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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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称神会最聪明的男人沉默了很久，哄着肖雅睡着之后外出买了包烟，在大马路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一抽就是半包。
一双球鞋突然出现在韩谦的视线内。
韩谦愣了愣，抬起了头。
韩飞羽抱着双臂，“我记得你很少抽烟。”
韩谦笑了笑，再度从烟盒里摸一支出来点上。
在韩谦摸烟的时候韩飞羽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个篮球，“我记得小时候你曾告诉过我，男人失意，不能选择颓废，因为男人生来便是要顶天立地的，而一个颓废的男人不能顶天立地。”
韩谦笑了笑，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韩飞羽沉默了会儿，“你不会真打算让母亲流浪在外几十年吧？”
韩谦瞥了他一眼，“不是你希望我回到你肖雅母亲身边的？”
韩飞羽认真道：“回到肖雅母亲的身边，不代表要你离开另一个母亲。”
韩谦嗤笑道：“明明就什么也不懂，装成大人给谁看呢？”
韩飞羽说道：“我是什么也不懂，但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只会抽烟的男人是没出息的。”
韩谦深吸了一口烟，仰头把烟雾吐成圆圈的模样。
“如果我现在真的做了什么，岂不很渣？”
韩飞羽反问道：“那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的话，难道就不渣了吗？”
气氛有些僵硬。
韩谦有些恼怒地将烟头砸在地上，一步走出便到了某个篮球场。
韩飞羽紧跟其后。
韩谦看了他一眼，“球给我。”
韩飞羽点了点头。
韩谦说道：“不能使用灵力。”
韩飞羽说道：“都行，反正你又打不过我。”
韩谦轻蔑地笑了笑，站在三分线外扬手。
球应声落网。
韩飞羽挑了挑眉，“你开球。”
韩谦做了两个深蹲跳，便算是完成了热身。
他试着运了两下球，发现现在的自己确实有些适应不了这种普通球类的弹性。
“小时候我教你打球，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韩谦运着球想要找回当初的手感，“我曾经告诉过你，打球的人不管怎么看都要比抽烟的人帅。”
韩飞羽像个老母鸡似的张开双臂，“我记得，但我又不会抽烟。”
韩谦笑了笑，变相加速拉开身位，干拔跳投！
韩飞羽只能目送篮球入框。
韩谦耸了耸肩，“虽然很久没碰过这东西了，但对我来说不存在手生的情况，”
韩飞羽看了看韩谦的双手，“上帝之手？”
韩谦说道：“我这双手做过的所有事情都会产生极为深刻的肌肉记忆，那些记忆平时可能不显不露，但每当我这双手触碰到什么的时候便会自主激活记忆，你如何可能是我的对手？”
韩飞羽撇了撇嘴。
韩谦再度加速。
这次韩飞羽没有被轻易闪开。
面前的人突然后退了很大一步。
韩飞羽微怔。
后撤步接后仰跳投，球再度应声落网。
韩谦说道：“这就是经验问题。”
韩飞羽说道：“在这方面，我可不需要你来教，毕竟你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塌糊涂。”
韩谦说道：“在你看来也许是这样，但神会大部分人都不会认为我的生活很糟。”
韩飞羽想着韩谦在他寝室说过的话。
“这就是你说你既是桥下的人也是楼上的人？”
韩谦认真道：“所有事情都有不为人所知的那一面，如果真的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猎魔人，这种条件必不可少。”
“有些道理。”
韩飞羽趁韩谦不注意切下他的球，然后以同样的后撤步得分。
“但问题是，我不想走你的老路，我不在乎自己能拥有什么样的地位，也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赚到大把大把的钞票，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和妈妈们能长命百岁幸福到老。”
抖腕变向，胯下运球转背后，转身，大梦脚步，小勾手。
一声脆响。
篮球在空中变向，朝着场外飞去。
“花里胡哨的东西向来不怎么实用。”韩谦摇着手指走到三分线外。
“不就是运气好吗？有必要这么得意？”韩飞羽忿忿道。
韩谦笑了笑，把球丢给他，“得，还不服气，我今天非得让你心服口服！”
半分钟后，篮球再度飞向场外。
韩谦居高临下地看着韩飞羽，“年轻人，要挑战你父亲，你还差得远呢。”
韩飞羽看了他一眼，“但你还是解决不了妈妈的问题。”
韩谦说道：“我不用解决。”
韩飞羽微怔，“什么意思？”
韩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代替我去陪肖雅，我去你生母那边。”
韩飞羽说道：“你怎么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说罢，他散开灵力绕了地球一圈，“我没发现母亲的灵力。”
