面，想必这些参展的也不会轻易交钱，现在的人聪明着呢，哪有说给钱就给钱的!”
“所以是片面存在。”张德利微微一笑，说道：“我认识那个家伙的时候，大家一起也交流过几句，我也说过，说你这个东西什么都是假的，经不起推敲，可他却说，懒人自然是他这样去做，可也有用心良苦的办法，就像是这个会展公司，我相信，它一定是真实存在的，而且的确声望不错，所以在网上这些参展的人才能找到不少相关的信息，这些信息也不像是我们花钱请着人发帖那样都集中在短时间内，那个大背头说过，使劲去找，前几年的消息都是有，可见，这家公司，是货真价实的。”
“那就是人有问题！”我一下子就反应过了来，张嘴就说道：“那个张希，说不定就真的是青岛那家保利博纳的员工！”
“没错，就是这样。”张德利赞许的点了点头，笑道：“这就是用心良苦的地方，只不过，他现在一定不是了，先潜伏进去，认认真真的上班，然后混的脸熟之后，就是他下手的机会，他们这些人，当真是不简单，没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以至于这里的工作人员也被他们利用了，虽说不是多么的出彩，但也算得上是上得了台面的好手了！”
“可要是这样，人家打电话过去，那不就穿帮了吗？”刘光斗皱皱眉头，说道：“他要是那边的员工，接到电话的时候胡说几句那倒是没问题，可万一没有接到电话或者被别人接了怎么办，他总不能买通所有的同事都帮着他去骗这些参展的说根本没有南宁这么一场吧！”
“两个可能。”张德利笑了笑，说道：“第一，这家公司里的人真的知道有这么一场，我没记错的话，在大点的公司里，有一种人叫区域经理，他们分管一个区，如果这个张希是南宁的区域经理，那么这边的事情，就是他负责，他大可以伪造一份合作意向书，让上面的领导签字批准，然后凭借公司的平台放出去，这个手法就是所谓的欺上瞒下，上上下下都在配合他做这个局面，问起来也说是真的，第二就是，这家公司，最近，在搬家。”
“搬家？”刘光斗愣了一下，忍不住说道：“这未必也太荒唐了吧，搬家能做什么，老张，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管了吧，我总觉得，咱们惹上这件事，不大好啊。”
“搬家自然有许多空挡。”张德利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刘光斗，笑道：“电话接不通不说，网站也可以停用维护，这时候，他大可以做个一模一样的山寨放上去，他这个局面从一开始就是玩的劳心劳力，这么做一遭，也不是什么怪事，甚至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电话转接到他的手机上，所以事后，电话也会打不通。我倒是觉得，难得碰到些对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过过招，真的是很久都没有碰上这种人了。”
“可你上哪去找他们？”刘光斗无可奈何的摊着手说道：“就算是找到了，咱们怎么和他们比较，这都是问题，你说是过招，万一人家玩狠的，咱们搭进去可不值得啊！”
“一定有消息出来的！”张德利很肯定的说道：“他们从青岛跑到南宁来做这个局面，本身就是诡异，大背头说过，历来他们这种做机械的展会都在北方，就算是南方，也是上海这种地方，跑到南宁来还是第一次，他们到南宁做这个局，就是因为他们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在这里下手，这个局让他们赚了至少一百多万，这些钱能做的事情，只要我们留心市面上突然涌出来的消息，就一定能找到。”
“可我那件事要怎么办？”刘光斗见张德利如此坚持，不由的急道：“我那些兄弟，不能就这么白死了啊！”
“自然会给他们一个公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张德利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刘光斗，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情，急不得的，更何况，我们要的时间，也并不多。”
定下了这件事之后，刘光斗就显得有些不安，这件事被我们几个都看在了眼里，大家换了换眼神，谁都没说出来，毕竟还是当着他的面，倒是小能手眨了眨眼睛，指着路边的一家餐馆说道：“饿了，咱们吃点当地的特产。”
虽然明知道不是吃饭的点儿，毕竟这才是中午十一点多这么一点点，但这个提议还是得到了我们的支持，大家都觉得小能手是憋着坏，果不其然，等着进了餐馆上菜的时候，小能手就很主动的去给大家端茶倒水，我坐的位置不错，一眼就看到小能手的手抖了这么一下，里面掉出点粉末来，毫无疑问的，那杯茶水，被刘光斗一口喝干了，虽然是三月份，可走了这么一遭，又是南宁这种温暖的地方，大家早就是口干舌燥，这水喝下去之后没十分钟，刘光斗就很尴尬的捂着肚子跑到了厕所里，趁着这个机会，小能手卖弄的笑了起来，说道：“大黄粉，专门拉肚子用的，我留了点，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这种事情以后要少做，这个刘光斗，也有点小聪明，做多了，怕是瞒不过去。”张德利笑了笑，低声说道：“你们自己也看到了，他急着去桂林，那里十有八九有什么等着咱们，各自都小心了，也别说破，咱们就看看这个刘光斗在唱什么好戏。”
