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陆言商9
普通人就算怕黑也不见得会这样。
陆言商的目光聚焦到远处,看起来像在回忆一些事,然后告诉她:“小时候我被一个亡命之徒绑架,差点没命。后来我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里治疗,对当年的事已经很模糊,但始终记得自己被关在黑屋子里,很痛苦很痛苦”
他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很痛楚。
何小簪忙抱紧他,“别想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怕黑也没什么丢脸的。”
他鼻尖逸出声笑。
两个人在车里渡过了一夜,第二天天气转好,有村民铲雪路过通知了救援。
费了大半天的功夫,两个人回到市里已经下午。
何小簪冻得脸颊通红。
“去洗澡。”陆言商帮她解除围巾。
她听话得跑回卧室找换洗衣物,然后开了热水好好泡了个澡。
身上留有恩爱时的痕迹,零星的红点儿,何小簪想到当时的画面脸颊就滚烫非常。脑子里全是陆言商的样子,大汗淋漓的样子隐忍强撑的样子,他的身材也很棒!
啪啪!
何小簪拍拍自己的脸,“色女,你在乱想什么呢!”
洗完澡抹完护肤乳,何小簪在睡衣里翻找,找了半天没找到内裤。
完了完了!
忘记拿了!
何小簪只好围着浴巾出去,想着这个时候说不定陆言商在主卧洗澡。
没想到,跑到客厅,发现他人对着浴室方向坐在沙发里,膝盖上放着一台电脑正在工作。他抬头看着她,叮嘱一句:“当心感冒。”
何小簪的脑瓜里又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闪过,通红着脸跑回卧室。
留下陆言商一人,沉沉发笑。
何小簪洗完澡跑到客厅看他忙工作,他做事心无旁骛的,她于是拿了本躺在沙发里陪他。
陆言商侧头发现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不禁皱眉:“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等你帮我吹。”
她娇俏得冲陆言商眨眨眼:“不帮我吹我肯定会头疼,头疼就要感冒,感冒了就要发高烧,发了高烧”
“行了。”
陆言商真服气她,合上电脑去浴室拿吹风机回来,何小簪立刻往他的身边蹭。
呼呼的暖风吹拂在脸颊上,他修长有力的手拨弄着长发。
洗发水的橘子味让他心旷神怡。
“晚上要不要出去看电影,再吃饭?”
何小簪惊喜:“你是说约会!”
“对。”
“要!最近有部片子热映我正好看呢。”她兴奋得想象着约会的场景,一会儿又摇头说:“还是不看电影了,影厅里黑。”
“抱歉”
陆言商有点失落自己这个毛病。
何小簪不忍心看他这副表情,眼珠滴溜溜转了转,想到个好法子:“在家看,家里也有家庭影院,晚餐可以外卖!”
“闷在家不会憋坏你吗?”
她那么爱玩耍的性子。
何小簪转身环住陆言商的腰,拿脑袋蹭蹭他,软绵绵得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怎样都不会闷,怎样都开心。”
陆言商的心脏咚咚直跳。
他的手捧住何小簪的脸,低头往她的唇上烙下一吻:“好,我安排。”
何小簪本想找片子看,没想到陆言商有的是办法,正在热映的正版超清片源也弄到手。订得晚餐以及甜点是本市五星餐厅主厨限定,不光好看,味道也一级棒!
两个人坐在地毯上,红酒小酌。
陆言商起初不让她喝,她耍无赖偷喝了好几次,后来净说情话撩得陆言商放松警惕,让她得逞喝了小半瓶。
喝醉了,何小簪像是无尾熊缠在陆言商的身上,又笑又哭得。
他只好抱她去睡觉。
晚安吻落在眉稍,陆言商听见她声声呓语,凑近些,听见一句:“你终于回来了。”
大约是这句,陆言商以为是梦到何小缨,也没在意。
第二天早上醒来,陆言商已经不在公寓。
何小簪发现自己睡在主卧的大床上,床头柜边留着一张便签纸。
早饭在餐厅,记得要吃。
何小簪愉悦得跑到餐厅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心里像藏着只小鸟,就要飞起来一样。
等洗漱完准备吃早餐,手机响了。
来电的是姐姐。
“姐。”
“小簪,你现在在家吗?”
“在的。”
姐姐似松了口气,“邮箱柜里有份委托信,我同事不小心寄错了地方。你帮我收一下,然后把内容拍下来发给我。”
“好,我这就去。”
何小簪放下筷子去找邮箱钥匙,在603号户标记里翻找。邮箱两三个礼拜没整理清空,里面全是传单小广告。
委托信压在最底下,她把传单丢垃圾桶里,抽委托信的时候有份挂号信轻飘飘得落在脚边。
何小簪拾起来看,惊讶地发现收件人是自己。
“咦?”
她疑惑得拿走信,变拆开看边回公寓。
信封里只有一张小卡片。
寥寥几个字:请速与我联系!
底端是一行手机号码,自己联系人薛平安。
这是谁?
何小簪翻转信封想从上面找寻蛛丝马迹,发现信封角落印刷着仁妙医院一行字以及医院的logo。
不知怎地,何小簪心里一沉。
楚漾曾经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直觉告之她。
这封信说不定与他有关!
何小簪往卡片上的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却是关机,留有语音信箱。
“你好,我是何小簪,收到你寄来的信件很疑惑,请问是有什么急事吗?如果你听到留言,请给我回电,谢谢。”
何小簪留下语音,转头去办姐姐交托的事,把委托信拍照发给姐姐。
中午的时候,陆言商打电话回来。
他说:“今晚我家有个宴会,我们一起去。”
“好啊,我还没去过正式场合的宴会呢不对,你说宴会在你家?!”
他在电话里笑:“是,怎么了?”
“那不是会见到你的父母!”
不行不行,这进展太快点。她完全没整明白现在的状况,如果陆言商的父母不喜欢她呢?
没人会喜欢她这样的。
“我不能见你的父母,我我不讨人喜欢。”
何小簪突然生出胆怯。
电话里顿了顿,接着传来陆言商温和地安抚声:“不用担心,我的母亲很开明,至于父亲他很听我母亲的话。”
“真的没问题吗?”
陆言商说:“你什么时候这样胆小了?”
是啊!
她怎么突然这么畏手畏脚的了,越是珍惜越是不敢横冲直撞。
“我会去的。”最后,何小簪捏捏拳下定决心。
陆言商跟本市旗舰店打过招呼,何小簪去一家,便有店员笑容灿烂得来接待。
她挑选了一条小礼裙。
“真好看,既漂亮又青春洋溢。”店员在旁边夸赞,她局促得拉着裙摆问:“真的好看?”
“好看!”
何小簪拎着衣服离开店,路过橱窗的时候,看到自己满头蓬松的红卷发,想了想走入一家理发店。
何小簪好奇店员:“麻烦你,帮我染回原色。”
染完头发,何小簪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惊喜。她已经忘记自己黑头发什么样子了,没想到比红发时良家、清秀很多。
理发店出来得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
来电的是串陌生号码。
“是何小簪小姐吗?”电话里的男音有点急迫。
“是。”
男人说:“我是薛平安,仁妙医院的医生,也是三年前随医疗队前往战区的第三批实习医生。关于楚漾,有些事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