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背叛的缘故
况且,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边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已经容忍过很多次,但是这样的事情,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屡次发生。
“有查出来是谁?令牌找到了么?”祁连煜沉声道,他嘴唇紧抿,甚至额角的青筋都有一点凸起的状态。
白羽岚甚至都有几分同情他了,接二连三地总是遇见这样的事情。
“目前我已经将他抓起来了,虽然未经你的允许,不过我想,你应该还是同意的。”说罢,叶铭庭从袖中将一枚金色的令牌递给了祁连煜。
这一枚令牌的模样格外好看,上面雕刻着金丝线绘制的图文,四角包裹着金箔,镶金嵌玉,正中间绘有一个字,但是由于这个字看起来太过复杂和繁琐,白羽岚并没有看懂这是个什么字,下面吊着一串儿金穗。
祁连煜接过这枚令牌,凝视了这枚令牌许久,眉心依然紧皱,看起来心情格外地不愉快。
“多谢。”他将令牌好生地放进自己的袖中,皱眉道:“那个人呢?”
虽然现在他是有打算和叶铭庭他们进行合作,但是叶铭庭毕竟算是自己曾经的敌手,在自己的敌手面前,多次暴露出自己的组织里的问题,当真是让他无颜。
“被关在这里的一处房间,我已经让人给他身上上了枷锁,跑不了,只不过我虽然让人逼供幕后指使人许久,但是他依然没什么反应。”叶铭庭对此事难免有些头疼,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叹气道:“如果换做是你的话,我想,他可能会再重新考虑一下的吧。”
两人一合计,叶铭庭就十分乐意地去将祁连煜带到那个暗卫被关押的地方了。
房门一打开,这里就是一片光,点了无数根蜡烛,几乎要将一个晚上照的像是白日里那样明朗。
但是白羽岚却发现,这周围的窗户或者别的能够看见外面的地方,都被人用木板给狠狠地钉了起来。
木板卡在上面,将光芒完全给隔离开,像是将这个房间里面打造成了一个密闭的,却只见白昼的房间。
如果一个人要是生活在里面,周而复始,也不见任何外人
白羽岚忽然觉得自己后背生寒。
那这个人迟早有一天,他的精神是会被逼疯的。
三人已经走进了那个房间,就连祁连煜对于这个房间的建构,都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不喜。
走到房间里面一点,一个被铐起来挂在一个铁桩子上的男人,映入了三人眼中。
男人赤裸着上身,头微微地往下垂,整块腹胸处遍布伤痕,甚至连他垂下去的头颅,都能够看见血丝和伤痕。
白羽岚沉吟一声,深刻地觉得自己的枕边人,还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虽然自己早就知道了,但是如此清晰地面对着这一幕,倒是还叫她有几分唏嘘。
听见脚步声,那个本该倒在地上的男人,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缓慢地抬起头来,白羽岚这才注意到他的脸上也有很多的伤口。
虽然不致命,但是她跟随着聂青和学过一段时间,知道几个穴位,这些地方被刺伤之后,不仅会连累到他们的身体,更加会影响到他们的心理。
看见自己属下这样的一副惨样,他忽然又深深地觉得自己从前或许是真的没看懂叶铭庭这个人。
虽然他在白羽岚面前表现的极其温柔,甚至是关心备至,但是他同样又具备了另外好几点,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而后面的几条,叶铭庭他作为一个帝王,其实祁连煜也早就有所耳闻的,毕竟那就是一个帝王必须具备的条件,否则,那个帝王,他不能够坐在那个位子上更久。
然而他现在亲眼看见这一幕,未免还是觉得自己之前是小看了叶铭庭,一个能够蛰伏多年,谋划了那么久的一个人,定然不会是个很容易对付的人,今日里他说只是因为一个人鬼鬼祟祟,机缘巧合之下才抓住了那个窃贼,恐怕也只是为了蒙骗白羽岚。
绑在柱子上的男人,尽管眼睛里已经渗出了鲜血,沾染在眼角,看着尤为瘆人,但是他的视线依旧是停留了许久在祁连煜的身上。
只不过等到祁连煜也看向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头转了过去,不仅如此,甚至又垂下了头,敛眸,不再说话,像是一个死尸一样沉默。
祁连煜自然是第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暗卫是何人,虽然他平日里并没花费太大的心思在自己的暗卫身上,大多数时候,他们是由自己在暗卫之中选出来的两个大队长进行管理的,但是这个人,他还是见过几面。
“你是为什么会突然选择背叛星辰阁?”祁连煜冷声道:“我虽然没有直接对你们进行管理,但是我知道我对于暗卫那边,并没有过亏待,甚至是比其他的人享受的待遇都要好得多。”
祁连煜就想不通了,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怎么总是喜欢想着要叛变?
