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案
竟是飞禽种的妖类“不详”,一只已幻化为半个人身,浑身漆黑如墨的铁羽鹰。其速度之快,比同闪电,漆黑弯曲的鹰爪从指缝间弹出,狠狠蹬向了银甲将军的腹部。
“好狗胆!”
银甲将军不怒反笑,暴喝一声,一座巍峨苍莽的紫色山岳虚影耸入云霄,在他身后浮现。
“镇!”
山岳携千钧之力当头压下,让半边天空都覆上了一层阴影,摧枯拉朽,任凭他速度再快,我自一力破之。
铁羽鹰瞳孔一缩,饶是拼命挣扎,想要逃离山岳的碾压,仍是无济于事。
一声惨叫过后,被牢牢地压在了山下,立时便现出原形来。
围观的军民们此时也纷纷惊讶的叫出了声。
“这老鹰成精了,居然变成了人?”
“好大的一只老鹰,要是扔锅里煮了,起码得吃三天才能吃完。”
“这位将军是何许人也,举手投足竟带有惶惶天威,莫非是神仙下凡?”
银甲将军并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他眼中冷芒一闪,山岳虚影再度狠狠一碾,直接将山下的铁羽鹰碾成了肉泥。
扑通——
一旁的贾全,肥胖的身躯一软,猛地坐在了地上。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下来,他竟擦了不擦,任由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他知道,自己完了。
与此同时,关内有密集如鼓的马蹄声响起,一支黑甲彪军从长街尽头奔袭而来,将整条街团团围住,一股萧杀的气息弥漫开来。
银甲将军俯身拾起碎肉中的一枚黑色戮晶,收入袖中,继而走到了车队后方。
“涔”!
腰间长剑出鞘,猛力向上一挑,车厢与车辕顿时分离开来。
十几个蜷缩着腿脚,浑身上下满是伤痕的人,交叠在一起,沉沉昏睡。他们大都面有菜色,显然是很多天都没有吃饱肚子了。
其中甚至还有半大的小孩子。
“哼!”银甲将军冷哼了一声,看向一旁的贾全,高声道:“带走!”
“诺。”
黑甲彪军的首领一挥手,顿时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军士扑了上来,架着贾全的胳膊将他拉走了。
银甲将军将长剑插入鞘中,目光缓缓扫过,环视着周围正在围观的军民们。
他浓眉一皱,犹豫了下,还是道:“这些人,也都带走。”
“一个都不能放过。”
“诺。”
一听到银甲将军要对他们动手,围观的好事群众们纷纷慌了。
“将军这是作甚,小人只是凑巧路过啊。”
“小人也是,小人正要出城,并无他意啊军爷,军爷……”
听到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叫的惨,为首那黑甲彪军眼睛一瞪,大吼道:“都闭嘴!”
“只是让你们协同办案,都叫的跟娘们儿一样,还是不是男人?谁在叫,直接扇他一大嘴巴子。”
“……”
众人闻言,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
待围观者和连山商队的人都被带走之后,守门的黑脸军官这才谄笑着走了过来:“大人,我……”
“不用解释,”银甲将军摆了摆手,笑道:“不用跟我解释,刑部的人会来提你的。”
“带走!”
“诺!”
……
幽都。
大理寺监牢。
“说吧,贾大人,”透过铁窗,幽暗的牢房内,银甲将军正端坐在长椅上,面露微笑,“干这事儿多久了?”
贾全穿着一身白色囚衣,肥胖的身躯被绑在刑架上,脸色惨白,嘴唇紧闭,目中满是视死如归的神情。
银甲将军笑了笑,道:“不愿说?好,那换个问题,这事儿,你主子虎威候有没有参与?”
“哼,”贾全嘴角牵动,露出一丝讥讽的笑,“这全是我一人所为,干我家侯爷何事?你如此污蔑皇亲国戚,真是狗胆包天。”
“哟,你还倒打一耙。是奢望你家侯爷会来救你吧?别做梦了,他现在自身难保呢。”
银甲将军说罢,转头看向了门外,出声问:“那东西还有多久到?”
门外一人恭敬回道:“已经去催了,那边说,马上秋闱了,珠子紧缺,正在从别的军营调。”
两人一问一答后,又是半晌。
……
“大人,炼心珠到了。”
接过这枚蓝色的圆珠,其内正不断散发着淡淡的意念力波动,让人有种舒服到想要沉睡的感觉。
银甲将军掌心有阵阵紫光冒出,微笑着看了贾全一眼,催动炼心珠。
顿时有湛蓝色的星芒从珠子内迸发出来,覆盖了整间牢房。贾全下意识的瞪大眼睛,继而眼前一黑,陷入了幻境。
他脑海中的记忆如同油画一般,一幕幕映照在牢房的墙壁中,走马观花一般闪过。
越是看的深入,银甲将军便越是感到心惊,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消失了,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去,立刻去见陛下,这是件大案子。”
……
常宁宫。
萧彻一身便服,正与两位后宫的妃嫔说着知心话儿。
“陛下。”
黑衣老公公走了进来,朝他使了个眼色。
萧彻恍然,坐直了身体,挥手道:“两位爱妃,你们先下去吧。”
“臣妾告退。”
“臣妾告退。”
待两人莲步轻摇,缓缓退下之后,黑衣老公公走上前来,在他身边低声道:“陛下,大理寺那边,有个案子,需要您亲自审理。”
萧彻眉头一皱,道:“出什么事儿了?”
他心里清楚,一般的案子,即使大理寺拿不定主意,也会与刑部共同会审,很少会递到他这里来,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黑衣老公公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是一件贩卖人口案,犯人是虎威候府的大管家贾全。因为这起案件中,牵涉到了‘不详’以及皇亲国戚,屠魔军那边便做主调用了‘炼心珠’,这一查,摸出了条大鱼。”
“据下面传上来的证据看,此事并非由贾全主使,这背后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虎威侯。”萧彻试探的问道。
黑衣老公公摇了摇头,小心翼翼道:“不止是虎威侯,还有南辰侯、逍遥侯两位侯爷,这贩卖人口的摊子,已经支了近十年了。贩卖的,都是一些流民,乞丐还有平民百姓。”
萧彻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道:“贩卖给谁?我那敬爱的八皇弟吗?”
“不,”黑衣老公公声音中亦是罕见的带上了一丝怒色,“是‘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