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莫非您还要躲么?
一语既出,四下哗然。
白羽岚转过头去,冲令羽空感叹道:“你不是说,这时候,大多是没有什么世家公子会来竞选的么,我见这个人身份也不算辱没了殿下,还能顶住这流言蜚语一般一样的眼光,着实不错。”
齐谨言是齐家二公子,与令羽家这一大家族在朝中的地位都不相伯仲,家中的公子,自然也是比之令羽家都差不了的,何况嫡次子。
令羽空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到现在,也再未与令羽家中的人交锋,不知是双方有意无意的,总是避过去。
他全程都是在与白羽岚说话,也不曾去瞧就坐在左边隔了两三位的李慧兰。
白羽岚方才那番直言,倒是叫他抿唇不再言。
场上,哗然之后,便是监督官员喝令的一番寂静。
皇帝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即,他这般洞察世事的人,自然是能瞧得出来一些苗头,这便沉声道:“那,你可是自愿要进了这太女府的?”
齐谨言毫不犹豫的,不停顿直回答道:“的确如此,并未有任何人逼迫草民,草民自愿进入太女府。”
皇帝拊掌大笑,神色之间,尽是满意,这就笑着回答道:“你通过了。”
甚至是未曾问过一句纳卡的意见,白羽岚坐在一边,冲令羽空道:“先前打赌,看来还是我赢了。”
令羽空并未回答她,只是抿唇而有笑意,但也不予作答。
“这位小姐,先前有个绿衣服的姑娘,叫我来给小姐传个信儿,想要见上一见小姐。”一个白衣婢女突然走了过来,瞧着这般模样,倒是有些面生,白羽岚眼皮子一跳,绿衣服的姑娘,莫不是绿意?
“你是哪儿见着的绿衣服姑娘?”白羽岚问道。
白衣婢女想到先前太太交代的,便打起了精神,回想了一遍,道:“是在后边婢子们坐着的那处,她好像受了伤,说是要见宁小姐,奴婢也只不过是过来给姑娘捎个信。”
令羽空见这白衣婢女,双眼微眯,虽然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发觉自己的确是不认识,但仍然不相信这婢女的话,他噙着一抹笑,端着那案上的一盏茶,一边用茶杯盖拂了两下茶水,一边意味深长道:“宁姑娘?那你是怎知这绿意姑娘说的宁姑娘就是我旁边这位?从婢女区域来了这前排,一眼就知道她说的何人。”
虽然他话语中没有斥责意味,仍旧是温柔而儒雅的模样,却是让白衣婢女心中陡生冷意,但她心中镇定,眼帘微抬,答复:“是那位姑娘指着这条路让我过来的,奴婢只是照着来了。”
令羽空闻之,也不再同她搭话,反倒是白羽岚一反往常,竟然同意了,令羽空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但终究没有去反驳白羽岚的行为。
见着白羽岚和那个白衣婢女离开后,令羽空不由得怀疑这个婢女或许是主母的人,但他无暇顾及太多,场上又热闹起来,原是这选内侍的活动大致也算是结束了,但王室大家,举办宴会通常是会有笙歌燕舞,既然纳卡贵为公主,这自然也不例外。
先前被选中的内侍,自然也就恭恭敬敬的,被随机分配着位置,坐在王室三位成员,以及国师的下首,中间这一轮比试的场所,也就先暂且化作了舞女们的占据地。
这厢,白羽岚跟着那个婢女往前走,她倒不是这般轻易地就相信他人,只是想晓得,这人究竟是想耍什么花招,要知道,她在这央国,若真要说是得罪了什么人,无非也就那几个。
熟料,这走的方向,倒是越来越偏僻着,像是往着公主府的厢房而去。
白羽岚总算是忍不住了,皱着眉头,打量一番眼前这婢女,道:“你这是要带着我去哪里?这可不是婢女们休息的地方。”
“姑娘放心,奴婢只是抄了近道,那条路,宾客太多位子又密集地排在一处,有些拥挤”婢女垂眸恭顺道。
白羽岚却并不如她所想象的那般回答她,变脸比翻书还快,冷笑了一声,道:“是那位主母大人派你来找我麻烦的?你知道绿意,那就是对她动了手了?我早说过了,他家那位公子,究竟是如何如何,本就与我没什么干系,她却非得咄咄逼人。”
话毕,那婢子脸色猛地一变,料是白羽岚也没想过,这婢子竟然是个会武功的。
她晓得白羽岚发觉,登时冷笑一声,随后五指成爪,向前一顷,朝着白羽岚抓过去,白羽岚猛地倒退,心中巨骇,这令羽空给她安上的这什么名头,竟然直接叫她面临生命危险了。
“宁姑娘,莫非您还要躲么?”那女子冷笑一声,随后逼得白羽岚步步倒退。
“你什么意思!”白羽岚见撕破了脸皮,从腰间立马抄起那一柄贴身的匕首,削铁如泥,倒是颇有叶铭庭送东西关乎实用性的样子。
“自然是你那婢女,现在估计是要生不如死了,你要是不随了夫人的意,那她可就也不好受。”她狞笑两声,手上动作却没停,只是身形微动间,蓦然散下来的一缕头发,竟给那把匕首给削断了,一时之间,心中巨骇。
主母送过来的消息,可只是表明这女子,像是徽国那大多数不懂武功的大家小姐,如今这般,竟然还能抗打,她自认武功不差,这女子背后定然是有高人指导!
