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婚之夜

  青栀毫无预兆,“哇”地一声大声哭了起来:“你既是不喜欢我,又何苦来招惹我。既是招惹了我,又为何去招惹旁人?”
  “啥?”
  “白天还和人家小姑娘有说有笑,还~~还逛那首饰店,这会又在这里,抓着我不放。钟雨,你的心是有多博爱?你把我当什么?把女孩子当什么?”
  青栀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激动,另一只没有被钟雨抓着的手一下下捶打着他的胸。
  挨着揍的钟雨不怒反笑,一使劲将青栀拉向自己怀抱,他大概忘了,眼前的女子曾经可是森罗殿最出色的刺客,轻而易举便挣脱了他,隔着数步之遥,雾眼朦胧地看着他。
  钟雨无奈地摇了摇头,自怀中掏出今日的战利品,那是一个漂亮的手链:“送给你。因为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所以找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陪我挑。为的就是给你一个惊喜,青栀,你~~可还喜欢?”
  钟雨也未等青栀回答,便执起了她的手,看着那呆萌的惊讶的表情,宠溺地笑着。手链自钟雨手中滑向青栀,稳稳当当落在她略带骨感的手腕处,钟雨忍不住执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一抹酡红自青栀脸上生起,那难得的娇羞,柔了钟雨的心。
  “你真美!”
  钟雨如愿以偿,将心爱之人揉进胸膛。大大的手掌一下下梳理着她的秀发:“你都不知道,每一次和你分离,我有多想你。”
  情话传至青栀的耳中,惹得佳人巧笑妍妍:“你说的白天那女孩子同你真的毫无瓜葛?”
  “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钟雨捧起青栀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知道我曾经挺混蛋的,见着大姑娘小媳妇,都要耍嘴皮子,也没个正形。我以后改,我的眼里心里就放下你一人,旁人,绝不再搭理。
  青栀你知道吗,自从公子离去,我的心都被剐了一半,这些日子浑浑噩噩,支撑着我一路走过来的,除了想要为公子报仇雪恨的念想,便是你了。累的时候,你的一个笑颜,便是我漫山花开的春天。
  小娇说得对,时不我待,唯有今日是真的。青栀,你,可愿嫁与我?生生世世一双人”
  青栀先前的哭是因为委屈,眼下止不住的泪流,便是因为感动了。她也曾期许过两个人的将来,可是从没听过钟雨说起对未来的期待,她害怕是一厢情愿,便也装作高冷。眼下,这个男子,烙印在她心间的男子,如此言辞恳切的一番表白,又怎忍拒绝?
  “我~~愿意~~”
  泪珠挂在青栀眼角,映着一汪明月。星光下,窗厩前,温柔的男子吻去泪痕,吻去少女的忧愁。原来泪是咸的、苦的。
  只是苦后终会回甘,回报青栀的,是一场带着甜味的风花雪月。
  万器堂因为念小娇宣布的,青栀将要出嫁的消息,而变得喜气洋洋,商弘离去的阴霾消散不少。念小娇挂在院中一株老树上,看着下人为准备婚礼而热闹极了,方才后知后觉,多久,没这般鲜活地生活了,这些日子以来,大家的小心翼翼她不是感受不到,每每经过她周围时,脚步也清了,说话也低了,甚至连呼吸都控制着极力轻柔。
  像今日这般,神采飞扬肆意地笑,是久违的风景。
  她突然觉得,这些日子还真是为难大家了。
  “姑娘!”
  胡思乱想的念小娇被一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扫走眼上阔叶,念小娇眯缝着眼看向树下之人:“这里是后院,不接待外人,公子想采买请去万器堂前院。”
  “我要谈的生意比较大,怕是前院无人能够做主。”
  “能不能够做主也不是你说了算。哪个不开眼的放你进来的?这个月的月例还要不要了?”念小娇心情不佳,这么一个大活人,要说没人照应能够来到万器堂后院,她是决计不会相信的。只能证明,万器堂中不干净。至于那个人早晚把你揪出来。
  “我要五万套盔甲兵刃,姑娘,你说我该不该来后院?”进来的男子避重就轻,没有接着解释他如何进来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开门见山谈起了生意。
  五万套?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何人会和银子过意不去?
