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炼狱 第一百二十章 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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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严肃,说明他很认真。
认真的人,说话自然诚恳。
可他的声音很诚恳,说的话却有些荒谬。
善无常轻声道:“圣人虽然支持我等的战争,但他们毕竟未曾撤销对外来者的保护指令,我们能够击垮所有的部落,又如何敢忤逆圣人们的意思。”
近世和明我之间有天与地的差距,即便是明我九阶的大物,在近世强者的眼中也只是一个稍微强壮的婴儿罢了,近世强者如果真的动怒,天地都要抖上一抖,何况区区一个部落。
退一万步说,一定数量的明我强者足以扳倒近世,但大荒现在虽然强者无数,境界达到明我九阶的人也不在少数,但依旧不够。
一万只蚂蚁可能咬死猎豹,但一百只蚂蚁在猎豹手中却只是玩物而已。
楚誉叹了口气,“将军,如果此人不死,那么就算我们把大荒铁蹄开到獠牙王城也没用。”
善无常皱眉说道:“此话何意?”
楚誉说道:“将军,征服土地容易,征服人心困难。我们在獠牙战场上虽然少败多胜,但战线拉长不过千里,敌军死伤不过万人,城池攻陷不过数座,花的时间却超越了我们征服其他部落的总和。现在后方暴民齐动,正面战场上我们能够缴获的除了尸体便是器具,战争开启数月以来,獠牙竟然无一人投降!被我们征服的城池既不听调也不听宣,究其原因,只是因为一人而已啊!”
善无常皱了皱眉,“你是指的时小子?”
楚誉颌首答道:“不错。”
善无常摸着胡须,“他这么大本事?”
宁死不降是一种态度,善无常作为当世第一名将,对这一点的领悟远非常人可比。
因为命是最重要的,也许有些死忠能够为了信仰做到舍生取义,但战场上士兵无数,总有人贪生怕死。
楚誉说道:“我知将军的士兵均把投降视作最大耻辱,但请将军细想,如果现在是獠牙势大,大荒势弱,将军能够保证军中一定只有死者而无降者吗?”
善无常想也没想便说道:“不能,人心隔肚皮,要想知其忠义,生死才是最好的判定方法。”
楚誉说道:“将军现在可知道为何我说一定要杀死时谢?”
善无常说道:“可你说的这些并不一定是因为时谢。”
楚誉皱眉说道:“将军还没看出来吗?”
善无常摆了摆手,“论行兵打仗,兵法战阵,你不如我。但要是论洞彻人心,由此推彼,我不如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本将军懒得猜这些花花肠子。”
楚誉叹道:“因为时谢向他们证明了自己有能力赢下这场战争,更是因为他们相信了时谢能让他们赢下这场战争啊!”
顿了顿,他看着善无常沉声说道:“开战以来,我们攻城拔寨,虽说将军对手下将士多有束缚,士兵们也恪尽职守,对百姓们秋毫未犯,但对于百姓们来说,我们依旧是一支不义之师。”
善无常问道:“非但如此,为了收拢民心,千秋甚至免除了那些部落领地一年的税赋,不管是农是商,家中都可趁此机会度过战争对他们的荼毒。”
楚誉问道:“那将军可知这是为何?”
善无常摆了摆手,“说。”
楚誉说道:“其一,不管我们做得如何体恤,但我们毕竟是让他们亡国的罪魁祸首,他们岂能不恨?”
“其二,为了抵御大荒铁蹄,各个部落对我大荒多有抹黑,蒙云部落甚至有一个家庭一个兵的说法,我们摧毁了他们的军队,就等同于让妻子失去了丈夫,让孩子失去了父亲,让父母失去了子女,他们焉能不怒?”
“其三,在我们挥动屠刀之前,避风塘的局势素来平坦,我们部落和其余部落也多有往来,和平时期兴兵动土,毁灭了他们平静的生活,他们焉能不愤?”
善无常说道:“既然如此,为何他们不反抗呢?大荒铁蹄纵有无敌之称,又如何能够与亿万人民相提并论?”
楚誉说道:“之所以他们不敢反抗,是因为我大荒铁蹄素来强硬,而他们几乎和散沙没什么区别,风卷残云间便可以将他们摧枯拉朽地毁掉。时谢的横空而出,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姿态强势遏制了我军北上的步伐,他们岂能不喜?欣喜若狂之下,又如何能够不生异心?”
善无常说道:“意思是时谢非死不可?”
