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只能怪自己
在秦家人都离开后，又过了一个小时，苏贝带领的医者才把所有人都包扎好，又把他们都安顿好才和风晴伊一起回到大厅。
而大厅里的魏凯明、侯海洋等人也被苏媚给包扎好。
风晴伊视线掠过众人后，眼带戏谑的看向风眠，平时他干净平整的衣服此时有点乱，甚至还破了，“外公，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您老如此狼狈的一面。”
风眠低头一看，笑言，“我自己也好久没有看到过了。”
顿时把大厅的低气压给打破，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今晚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浅笑。
风安舒和严丽萍走来，“大家先过来吃点东西吧。”
刚才晚饭大家都是心不在焉地等着，刚刚又大战一场，肯定累坏了也饿坏了。
风眠说，“对对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随即带着询问的意思看向风安舒，她立马说，“其他人的食物都送到他们的房间了。”
而秦家这边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场面了。
秦棉在自家大厅来回地走着，既焦急又激动，很是矛盾。
倏然几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秦棉急忙跑出去，映入眼帘的是她父亲秦江成脸上带着淤青扶着她爷爷秦易雄往她走来。
秦伊雄嘴角带着血丝，白发凌乱，衣服都皱了，走路都走不稳。
最恐怖的是表情，傍晚离开时是意志风发胜券在握的，可现在死气沉沉的。
秦棉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但她还是冲上前去扶着秦易雄，也不敢出声询问，只能转头看向跟在后面的秦斌。
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脸都肿了，脚可能受伤了，走路一瘸一瘸的，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整个人就散发着一股低气压，让人看了觉得瘆得慌，也不敢和他说话，秦棉只好忍着。
回到大厅，秦棉就让管家去拿医药箱，可秦易雄却径直推开她和秦江成的手就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身躯都佝偻了，脚步虚浮，整个人就像失去生机的枯树一般。
秦江成对管家说，“去安排一下其他的人吧。”
跟着他们去的弟子每一个都受伤了。
秦棉只好帮秦江成包扎，而他也看出秦棉的焦急和疑惑，轻叹一声，“小棉，我们输了，还是很彻底的那种。”
秦棉闻言拿在手中的棉签掉到地上，满脸不可置信，怔了一下说，“这么多人，部署了那么久，怎么可能？”
虽然她刚才就已经想到这个可能，但是当她父亲真实说出来后，她还是接受不了。
秦棉抖着嗓音说，“爸，不是还有我外公他们吗？我们两家都打不过风家一家吗？”
“你外公，他们今晚没有出现过，连个人影都没有。”秦江成扬起一抹讽刺的浅笑，“而且风家人还说他们两家三天后还有一个决斗，你外公利用了我们，包括你妈咪。”
秦棉连忙摇头，双眸净是不信，可底气刚才弱了，“不，不会的，他们怎么会那样做，不会的。”
那都是她的亲人，她外公比起她爷爷对她还有好，她的舅舅表哥对她都很好，而且都是他们把秦家扶起来的，怎么可能会利用他们家？
这么多年来他们两家就像一家一样，在S国算是顶级家族，没有那个世家敢欺负他们。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而且他们不是早就说好要一起打败风家吗？
这时张洁从二楼下来，表情很平静，面无表情，无言地走到秦江成旁边坐下，接过秦棉的工作继续包扎。
秦棉不惑地看着，“妈咪，这些事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张洁就像一个局外人一般，无动于衷，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秦棉‘嚯’一下站起来就往外冲，秦江成大喊，“小棉，你要去哪？”
秦棉像没有听见，转眼就出了大门，当秦江成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开着车冲出大门，速度十分地快。
张洁走到他身后，“你还能忍吗？”
秦江成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走吧，我也想问个明白，要个答案，反正今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秦棉肯定是去了张家问张凡去了。
而回到书房的秦易雄连邓都没有开就走到椅子木然地坐下，垂下脑袋双眸无神地看着地面，忽然间他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脑海中回想着这三四十年的事。
这一切都是从他去挑战风眠开始，要是他没有输，秦家就不必迁出Z国离乡背井，好不容易奋斗几十年，可换来的是别人的跳板。
当时的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想了好久才想通，是因为权势钱财。
这时他忽然想起一句话，财帛动人心，无论有钱人还是穷人，有几个人当时能控制自己的。
