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怎一个乱字了得
这丫头连花孔雀身边的香茗都见到过了,安阳看着她不免笑了起来。
“然后呢?你不会是拉着柳烟去救香茗了吧?”
“呀!你怎么知道的?柳姐姐跟你说的吗?”安阳真想再敲她的脑壳。
这丫头连司马骏身边的一个小随从都这么在意。这要是司马骏有个三长两短那她还不得拼命啊。
安阳看着她摇了摇头:“真是小看你了。这才叫一见钟情!”
“不过我们没打过他们云王府的一个老嬷嬷。
她都那么老了,我们居然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
要不是有姑娘的解毒丸,我们怕是要被她给放倒了。”明月满脸的失落。
安阳眼睛已经瞪的浑圆:“老嬷嬷?有多老?她会用毒?”
这个云王年轻时就双腿受伤残疾了,身边自然没什么非常有身份地位的权臣帮衬。这些年一直谨小慎微,府里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嬷嬷?
安阳无法不怀疑那人是闫倾城想要找的云姑。云姑来自魔教,也许真的有一些本事。毕竟以明月和柳烟的身手,一般人还不会放在眼里。
“看不出具体年纪,六七十岁的样子。保养的不错,有半张脸遮着头发,看不清样貌。
她身上有僵尸粉,否则我们就把香茗抢回来了。”明月还有些不服气。
“你们是在哪里跟她动的手?”安阳一脸严肃。
“他们压香茗去见云王爷,我们在王府靠近王爷的寝殿处追上了压香茗的人。”
安阳一听已经猜到了十有八九,原来云姑一直在云王身边。看来云姑是误以为她们要刺杀王爷,才出手了。
“那后来呢?那个嬷嬷没有把你们一起抓起来?”
这下明月脸红了:“她抓到了我。不过香茗一边被压着走,一边喊……”
“又想挨打?”这丫头又不说了,老是吞吞吐吐,安阳笑着吓唬她。
“别!都被你打傻了。”明月红着脸双手抱头:“他喊不要伤害王妃!”
安阳扑哧一声笑了:“然后那个嬷嬷就愣住了,然后就放了你们。对不对?”
明月眼睛瞪得更大了:“姑娘你怎么这么厉害?这都能猜到啊?”
“傻丫头!”安阳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明月刚放下来的手赶紧又捂住头,警惕地看着安阳。
“继续说!”
“没了!然后她就让琼浆送我们出府了。”明月耷拉下脑袋。
“这不是一回来就发现你们都不见了嘛!本来要去追你们的,但那个琼浆又来了,说让我们守好靖王府,不要动。
琼浆是谁,安阳不知道。但从名字也能猜到是司马骏的人,这名字取的,也真是绝了。
“那你刚才说的司马骏被抓也是那个琼浆告诉你的?”安阳看着明月。
“你怎么又猜对了?姑娘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安阳看着明月忽闪的大眼睛,心中默默祈祷:司马骏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她。这么天然萌的明月可经受不起那样的打击。
东方燃派人特意弄了一辆非常舒适的马车,跟安阳一起带着半死不活的司马靖往皇宫方向奔去。
此时的云王府也没太平,云姑正坐在云王的面前愁眉不展:“王爷,不行我看我还是去找一趟阎王吧。毕竟有些事也确实该跟他说一说。那孩子也实在是可怜。”
“云姑还真是善良,老阎王那样待你,你还关心他的儿子可不可怜?还是就这样吧!知道了可能更痛苦。”云王半靠在软榻上,微合着眼。
“你今日见了那个叫明月的丫头。你觉得她如何?”
“王爷,我觉得那丫头太过单纯。难成大事。不适合骏儿。”云姑叹了一口气。
“本王也这么觉得。先不论身家,那么没有心机的丫头,也做不得皇家媳妇。可是骏儿却对她情根深种,真是冤孽啊!”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外面砰砰砰的叩门声让二人都突然坐直了身子。
“进来!”云王朝门外喊了一声。
“王爷,不好了!少主子被皇上压入天牢了。”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单膝跪拜。
“什么?”云姑立刻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回嬷嬷,少主子绑架了齐王,被齐王参了一本。”
云王突然哈哈大笑:“这小子还真是有胆,比我想的要强。不错!干的好!”