思及此,婢女动作越发狠辣,只不过鉴于她手中并无利器,而只能通过搏斗来袭击,总归是落了下乘的。
白羽岚有着叶铭庭交与的一击必杀的防身术,虽然有些吃力,好在匕首的确锋利,倒也还算是减少了她的难度。
但她仍旧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又连连后退,想向着身后来时的通道退去,否则,自己要是交代在这里,说理都没个地方说去。
但那婢女动作极快,这一击,竟然直直在白羽岚胳膊上抓出来一道爪印,随即白羽岚的外袍兼那一块手臂间的布料,也被撕扯了下来,‘同时白羽岚手中匕首也给染了血,在婢女的身上划出来一道长长的口子。
刺啦’一声,那外边儿的袍子就给婢女弄成了几条布条,全部拴成了结,做成一条长绳子,要去卷白羽岚的身体,殊不知,白羽岚一劈下去,直将那绸带也给断掉,又一手攥住了那绸带的另一头,用力一扯,随即便被使了轻功的婢女给连着绳子带上了房顶。
白羽岚学艺不精,在其他武学上面,使刀剑还好,但轻功却从未学会过,在这房顶上,掌握不到平衡,身形不稳,那婢女就靠着那拉拢二人的绳子,直直地朝她飞身而去。
白羽岚躲闪不及,硬着头皮而上,这房顶上的瓦片,是镶金嵌玉的,但同时又比普通瓦砾光滑,这一下子,白羽岚一个不稳,但却还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奔跑过去,最终还是因为踩着这太光滑的平面,扎不稳,给滑了下去。
那婢女冷笑,道:“再见了!”
说着,直取白羽岚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她下滑的时候,却是一把抓住了婢女,带着她同时滑下去,纵然那婢女有轻功,但却也带不动白羽岚的重量,更何况,白羽岚又用匕首扎入了那将要碰到她脖颈的手,从她背后绕过去,刺进了静脉,又极快地抽出,趁婢女吃痛之际,从背后绕过脖子,一刀刺进了婢女的脖颈,血液飞溅。
而这所有动作,都只发生在那从房顶上滑下去的瞬间,婢女身死,自然而然地被白羽岚当做一个人肉靠垫,减缓了白羽岚摔在地面的冲击力。
但这一摔,却是落在了人群中,见她一身血迹斑斑,仿若从天而降,下边儿似乎还压着一个尸体的样子,一众侍卫连忙将她围在了其中,而他们的身后,是一个华服美裳的女人,头上装饰着这央国特有的华美首饰。
白羽岚费了些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抬起眼帘,与那女人直直对视,一身金尊玉贵的打扮,腰上环绕着的璎珞珠玉,以及这服装上绣着的金丝及图案,无意不显示出这个女人的身份不平凡,突然想起来先前令羽空与她说话时候,说纳卡的母亲似乎因为着什么事没来
莫非,这是央国的王后?
“你,是何人?”那女子的声音响起,拥有着一个长居上位者的威严,带着凌厉。
白羽岚现在浑身带血,这样看起来,不论她是在做什么,似乎都是失礼,而对王后的冒犯。
是以,她也不再打算做太多诉求,便答道:“我是令羽空公子的未婚妻,现在冒犯您,实属不意为之,是草民在此处被追杀,侥幸逃生,这才落于此处。”
那王后见她,虽然多有冒犯,但在瞧见白羽岚镇定自若的样子,以及随恭敬,但仍旧不卑不吭之后,脸色略有缓和,她一向是喜欢这种有气质的女子,就像她深爱自己的女儿一般。
“在太女的选内侍的宴会上,却有这等之事,若你所言属实,我自然会派人下去,严查,只不过,你虽勇气可嘉,然而留在此处却让人颇有微词,一身血污,倒是让人觉得不详,影响太女选内侍的气运。”王后神色冷淡,示意身边的侍卫,道:“先将她带下去吧!”
“不可!”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