但是祁连煜就算是说了再多,那个绑在铁柱子上的暗卫,依旧是没有丝毫反应,像是外界的声音对于他而言,都并没什么作用了似的。
“我知道你不怕死,你也能扛,叶铭庭将你绑在这上面,让你忍受了这么多的严刑拷打,但是你都丝毫没有过说出实话的心思。”祁连煜越说,他的声线越冷。
到了最后,当真是对这个人彻底失望了一样,说话的时候,都像是带了冰碴子。
他就想不通了,自己的属下,能够背叛自己,同时还能够对别人这么忠心?就像是他本就不是他们的主子,而那个他们现在为其做事的人,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似的。
除了郭玉,为祁连严做事也只是忍辱负重,从未做过对他有真正伤害意义上的事,就算是到了最后,甚至都没有对他出过手。
“你若是现在不说,那也没什么关系。”祁连煜冷声道:“我也拿你没什么办法,但是我记得,你在暗卫营里,有个很要好的朋友,现在,既然你都叛变了,那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有这样的心思,便也一同逐出去吧。”
他提到这个朋友的时候,男人总算是有了反应,他被镣铐拷在铁柱子上的手,微微动了动,青筋暴露。
看来,这个人对他很是重要。
“我们走吧,既然没什么话可说,我想,那也没什么必要再进行什么交流了,明日,也不必折磨你了,就让你安详地死吧。”祁连煜平静道。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去,白羽岚还和他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
怎么就进来一句话没说上,就要离开了。
“等等。”一道沙哑的声音忽然急促地唤了一声。
祁连煜已经站在房门口,却并没有理会他,甚至都不曾回过头看一眼,作势就要拉开房门,直接离开了。
那个人像是被搞急了,又连番出声想要挽回祁连煜:“我,我告诉你,你不要动他。”
他说话的声音格外急促,这是之前三人都没有想到过的。
他的这个好友,对于他的意义,竟然这么深,之前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都不愿开口说半个字,现在就这么一激,他就愿意说了。
果然是关心则乱。
祁连煜依旧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门口,无比平静到声音甚至都没有丝毫的波澜。
“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他站在门口,轻声道:“我想,你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要再扭捏作态了吧。”
不得不说,祁连煜这个人逼供也是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并且还真是惯于擅长玩弄人心。
“是,是我认为那个女人毁了少主您和二少爷的感情,所以”他痛苦道:“但是蒙离是无辜的,他一向很忠心于少主,从来不敢违背少主的任何指示,不论少主有任何的任务,他都一定会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对待少主之心天地可鉴。”
之前一不开口,这会儿一开口,就直接滔滔不绝地讲了这么多话,不得不说,还是因为之前叶铭庭的法子太过凶残,并且对人的心理没什么杀伤力,所以达不到什么显著性的效果。
祁连煜冷笑一声,冷声道:“那看来你还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啊。”
他转过头来,冲那个男人而去,这次,已经是他占在上风,他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格外冰冷,使人如坠冰窖。
“本座的事情,什么时候由得你来插足了?你用这样的方式来使你自己免除这种背叛的自责感么?”
说罢,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嗤笑出声:“食君俸禄,忠君之事,难道你在我身边多年,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没法明白么?”
“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情足矣,你干涉我们之间的事情做什么?一般来说,这样的人,除了是真心为主子考虑,那就是有自己的野心,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上位获得实权罢了。”祁连煜揶揄道:“但是我可不认为你是第一种。”
“充其量,你也就是个有野心却没有能力的人罢了。”祁连煜站在他面前,从上往下睥睨了他一眼,语气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