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炊烟鬼影
通过胖子给与的一些散碎信息,我逐渐了解了这个体系。特勤公司这在国外非常常见,但国内因为某些法律规程的限制,所以很难成型,基本在有发起之初的时候,那些发起者已经被请去喝茶了。
所以这类公司其实只是个噱头,它们的前身无一例外都是在某些特殊时期设立,后又因为大环境转变所以被摘牌的单位。
美国与前苏联冷战其间,两个国家各自在暗中或是明着设置成立了大量情报、科研、军事之类的重点项目单位,
这些产于特殊年代因为事件才成立的部门在事件结束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便被抛弃,而有些人为了挽回大量的损失,所以会以暗中拍卖,将资产整合,连带着一些不必要的人员与资料转手卖给下家,这也是世界上那些此类公司为什么总是行为特殊的原因。
“影子”因该也继承了大量的类似产业,整个管理运行体系大概可以分为三层,第一层也就是拥有绝对控制权的上层,他们是整个集团的主心骨,当然内部人员一定还是非常多的,因为任务的最上游还是从他们那里发出,才会有下层主要行动人员去执行。
第二层则是同七大爷与耳姐类似的这种人群,如果把每次任务比作项目行为,那么他们就是上层集团下派的项目经理。或者说技术总工。这类人连接上层和下层属于中间角色,所以同是发令者与行动者,他们的处境是非常暧昧的。
第三层便是除过耳姐与七大爷这些的剩余所有人,他们是真正干活的人,不管是什么活,上层向着中层提供资料,甚至只提供诉求,之后再由中层下派任务,下层则分工去执行。这些属于行动力的阶层各司其职,少了任何一个运做单位都不能完整的运行。
但是这样的结构又会有很大的漏洞,中层与其他两者处于暧昧关系,其实明面上看到的,下层听从的是中层的指挥,这样中层便可以利用自己的信息垄断,借助对方的资源去干自己的事情,只是钱是硬道理,他们可能并不是领的固定工资,所以掌握整个体系的还是最上层那些真正有资源有钱的人。
对于这些内容的思考,我仅限于在地势平缓的地方。这种不过一脚掌的山路没法分神,大眼瞧着都心惊胆战,所以走路的时候还是专心走路的好。
此地背包已经不是背的了,山体向内凹陷,小道低矮还狭窄,我们都没法保证自己的身高再加上一个大背包能通过这种地方,所以后来索性就翻下背包放在了身前。
半道上才明白,那位当时在山口处的东北老大哥确实没有说瞎话,我们临崖壁而行,有好几十处地方都得翻越完全悬空的道路,所以石林之内的密林里还是看了几眼的。隐隐约约的我们就看见,确实有些浑身长毛,黄毛红屁股的猢狲在枯黄的树枝中穿行。
原本计划的日落进村,根本没有达成,日头都已经红了,我们前方的山路还遥遥没有尽头。这里进退两难,山里夜间行军本来就是大忌,更何况还是这种如此危险的地方。
情非得易,再走根本不可行,回去那也是一样,所以队伍临时决定,就此原地在窄山路上休息,我们带了睡袋,可以在岩壁上设置岩钉,这样挂在岩壁上,只要不是睡觉滚下床的主儿,那一定是安全的。
鸟类摄影家,特别是拍摄习性栖息在山壁上的鸟儿的摄影师,他们对于这种休息方式非常娴熟,有些摄影师甚至会在山壁上一直待一个多月才下去,所以被挂着睡觉,是一点儿没有不良反应。
但我们就不行了,说是挂起来,其实睡袋还是铺平着的,只有锁扣挂着登山绳,另外一头则挂在深入岩壁内的岩钉上。
这里没法翻身,所以非常不舒服,而且对于胖子,那更是折磨。胖子抗议,但没有其他办法,要不休息,那就只能熬着到明天,在熬一天到村里,所以最后斗不过困意,这才勉强挤了挤接受了现实。
我本以为这种吹着凉风睡在峭壁上的机会也就这一次了,但是之后的一连四天,我们都是以这种状态度过的。队伍里每个人都一脸倦意。男人也能忍忍,但是两个女的眼看着已经支撑不住了。
我们离开大部队六天,上了山崖小路也有五天,计步器大概显示我们行进了不到一百公里。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不是我么计划中预想到的。对于信息的匮乏,差点让我们付出非常大的代价,这一路上,出现过最频繁的问题便是,我们什么时候才到?