楚誉说道:“他的死,至少有两点好处。”
善无常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楚誉笑了笑,“一,将军出道以来只吃过两次败仗,第一次渭河之战已经确定了是心圣在背后指点了沙羽??坏诙?伪闶鞘涓?耸毙唬?绱舜笕瑁?窍恃?荒芟辞濉6??毙凰溆胛掖蠡木衬诘呐丫?挥辛?纾??髀放丫?薏灰云湮?祝?绻?毙槐?苌硭溃?俏颐巧砗蟮奈>至6笨善啤!?/p>
善无常刚想说话。
一个绵长高昂的“报”字从远处传来,下一瞬,客室的门轰然大开。
“报军师,据我们安插在獠牙部的探子来讯,今日午时左右,时谢同先锋狼牙营副将向勇杰发生了剧烈冲突,最终以向勇杰被杖责八十收场。据报告说,在场的诸位大将都对时谢的蛮横感到了极度不满,其中程德,何聚,鞠无言等人隐有反意。另有一事,今日未时,在獠牙军中的探子不小心被鞠无言发现,本已放弃求生,谁料鞠无言只是看了他两眼便转头离去,请军师指示下一步计划。”
楚誉皱了皱眉,“向勇杰伤势如何?”
探报答道:“双腿俱断,受刑期间昏迷数十次,若不是程德阻拦,他已经咬舌自尽。”
楚誉哦了一声。
二声。
善无常问道:“有问题?”
楚誉说道:“首先,向勇杰和时谢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至于让将帅不睦?其次,我刚刚才说了,獠牙部至今以来无一降卒,可鞠无言视而不见的行为无疑是在向大荒示好,放在战争双方中便是反意。不该发生的事情突然发生,难免让人怀疑。”
善无常眯着眼睛,“你的意思是……苦肉计?”
楚誉说道:“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在真相大白之前,谁又能说得清楚这到底是奸计还是事实呢?”
善无常看着跪下的探报,“弄清楚向勇杰和时谢因何而吵吗?”
探报说道:“具体原因不太明白,但军中有流言称,时谢要将麓燕之地拱手送于将军,这种未战先怯的行为让向勇杰极为不满,以致争吵不休。”
楚誉大悟道:“麓燕之地是战略重地,如此一来,便说得通这件事了。”
顿了顿,他又皱眉说道:“但时谢刚刚借着麓燕的地理优势大胜一场,为何突然遗弃?”
善无常皱眉道:“从地理位置来看,失了麓燕,獠牙部最强硬的防守便在洛城,其外有洛水内有良田,可抗强攻可防围困,难不成时谢想借洛水地利与我背水一战?”
楚誉说道:“那麓燕之地,将军取是不取?”
善无常想了想,一字一句道:“不取。”
楚誉大笑,“可否让在下猜猜将军心中用意?”
善无常说道:“但说无妨。”
楚誉说道:“不取拱手相送之城,第一,可彰显大荒军威君子不受嗟来之食。第二,麓燕三地虽为天险之地,易守难攻,但两江只从其南门流过,对北面防御实在不足,不取麓燕,便不会将自己陷入背水一战的绝地。第三,大荒内部危机四伏,大酋长忙于平叛无暇他顾,取了麓燕三地,后勤补给,战场支援都不能及时送到,同样会延误我军的行进时间。由此看来,取三城的弊,要远大于取三城的利,故不取。”
善无常笑道:“知我者,楚誉也。”
楚誉追问道:“那些有意归降的人呢?将军如何看待?”
善无常说道:“时谢小儿,少年得志,又初逢大胜,难免骄狂,军心哗变是必然之事。”
楚誉皱眉道:“将军小心,我与鞠无言有过数面之缘,深知这位少年将军不论是心智城府还是胸中韬略都极为可怕,按理说,即便他确实心存反意,也不可能将之暴露得如此之快,我担心其中有诈。”
善无常说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诈与不诈,意义不大。”
楚誉提醒道:“将军难道忘了两江之辱?”
善无常说道:“百万军对阵八万还大败而归,如何能忘?”
楚誉松了一口气,心想你记得就好。
善无常看向北方,双目如炬,“既然百万大军吃不下獠牙,那千万呢?我不必和他比拼兵法,我只需要和他硬碰硬既可。”
楚誉微怔,“如此战法,牺牲难免过大。”
善无常说道:“欲成千古未有之霸业,必当流尽千古未有之鲜血。”
他挥了挥手,“吩咐下去,对那些心存反意的人,可小心接触,待到我大军压境的时候,一起来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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