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由

  “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她喜欢什么，我可以帮你出一出主意。”
  冯元启极力做出一副真诚的姿态，心里面却无比后悔当初他见钱眼开接下了陆华风这个活，如果重新来一次……好吧，看在钱的份上他也会接下。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陆华风微微勾起嘴角，然而这笑不仅没有让冯元启放松，反而让他紧张的僵了背脊。
  陆华风轻声说：“她？她最喜欢自由，可我每次看见她对别人笑，都想把她藏起来，只有我可以看见她，让她的喜怒哀乐只属于我一个人，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而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她值得最好放一切。”
  冯元启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陆华风又接着说：“不过我知道她不会喜欢这些的。”
  冯元启暗暗松了一口气。
  陆华风的眼中暗涌流动，从落地窗涌入的阳光落在他的脚边，他的上半身在阴影中，仿佛一直蓄势待发的猎豹，对自己喜爱的猎物势在必得。
  陆华风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尝试过暗无天日的生活吗？”
  冯元启哑然，沉默几秒后他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陆华风偏过头看向落地窗外，窗外车流行人不止，人声广播室喇叭声交织在一起，但这样的热闹从来都不会属于他。
  他一直只是一个人。
  到这里，陆华风已差不多耗尽了他为数不多的耐心，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惴惴不安的冯元启，一字一句道：“你没有试过暗无天日的生活，便永远不会知道对于身处黑暗的人来说光的可贵，假如有一天，习惯的黑暗的你终于知道了阳光的美好，你是会拼尽全力留下那一抹光，还是无动于衷任由它消失？”
  心理咨询师是帮助求助者解除心理问题的人，可人都有心理阴暗面，又怎么能要求每个人的心里都只有正能量呢。
  冯元启叹了一口气，却仍然坚持：“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光明也会被黑暗吞噬，如果有一天那丝光消失，你会不会后悔你的决定？”
  冯元启自认为自己已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令他既在意料之中也觉得惊讶的是，陆华风依然摇头。
  “可是，她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会消失呢。”
  冯元启彻底哑然。
  陆华风一向不会在工作室待太久，哪怕今天他的话说的比平时多了一些也不例外。
  冯元启的视线追一直随着陆华风离开的背影，直到陆华风离开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如梦初醒般跳了起来，跑去办公桌翻了一通，找到手机后迫不及待的拨通了一个号。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冯元启迫不及待的开口：“喂，申简，你知道吗，陆华风遇到他那个白月光了，我觉得他快要忍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
  冯元启的焦急显而易见，电话那一端的人却不慌不忙的“哦”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了，华风近两年不是一直在关注那个白月光吗？这有什么奇怪的？”
  冯元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