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你在惹火(1)
厉夜祈不常吃辣,但对辣的东西也不是一点不能沾,看着小女人歪着脑袋,辣得直吐舌头的娇俏模样,他更想尝的,不是她手里的鸡爪。
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他移开视线,仰头喝了一口啤酒。
言洛希见他没有想要啃鸡爪的意思,她自顾自的啃起来,只是这种袋装的鸡爪辣得不行,她一边吃,一边被辣得眼泪鼻涕长淌。
她吸了吸鼻子,“真的好辣,辣得呼吸都不畅了,你别笑话我啊。”
厉夜祈看着她辣得眼圈红红的,嘴唇的颜色比之前更红润饱满,他的心神晃了晃,他递了一张纸巾过去,“擦擦眼泪,太辣就别吃了。”
说着,他伸手要将她手里剩下的半截鸡爪拿走,言洛希连忙避开,她咬了一口,边在嘴里嚼着,边道:“其实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这样一边擦眼泪一边啃鸡爪了,要是甜妞儿在这里就好了。”
厉夜祈眉尖轻蹙,她会这样难过,大约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一连的事情,让她承受不住。她明明想哭,却又不能像几年前那样,在他面前坦然的哭出来。
所以只能找这么蹩脚的理由,虐待自己。
可是她知不知道,看见她这个样子,他会有多心疼?
“希儿,你想哭就哭吧,不要这样为难自己。”厉夜祈心疼的看着她,她想喝酒时,就已经说明她的心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
眼泪不经意的滚落下来,言洛希一慌,她连忙垂下头去,咬着鸡爪道:“瞎说,我才不想哭呢,现在小零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梵客分店也步上正轨,甜妞儿也怀孕了,我可高兴了,哪还会想哭。”
逞强的小女人,既然那么高兴,为什么不敢看着他的眼睛说?
厉夜祈闷闷的喝酒,是他不被她信任吧?所以即使想哭,也要这样百转千回。
言洛希啃了大半袋鸡爪,胃里烧得厉害,眼泪流下来,她心头的郁结也消散了少。今晚的软弱,她实在不想一个人面对,可又不能真的抱着厉夜祈大哭一场。
这样就好了,至少他们还能像朋友一样相处。
言洛希在心里安慰自己,一不小心就喝了四瓶啤酒,酒意涌了上来,她想去厕所,摇摇晃晃站起来,厉夜祈怕她摔倒,连忙伸手扶着她,“你要去哪里?”
“啤酒喝多了,尿急。”言洛希醉得傻兮兮道,她推开厉夜祈的手,道:“我去去就回。”
厉夜祈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生怕她看不清路摔倒,毕竟她现在可是近视,又没戴眼镜,万一撞到墙上或树上就麻烦了。
言洛希不让他跟,将他推了回去,“你别跟着我,守着我的啤酒,我去嘘嘘了回来还要接着喝,别让人给我偷走了。”
厉夜祈满头黑线,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走进住院部大楼,他才松了口气,他回到长椅旁,拿着啤酒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心中一片寂冷。
言洛希上完厕所回来,远远的看到厉夜祈坐在长椅上喝闷酒,她耳边忽然响起言零问她的话,厉氏要破产了。
厉夜祈肯定也有心烦的事的吧?
她摇摇晃晃的走过去,穿着高跟鞋的她,被突起的地砖绊了一下,她惊呼一声,朝前扑去,整个人狠狠撞上男人的后背,胸口的两团小包子被撞得生疼。
“好疼。”
厉夜祈听到那声惊呼,他已经转过身去,却还是没来得及,后背被狠狠撞了一下,他倒不觉得疼,连忙伸手将女人拦进怀里,看她的脸皱成了小包子样,他连忙问道:“撞到哪里了?我给你揉揉。”
言洛希被他这一撞,脑子就更不清不楚了,她捧着胸部,可怜兮兮的瞅着他,“胸部撞疼了,你要帮我揉一揉吗?”
一股热血从脚板心逆流,狠狠冲向大脑,又在小腹处炸开,厉夜祈顿时口干舌燥起来,她在勾引他?
六年前,他们相遇那晚,若不是她有意无意的勾引他,他也不至于会受不住药力,带她去酒店颠鸾倒凤,如果当年他们并没有相遇会如何?
他的人生或许会像之前的十年那样,在枪林弹雨下寻求刺激,终有一日,有可能会死在一场暗杀里,也有可能会死在与毒贩的搏斗里。
自从与她相遇后,他就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不能轻易的去死,他要为她活着,为小零活着。
“真的想让我帮你揉?”
言洛希抬起眼睑,撞进男人邪肆的眼眸里,她的心跳有些失速,理智稍稍回笼了一些,她不自在的起身,在长椅上坐下。
夜风吹不散她脸上的燥热,她捧着啤酒罐,心里有些羞耻,刚才他不会以为她在勾引他吧?
她喝了口啤酒,压下那股羞耻感,悄悄去摸鸡爪,结果碰到两根温热的手指,她惊得立即缩回手去,尴尬的看了他一眼,“你先你先。”
厉夜祈是觉得满腹的饥渴怎么都压不下去,这女人明明**了他,回头又装作若无其事,可他要怎么忍?
自从她回国以后,他们好几次都差点擦枪走火,最后关头他都收手了,没有真的做到最后,可天知道,这对他有多残忍。
深爱的女人就在面前,却不能碰不能吃,就像有一只猫爪在他心上挠啊挠,挠得他坐立不住。
他啃着口鸡爪,泡椒的辣味在味蕾上炸开,他辣得直吸气,呼哧呼哧的,感觉心头那把火是越烧越旺了,他斜睨着言洛希,心里窜起一个卑劣的念头。
要不将她灌醉?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自己狠狠鄙视了,什么时候他要一个女人,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言洛希不知道厉夜祈心里在想什么,也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很危险,她喝了几口啤酒,想要打破这种暧昧的沉默,“那个……小零说厉氏要破产了,是真的吗?”
厉夜祈挑了挑眉,“厉氏若破产了,你要养我吗?”
言洛希偏头望着他,在他眼里没有看到任何戏谑的成分,她的心猛地往下沉了沉,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