  念小娇一个鲤鱼翻身便跳下了树,飞扬的袖摆白纱飘飘,拂过了陌生男子半天脸,他甚至能够嗅到少女清冽的芬芳,微微沉醉其中。
  稳稳当当落在平地上,念小娇方才看清来人的脸,一看便知是个常年在烈日下操练之人,脖颈处颜色分明,白是白,黑是黑,浑身布满了肌肉。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白知行。”
  听闻这个名字,念小娇不禁多看了几眼。白知行乃白岩国的仁亲王,向来以仁爱百姓著称,在白岩国民间势力极为推崇。
  “作为亲王,私自招兵买马,也不怕触了上面霉头,落入万劫不复。”
  “姑娘聪慧,于庙堂之事还有见解,只是,你忘了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我代表的是上头的意思。”
  “摄政王?”
  来人但笑不语。
  “总不至于是那毛儿都没长齐的小皇帝吧?”念小娇补充道。
  “定金和要求我晚些着人送来,至于其他,相信凭借姑娘聪慧的头脑和得天独厚的人脉网,想要了解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今日我还有些旁的事情没有解决,就先不叨扰了。”
  念小娇挥了挥手,就当告辞的。看着那走得毫不留念的身影,她蹙眉沉思,摄政王刚刚被其撂倒,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下不得床出不了房门,如果是他的人,进得这后院,第一件事情应该就是把自己给宰了,好提着头颅去领赏。而不是像仁亲王白知行这般,先送上生意让她大赚一笔,小皇帝也才八岁,不会有这般城府。种种推想,指向一个可能,要么是仁亲王自己行为,要么就是其背后有个更厉害的人物,操控着他的作法。
  伫立良久,念小娇收回毫无焦距的目光,从遐想中醒转,第一件事情便是叫来小厮询问贺不问的下落。只是不凑巧,贺不问刚好不在府上,不知在哪里忙活。贺不问便是如此,哪怕掌管着苍穹阁的事务,偶尔心血来潮,对于卧底任务,也还是会亲力亲为。眼下便是出去做任务了,快的话也要到明早方才有希望回来。
  看来青栀和钟雨的婚礼得尽快了,免得夜长梦多。指不定哪天便变天了。五万精锐之师,配以仁亲王要求的武器,可以做成之事便多了去了。抄了半个白岩国也是轻而易举的。
  在念小娇的催促下,青栀和钟雨的婚礼直接定在了次日,排场一切从简,东苑的唢呐娇子,热热闹闹行至西苑,一场接亲就算是完成了开始。
  念小娇心中苦,总觉得对不起青栀。如果没有她的不安,她的胁迫,钟雨不会选择如此特殊的时候完婚,也不会如此简陋为之。好在,青栀是个心眼儿大的姑娘,不计较这些繁文缛节,能够在当下与钟雨结合倒不失为一种因祸得福。
  把握好眼下,好过将来后悔。念小娇便是前车之鉴,期许的将来,指不定被什么飞来横祸打断。
  在众人的嬉笑中,一对新人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便算是有天地为证,合法合情了。
  钟雨掀开盖头的手都有些发抖,红的盖头下是一张白里透红的脸,他忍不住捧起就是一场热吻,舌头划过她的唇,软软的,如同看起来那般甘甜,这就是她的味道。
  捧着面颊的手顺着肩膀一路往下,停顿在了大红新娘服的腰身处,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她的柔软。钟雨忍不住多摩挲了几下,惹得未经人事的青栀好一阵酥麻,从腰间一直往上,有些上头,晕乎乎的。仿佛初时喝下的不是一杯交杯酒,而是三碗不过岗。
  “好痒,你不要乱动。”
  青栀抓着钟雨乱动的双手,一抹霞红晕染面颊,这感觉,很陌生,带着些害怕对未知的害怕,又带着些来自心底的小小期待。
  “青栀,我的娘子,放轻松。”
  钟雨索性引着青栀看向自己,他执起他的柔荑,放在自己的领口:“这里,解开!”
  声音轻柔,青栀听话地手忙脚乱地解开了第一颗扣子,男子循循善诱:第二颗第三颗
  有些事情做的青栀被分散了些注意力,感觉也变得迟钝了,当她意识到异常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是被扒得只剩下一声袭衣,羞得她钻进被中,将自己包成一个蛹。仿佛那层被子,便是她最后的遮羞布。
  钟雨好说歹说,也不肯出来。最后钟雨隔着被子给她挠痒痒,方才将紧紧缠绕的被子,自青栀身上取下:“傻丫头,可别把自己闷坏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夜,她是他的新娘。
  这夜,他说不会吃了她。
  结果
  一次又一次,直到,天边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