一连走了六天,就在第六天的中午,我们终于看到了新的东西,此处还是石林,行进的路线这么久我们也大概清楚了,这是一片非常大的石林区,类似张家界,但是这个石林区呈凹陷状,确切的说,这片巨大的石林地貌便是处于一大片的地址沉陷区之内的,所以显而易见,石林区也是塌陷成型的。
整个塌陷区非常的大,显然不是超级地震是没法造成如此破坏的,整片地貌的形成年份可能在几千到几千万年前之间。具体的演化过程也能很快知晓,大地震再加上此处又是喀斯特地貌。
大量的酸碱性地下河道经过数千万年到亿年的时间成功在地下开辟了走廊,这些现在能看到的石柱,便是当年硬度要比石灰岩坚硬一些的岩石,所以数千万年只有它们保存了下来。山体逐渐被地下水掏空,上层的石灰岩承受不住压力,坍塌下去,在经过雨水与裸露出来的地下水冲刷,那距离石林成型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第六天的中午,前队沸沸扬扬的传来消息,应该是看见了村庄的影子,最后清楚了消息,这才得知,最前方的队伍已经看到了村庄,前方还是石林地貌,那些村庄便就在石林山谷的下方,山崖上的路斜向往下,再无上去的路。
到了能看到那些东西的地方,我这才发现此地确实特殊,崖壁上的山路在这里便开始走“之”字形向下,严格意义上我们并没有看到村庄,在石林的下方,隐隐约约有好多的屋顶,屋顶覆盖着青瓦,看不见整体,但是只看屋顶就知道,那些房子不一般。
屋顶高挑,原本应该平缓的人字形屋顶,现在一边顶尖的角度几乎要到三十度,上面覆盖的瓦片也全部成了绿色,要不是我们这里没有往前的路了,否则还真不会有人注意到。
但是不久后就在我们在此地稍作休息时,我们看见的景象,却让谁也坐不住了。阎武埵具当地县志记载,最早的记录是一九六五年,那是这个村落第一次出现,但实际是否是第一次被发现,还不清楚。后面一次稍微比较详细的是一九九零年的记载。也就是新村改革,将整个村落迁出的事件。
记录的数据很清楚,阎武埵当时的老村一共七十六户人,人口数量是三百六十二个,这个村算是小的,但是单户的人口却很多,基本上最少的一家也有四个人。
其中年龄范围也比较详细,大概在五十岁以上的有六十多个,其他的基本都是三十上下的中年人和二十大点儿的年轻人。
迁村的主要难度来源于大于五十岁的老人,他们并不愿意出来,但是与外界接触较多的年轻人,他们几乎全部都持统一态度,最后也是所有的年轻人将老人强行抬出,才使得迁村的规划成功运行。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老人们出来住进了新村,其实说起来好房子,好生活过着也就没什么抱怨了,但是大部分的老人还是非常不情愿,有人问,他们又说不上来,多数的说法只是摒弃了老一辈的传承。所以怀着这样的心态,全村差不多有一半的老人就没有撑过当年的那个冬天。哪一年孝挂满村,但是事已至此,没人有挽回的能力。
而此时,一幕异象却让我们既诧异又恐惧。在这荒废了将近三十年的古村上空,就在那些绿瓦片的顶端,一层青烟飘起。那不是山中的雾气,我们看的很清楚,那分明就是燃灶烧火才会出现的炊烟。
队伍所灌输的资料表明,这个村落绝不会有人,而且进村的路全数的人都走过一遍,这种通行不便利的程度,没人能在里面生活。
所以一时间一种集体见鬼的情绪,已经开始在队伍中蔓延了开来。此时的情况,肯定是不能立刻下去。好些人拿来高倍望远镜,但结果并不乐观,那种升腾的青烟,确实是山中农家做饭时才会出现的炊烟,有些角度站的好的人,还信誓旦旦的说看见了烟囱与隐隐约约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