失败了之后，他又被仇恨耻辱把他整个人都给淹没了，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他。
他的初衷只是想让秦家成为Z国最顶级，高高在上的世家，可奋斗了这么年还不如当年，他真是太可笑了。
风晴伊刚才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这一切都是他开的头，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太贪心了。
如果不是他贪心就不会有今天，就不会被当棋子当了几十年都没有发现。
可现在能怨谁，还不是怨自己。
他现在都一副老骨头没关系，可是秦家怎么办？
风眠刚才说了不会放过他们就一定不会。
而他竟然连输了的后果都没有想过，或者是因为他太自信，从未想过他会再输一次给同一个人。
要是秦家在他这一代没了，他该如何面对祖宗，他一定要保住秦家的根基。
可是他还能怎么做呢？
双手捂着双眸，心里的苦涩越发加深，最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满脸怒气和不信的秦棉可以说是冲进张家大厅的，但大厅没有一个人，因为此时都已经接近凌晨了。
管家连忙说道，“表小姐，老爷他们都睡了，要不你也先去你的房间休息，有什么明天再吧。”
但此时的秦棉理智全无，本来漂亮的脸蛋现在有点狰狞，冷声道，“都睡了是吗？”
秦棉走到离她最近的置物架前，拿起花瓶就往地上扔，‘砰’一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异常大声，直接把睡梦中的张家人都给吵醒了。
当他们来到大厅的时候，地上已经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张爱黎惊叫，“表姐这是疯了吗？”
张凡冷着脸大喊，“小棉，你这是做什么？”
“外公，你竟然问我，不是该问你自己吗？”秦棉的语气充满不屑，把手上的花瓶随意扔开，又是‘砰’一声，“我秦家的人在和风家打着，你们在家睡觉，你们不是说是后援吗？你们有去到风家吗？”
张博大声喊道但底气略显不足，“小棉，你怎么和外公说话的？”
秦棉满脸讽刺，“舅舅，你们睡得着吗？”
从刚才知道张家做的事后，他们的好外公好舅舅的形象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的话让张博无言以对，张凡的脸色变得难看，张天赫和张天齐也不敢出声，而张爱黎和张夫人根本就没听明白。
这时张洁和秦江成进来，张博立马转移话题，“你们来得正好，把小棉带回去吧。”
秦江成看了看情绪不是很对，有点疯狂的秦棉，此时他也顾不得要问张凡原因了，上前拉着秦棉的手臂，“小棉，我们先回去吧。”
“爸，你不想知道原因吗？”秦棉回拉着秦江成，眸光带着疑惑和愤怒看向张凡，“外公，我秦家输了，你没什么要和我们说的吗？”
张凡顿了一下，“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我会在找亲家说明白的。”
张洁语气清淡的说，“爸，我就问您一件事，你利用我了吗？”
张凡沉下脸，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从你要我嫁到秦家那天开始，是不是就在算着今天？”张洁去语气终于有了起伏。
这是张洁第一次这么大声和张凡说话，让其他人都讶异，震惊。
就是张凡也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怒气也随之而来，一掌拍在桌子上，“张洁，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其他张家人都跟着抖了一下，就是秦棉感受到他寒冷的气息时，理智都回来了一点。
可张洁恍若未闻，淡定地站着挡在秦棉跟前，“爸，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都不可以吗？难道这样您都不能告诉我吗？”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张家，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张凡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你们回去吧，张家和秦家永远都是一家人，就算今天输了也没关系，三天后我们会赢。”
他的话间接承认他是利用了秦家的事实。
随即张凡站起来想要离开，秦江成倏然开口，“岳父，你就这么肯定吗？在今晚之前，我们也一样这么认为，可是最后结果你应该清楚。”
“你想表达什么？”张凡疑惑地，皱着眉头看向他。
秦江成失笑，“我想说凡事不要太过肯定，不然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说着就拉着秦棉往外走，走了几步之后停住了，“岳父，再和你说一个消息吧，风家今天只是伤了点皮毛，三天后结果难料，而且风家似乎有外援。”
然后就拉着满脸不甘还想问清楚的秦棉离开，而张洁眸光复杂地看了眼已经陷入沉思的父亲后也转身跟着离开，是那么的决然，好像以后都不会再见一般。
而张凡还在想秦江成刚才的话，完全没有留意到，但张博留意到了，他想开口可又不知道如何说，嘴巴动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而此时的萧宅书房，萧天海放下手机，他刚从手下那里知道了秦家失败了的消息，但有一件事他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