韩谦拍了拍韩飞羽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要找爱人的话，这样是不够的。”
韩飞羽问道：“什么意思？”
韩谦认真道：“意思是，你得用心。”
韩飞羽狐疑道：“这也有用？你以为拍电视？”
韩谦说道：“说了你也不会懂。”
韩飞羽瞪着他，语气不善道：“你和肖雅母亲怎么解释的？”
韩谦沉默了会儿，“我没解释，只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韩飞羽微怔，“那母亲？”
韩谦叹了口气，“没什么表示，只是单纯地想见见蝶音。”
韩飞羽心想巧了母亲也有点想见见老妈，“那你怎么想？”
韩谦又叹了口气，“如果让她们两个相见，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韩飞羽说道：“意思就是不见？”
韩谦说道：“我只说她们见面很麻烦，没说不见。”
韩飞羽问道：“你不先问问母亲的意思？毕竟她还是魔主中的一员，恐怕没什么时间和老妈闲聊。”
韩谦被韩飞羽的称呼弄得有些心烦，“不会的，蝶音一定会来。”
韩飞羽愣住，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确定？万一母亲有急事呢？万一母亲暂时不想理你呢？万一邪主突然现世，母亲必须在第一时间奔赴战场呢？”
韩谦点了点头，“有道理，那我现在就联系吧，迟则生变。”
过了会儿，场间没有任何反应。
韩飞羽挑了挑眉，“这点时间够母亲绕地球一圈了。”
韩谦瞥了他一眼，“傻孩子，我们做男人的，要愿意给女人时间。”
韩飞羽想开口反驳，眼神突然凝了一瞬，迅速转头。
他感应到一股极为强横的灵力从头顶上方呼啸而过。
能让现在的他觉得强横的灵力，也只有魔主级生物了。
韩飞羽问道：“还真的管用？”
韩谦轻笑道：“那是！”
韩飞羽又问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
韩谦轻叹一声，“傻孩子，如果你真正明白了什么是情，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韩飞羽突然问道：“我也一直很疑惑母亲怎么会喜欢上你，她可是第三魔主！”
哪怕是械神，在魔主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韩谦挥了挥手，轻笑道：“魔主又怎样？只要她是个女人，就需要男人的呵护！”
韩飞羽有些傻眼。
家的方向有轻微的灵力波动。
韩飞羽又有些担心，“不会出事吧？”
韩谦说道：“不会，蝶音一向懂分寸。”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相信她一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
……
肖雅自睡梦中醒来。
脑袋还是沉得发昏，这一晚上她都没睡好觉。
床边坐着一个人。
一个很漂亮女人，身上散发着清香的味道。
肖雅心头一惊，然后迅速反应过来。
“你就是林蝶音？”
林蝶音笑了笑，伸手点了点灯的开关。
这也正是韩飞羽感受到的那股灵力。
灯突然打开，肖雅的眼睛被刺得有些疼了。
她用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样子。
看得并不真切，可能是因为眼睛还没恢复过来的缘故。
林蝶音用手覆上肖雅的眼睛。
柔和的灵力顺着手掌落在肖雅的眼睛上。
刺痛感渐渐消失。
肖雅睁开眼睛，看清面前之人的一瞬间便愣住了。
林蝶音笑道：“傻了？”
肖雅反应过来，“果然，生得极美。”
林蝶音哑然失笑，心想自己也算是得了天地最真实的馈赠，在容貌方面自然比普通人要出众一些。
“韩谦让我来陪你聊聊。”
肖雅沉默了会儿，起身走出客厅。
不一会儿，她端着两杯温开水回来。
林蝶音还在参观林蝶音的卧室，发现这间卧室出奇的整洁。
“不错，即便是失去了韩谦，你也没有放弃生活。”
“毕竟还有飞羽和可颜，如果连我都丧失了对生活的热情，孩子们会怎么想。”
肖雅走到林蝶音身边，“为人父母，总要给孩子树立一个榜样。”
林蝶音看了肖雅一眼，“既然说到了飞羽，那我还要给你道声谢谢。”
肖雅说道：“不用，飞羽是个好孩子，照顾他是我心甘情愿的。”
林蝶音笑了笑，“我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肖雅皱了皱眉，“我不认为这是值得被你感谢的事情。”
门口突然有轻微的响动。
韩谦站在门口。
林蝶音说道：“我等你四十年。”
韩谦没有说话。
肖雅愣在原地。
林蝶音认真说道：“这不是施舍，也不是同情，我喜欢的人我会尽我所能去抓住他，但是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也不想单方面清除你的记忆，所以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她娇笑起来，得瑟道：“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