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章:这个崽,有点歪。

  然后转动把手之后,侧眸看了眼身边的女人,眉眼深深。
  “暮西华,君星绝,没有死。”
  话落,他便推开了门,让她清楚到看到房间内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房间很大很宽敞,入目的皆是白,乍眼看去有几分刺眼,而那亦很是宽大的床上安静躺在那里的青年,通身都插着管子。
  呼吸微弱的近乎于没有,甚至是完全依靠仪器支撑的。
  而,推开门后,目光便一瞬不瞬紧盯着暮西华看的少年,想要看清楚,她在知道君星绝没有死时,会是种什么表情与情绪。
  只是,在他意料之外,可却莫名有几分意料之中的,面前这人并没有露出什么过激的情绪,甚至,神情之中,连丁点点的起伏变化都没有,一如先前。
  这让暮炀似是有些松口气,亦似是心更揪了起来。
  一息后,他声音有些低哑的开口。
  “你,不想问什么吗?”
  “唔——”
  司阮歪了歪头,瞅瞅房间内的男人,再瞅瞅身边的少年,伸手戳了抽下巴。
  “所以,君星绝才是魂灯吗?”
  “什么?”
  她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让暮炀茫然不解。
  “什么魂灯?”
  “嗯,这个不重要。”
  淡定将她最为关键的本职工作,敷衍成不重要事情的大佬,抬脚走了进去,边走边问。
  “那么,你想让我问什么?”
  难怪她觉得这暮炀这个魂灯的磁场过于异常,且,魂体还不完整。
  感情,真正的魂灯并不是暮炀本人,而是君星绝,只不过君星绝被暮西华给干掉了,让其魂体下意识的寻找了一个最为贴近他磁场的寄体之中,以便得以存活。
  而,相对了,失去了魂体的身体,也陷入了短时间内的假死,如果尽力去挽救的话,也是可以救回来的,只不过却成了植物人。
  毕竟,他本身的魂体已经附身到别人身上了,想要回归本体,必须由高人引导才成,而先前,想来是一直没有遇见那个可以引导他回归本体的高人,所以才一直的呈现着分化的状态。
  甚至,犹如魂体离体太久,本身的身体就会越加的虚弱,到最后,过于强大的魂体彻底的将被他附身的寄体夺过来之后,本身的身体就会死亡,而确实的一魂也就回归魂体,成为了全新一个人。
  换句话说,便是没有回溯时间的重生。
  而,她的反问,让暮炀窒了一窒。
  是啊,他想让她问什么?
  问君星绝为什么没有死?
  还是问君家为什么欺骗她?
  亦或者是,带她来看没有死的君星绝到底是何意思?又是何种意图?
  甚至再更深一点的,她就没有感觉到,被她领养之时的暮炀,跟后来的暮炀之间那些看似不太明显的区别吗?
  明明,他都能够轻易的觉察出来她前后的区别,那么,为什么她感觉不出来呢?
  还是说,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不想说而已。
  那么——
  为什么呢?
  为什么没有拆穿他?
  为什么没有揭穿他?
  她以他,乃至君星绝到底是种什么想法?
  还是说,依旧恨不得他再死一次吗?
  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脑中错乱的情绪太多,让暮炀那张清冷的脸上都维持不住往日的表情。
  明明有很多话想问,想说,可是在此时此刻,竟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也说不出来了,这种感觉让暮炀很是挫败,一息后,他伸手压了压眉心。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
  “唔,你说——”
  寻了个地方坐下的大佬,瞅着他。
  对于魂灯的任何事情,她一般都会听的很认真,当然,废话除外。
  而,对于魂灯的问题,她也一向会很认真的去处理,当然,没必要的事情除外。
  至于眼下,暮炀的情绪起伏很大,血条都在时退时进,如果不处理好,她这个位面的悠闲时光极有可能要泡汤了,所以,她真的很认真的有在处理。
  似是她的表情过于严肃,让暮炀快要吐出口的话,又给吞了下去,更下意识的找话。
  “呃,你,要不要喝茶什么的?或者,果汁,奶茶,零食之类的要吃吗?这里的厨师厨艺还是不错的,你应该会喜欢的——”
  “可以。”
  淡定点头的司阮,瞅着他有些慌乱无措的模样,准备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让他自己先沉淀沉淀心情,稳一稳血条了再来讨乱他想要讨论的问题。
  很显然,她没有步步紧逼的态度,让暮炀确实轻松了不少,至少血条前后跳跃的波动没那么大了,直到他走出房间,一边吩咐人去备吃的,一边靠在门外的墙壁上,下意识的想要掏根烟抽一抽,定定心情。
  只是,刚把手探进口袋时,他才恍然惊觉,他已经很久都不曾抽过烟了。
  至少在成为暮炀之后,便没在抽过烟了。
  顿了一顿,从口袋里摸了颗糖出来,塞进嘴里,缓了缓自己的情绪之后,他直起身子,走了进来,将门给关了上,坐到司阮对面,眸光略有些晃动的望着她。
  “我,是暮炀也不是暮炀——”
  话起了个头之后,好像再说下去也就没那么难了。
  至少暮炀这会儿的心情,沉淀平静了不少,亦让他静静的开口解释。
  “应该说,君星绝死后,意识曾有一段时间坠入了黑暗,什么都感觉不到,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的‘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君星绝,而是暮炀了——”
  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都没敢去看对面女人的神情,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凝聚起来的力气就会溃散成一团,无法再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亦让她对他有着不好的印象和见解。
  “那个时候,暮炀生了一场病,发了很高的烧,而你没有在家,他虽然挺了过来,但是却被我附身了,而,等你回来之时,我已经适应了这身体——”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我,订婚现场没有出现,是因为被伏击了,伤的过重处于昏迷,所以没办法出现,且——”
  滚动了下喉咙,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他才接着道:
  “关于暮君两家的订婚,也便是暮西华与君星绝的联姻,起初我就没有同意,我曾试图联系过暮西华,让她明白,我并没有联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