“我也是觉得他不对头。”小能手点点头说道：“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等着咱们要揽这摊子事的时候才说自己兄弟如何如何，要我看，什么兄弟那都是假的，这南宁的事情，怕是和他有关系。”
“他肯定来过这。”苏山山点了点头也说道：“我看他其实挺熟的，有时候说着说着就说漏嘴了，百度上那点东西哪里有他说的这么清楚，他打听的这么仔细，还不知道是准备干什么呢。”
“咱们得多再南宁待几天。”张德利点点头，冷笑一声说道：“他也太小看了咱们的力量，我们可不是就这么点儿人，咱们在这里多拖他一阵子，桂林那边就有消息过来，到时候这件事怎么样，就能真相大白。”
“我说你怎么这么突然起兴。”张德利这么一句话就让我有点明白刚才他为什么说要帮那个大背头找找人了，只不过旋即又有了新的问题，那就是，我怎么不知道，在桂林张德利有什么人，要知道，从开始到现在，也就是我们这几个人混在一起而已。
“这件事，我说不好。”张德利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说道：“其实，先生经营的势力，要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厉害，在大点的地方，都或多或少的有咱们的人潜伏着，但你们也不要想当然的觉得这些就是自己人，有一些不过是因为咱们能带些好处便利给他们才和咱们合作的，这些人也不知道帮趁着他们的是暗墨里的人物，而且，咱们的人都不怎么显露，这种力量，不到要紧时刻是不能动用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动的了他们，消息，我已经发出去了，关键就看响应的是什么人了。”
“是在什么墙角画个记号，就有当地的潜伏的来和我们会和吗？”我愣了一下，不由的就想起电影里那些接头的场面来了，不过旋即我又有些郁闷起来，张德利一直在说他联系不上先生，可既然有这种手段，想必也不是他联系不上，或许就是因为不愿意吧。
“这种就有点过时了。”张德利哈哈一笑，摇摇头说道：“说给你们也不碍事，就是地方的贴吧上，咱们的人都会常常上去看看，只要用数字留下想要说的话就可以，见到这个，他们就知道咱们需要的是什么了，至于怎么编码，最简单的一种，你们也可以学学。”
“这么神秘？”小能手听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说道：“不会还要个密码本对照着写吧？”
“哪有这么复杂。”张德利摇摇头，笑道：“高级点的是有些编码的过程，但最简单的就是一行数字，这些数字拿到百度知道里一搜，对应的第一个就是答案，有时候信息量大的时候，就是几行这样的数字，虽说凑在一起不见得通顺，但大体的意思也就明白了，要想发布这个消息，反其道而行之就好了，先把你想说的话编排出来，然后去百度知道按照词组进行搜索，出来的数字就是你可以利用的编码，倒着再翻译一次，确保没什么误解了发出去就是了。”
“那人家见到了，就会相应我们吗？”小能手点点头，有些疑惑的说道：“万一相应的人太多怎么办？”
“级别，还是要看级别。”张德利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嗓子说道：“在每一个地方，都有个掌旗的人物，像我们这种跟随先生的，最后留下的字母是S，对上我们的一定要是地方上的掌旗，由他们负责，这件事就没问题了，只不过，这件事也难说的很，咱们的力量太分散，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本事去查些事情，有些地方的掌旗可能连这个刘光斗都不如，这些事情我也只是听说，所以，还要等等看，实在不行，只有咱们去桂林自己看个究竟了。”
“搞的真神秘。”小能手听了之后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叹道：“我本来还以为咱们是个什么江湖门派，大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怎么现在看着像是地下组织，这么邪乎。”
“咱们要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啊。”张德利叹息一声，苦笑着说道：“刚开始，我也不知道先生想要的是什么，跟着久了，才发现居然是这样的买卖，可他的局面早就布置了下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不是先生根本没打算在他有生之年把这件事做出来，连我都不敢跟着他，下面的人虽然不知道先生的图谋，但如果时机不对，这件事说出来，怕是要有许多人目瞪口呆。”
“那万一我们走漏了风声，那不就坏了？”小能手愣了愣，说道：“你就不怕我们乱说，这，可是机密啊！”
“只是目瞪口呆而已。”张德利哈哈一笑，极为自信的说道：“你们迟早有一天会明白，跟随着先生的我们，到底是有着怎样的决心，我们投身到黑暗之中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用血肉去滋养这世间的黑暗，然后带着这些黑暗，去召唤光明，我们始终相信的是，那心中的光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