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胡九爷
我压低声音:“爷!你怎么在这?”
“我感觉今晚不对劲儿,就提前过来了!结果真让我碰上了!看来,那东西是奔着你来的!”我爷说。
奔着我来的?!我看了一眼窗外,不自觉的抖了一个机灵,心里很是后怕,要不是我爷及时出现拦住了我,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爷,叫我出去的是我妈吗?”我问。
“傻小子,你妈怎么可能害你,大半夜叫你出去,你觉得会有好事吗?”我爷一句话说出了事实,我妈要是想见我,有很多机会,完全没必要半夜三更伪装成我爷的声音喊我出去!他这么做,完全是想害我!
“爷!怎么办?我害怕!”我着急的快哭了,如今能想到要杀我的人,也就只有山神了,可是山神法力很强,化成蟒蛇,随随便便就能置我于死地,根本不需要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可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别怕,爷教你个方法,外面喊你的东西叫做半截缸,是一种无头无意识金刚尸,对付他很简单,你明天起个大早,趁着太阳还没升起来,在门口撒泡尿,你还是童子身,童子尿属大阳,可以灭它,完事后咬破中指,在大门上写下胡九爷三个字!听见没有!”
胡九爷?这人怎么这么熟悉?貌似在哪里听过!我刚要问为什么,我爷就让我赶紧假装睡觉,说那东西又回来了,让我无论谁说话,都不要发出声音,今晚有他陪在我身边,不会出事情的。
听了我爷的话,我还哪敢问东问西,闭上眼睛就开始装睡,结果刚闭上眼睛没两秒钟,就感觉窗边有个黑影,不停的在往里面看,我后背惊出了一层汗水,连翻个身都不敢。
后来,又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脚步声在慢慢靠近,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昏睡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蒙蒙亮,我从床上弹起,赶紧穿鞋下地,按照我爷告诉我的方法,先是往门口撒了一泡尿,随后咬破中指,写下了“胡九爷”三个大字。
刚写完,我爷也睡醒了,从屋内走出来,问我为什么起得这么早,还往门口撒尿?
我说这不是昨晚他告诉我的方法,可以避免被鬼迷惑!结果我爷一听脸色大变,看了一眼门上“胡九爷”三个大字,直接崩溃的坐在地上:“作孽啊!作孽!!”
我一下子懵了,赶紧问我爷:“爷!这不是你昨晚告诉我的吗!!”
“什么我告诉你的!昨晚我根本没动,后半夜外面有狗叫,想叫你出去看看,结果你睡的和死猪一样!!!”我爷说完这句话,眼泪就从脸上流淌了下来。
我听得汗毛都立了起来,昨晚陪了我一夜的竟然不是我爷!也就是说,昨天在我床底下的才是要害我的东西!!
“爷!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把我爷从地上扶起来,等他情绪稍微安稳后,给我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这件事要从建村开始说起
当初我们村选址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一窝狐狸,当时的村长也没多想,便把那狐狸窝拆了,顺便把里面的小狐狸都扒了皮卖了!结果当晚,狐狸妈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家被毁了,儿女也被杀了,便跑到村长家,开口说了人话,要报复整个村子!
从那往后的二十年,村里从没增添过新人口,倒不是人们都不结婚了,而是妇女怀孩子的时候,总会梦见一只野狐狸,那野狐狸在梦中什么也不干,对准孕妇的肚子就是一口,结果第二天醒来,孕妇发现自己流产了。
这种事情发生一两件可能是巧合,但是二十年来,最少也有上百户人家发生这样的情况了,村长知道这是当年野狐狸的报复,赶紧请来个道士。
道士和野狐狸商量了三天三夜,最后定了一个方案,让村里人供奉它五百年,并给它找接班人,要求必须是精壮男子!
五百年来,几乎每年都需要换个男子,因为那些男子一年过后,人越发消瘦,最后全被吸食精气而死,好在五百年的约定已经过去,村子也恢复了平静,结果这时,我却在门口撒了尿,又用精血写下了“胡九爷”三个字,显然已经把自己的性命交了出去。
毕竟童子尿属阳,而中指血液也属阳,人一共就只有三阳,如今我把两阳都交给了胡九爷,就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胡九爷想让我三更死,我绝对活不到五更!
我咽了一口吐沫,问我爷胡九爷就是当年的野狐狸吗?我爷说胡九爷只不过是一个称号而已,当年的野狐狸已经死了,如今的是她的闺女!而且现在村口的祠堂里还刻着胡九爷的牌位!
我猛地想起来,昨晚就感觉胡九爷三个字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如今看来,真是自己大意了!
“她会像她妈一样吸食精气吗?”我又问。
我爷叹了一口气,说他担心的就是这里,动物不像人,嫉妒心报复心很强,当年害死了她的兄弟姐妹,就算是整个村子陪葬,也不足为过。
听了我爷的话,我差点哭出来,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但还是强装镇定告诉我爷没事,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随后便从家里出去了。
胡九爷找接班人不能亲自选,需要靠缘分,也就是需要介绍人,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昨晚给我们牵线的人是谁呢?!况且,当年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为什么又要选择我!!!
能伪装成我爷的样子,显然不是常人!难不成是我妈!?
可要是我妈的话,她为什么要害我呢!!!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村里突然热闹了起来,各家各户都开始哭嚎,我走过去一听,全部都是家中死了人的,村长领着道长赶紧从家里出来,发现死的人全部都是上了年纪的,其中就有王鹏一个!
难不成我妈又动手了!?可是道长说,以我妈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对他们构成威胁,更何况,昨天村长已经发了黄符,我妈根本没办法动手!
“道长!你看这是怎么回事?”村长脸都黑了,显然是没想到第二天还是死了人。
道长掐指一算,眉头皱的老高,最后说出了三个字:“半截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