这个出门就坐轮椅的云王,笑起来竟声如洪钟,很明显内力深厚。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云姑显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看着云王有些迟疑。
“本王以为我儿只爱弹唱嬉闹,没想到他还有如此血性。难道云姑不觉得欣慰?”
“可是少主子现在被压入大牢了。他那娇贵的身子哪里吃的了那样的苦?”云姑所担心的和他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苦又岂能吃不得。本王这些年什么苦没吃过。历练一下也好,否则如何成大事!”云王对云姑的担心毫不在意。
“不过,本王也该登场了。来人!更衣备车。”云王心情愉快地吩咐道。
云姑显然对云王的说法不满。起身往外走,还不忘补了一句:“还是先派人给小主子送些衣物吃食要紧。还要给他带几本话本才行。”
等到安阳带着司马靖来到宫门口,司马奕正好忙完手中的善后工作,打算进宫。
他们好巧不巧地在宫门口相遇。安阳也借机把东方燃遣了回去。
司马奕下马上了安阳他们的马车,几人直奔御书房。
在御书房外,安阳他们遇到了从里面洋洋得意走出来的司马焱。这家伙一脸的小人得志,傲慢地高昂着头。
“司马焱,你给我站住!”安阳可不管他有多狂,今天她可是备足了瓶瓶罐罐过来的。
好在她这个身份不用搜身,否则她还带不进来那么多宝贝呢。
司马焱一见安阳,吓得有些做贼心虚。赶紧绕开安阳想溜下台阶,被司马奕抬手挡住。
“赶紧给我回去,再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司马奕也是一肚子火气。
安阳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养在皇上身边的皇子脑子都不正常呢!
这些纨绔子弟,既狂妄自大,又没生活阅历。
刚刚从御书房出来的司马焱就这样被奕王和靖王妃给压了回去。
“七弟,你自己跟父皇讲。骏弟为什么要绑你?”司马奕气得都想一拳砸死他。
皇上一脸病容坐在龙书案后面,看着三个儿子和安阳。
他也是一脸无奈,让齐王监国他竟搞得鸡飞狗跳。不仅重要奏折胡乱批阅,还在城中胡乱抓人。
好在他还不知道司马焱差点儿烧了孤山。这么大的事还真没人敢上报给病歪歪的皇上。
司马焱偷偷瞄了一眼皇上,哪里敢说啊,他往后又缩了缩。
“齐王,你刚才要火烧孤山的时候可是底气十足啊!调了京郊所有驻军吧?
就不怕被歹人算计,一把火将你和所有将士们都烧个干净?”安阳每一个字都咬得非常清晰。
皇上司马衍听安阳这么一说,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没了血色。
他捂着嘴咳嗽了一阵:“齐王,可有此事?”
皇上面色沉了下来,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司马焱的脸。
几日功夫,皇上居然苍老了那么多,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启禀父皇,那些歹人在城中放蛊,儿臣这不是没办法嘛。
他们在孤山有藏身之地。儿臣就想直接断了他们的后路。”司马焱一边偷偷瞄了一眼安阳,生怕她再说点儿什么。
皇上看着齐王若有所思,他毕竟也不确定这样做后果有多严重。
“父皇,今日的风向若孤山烧起来,怕是连皇宫都要遭殃。
就算无风,也难保周边府院和百姓不受到牵连。
何况那山上还有敌人故意送上去的大量桐油。几万将士都差点儿全军覆没。”
司马奕说着又怒瞪了司马焱一眼:“歹人几次想点火烧山,还出现了大批黑衣人在外围阻拦大军撤离。”司马奕可不管司马焱多担心他说出真相。
这下皇帝也不淡定了。
“司马焱,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皇上居然直呼其名,火气那是噌噌地冒。
“这还不算,皇上。您这几个儿子差点儿都葬在孤山脚下了。靖王到现在都是出气多进气少呢!”安阳特意把皇上最担心的事说出来。
皇上这才看了一眼司马靖,此时司马靖脸色已经非常差,甚至有些站立不稳。
贵公公看了一眼靖王,又看了一眼皇上,赶紧自作主张地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皇上赶紧摆摆手,让司马靖到旁边坐着去。他还真的有些心疼这个儿子。
等到司马奕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他看着司马焱:“父皇,儿臣以为安乐王不仅无罪,还应该嘉奖。若没有他及时制止了七弟,怕是臣等今日就无缘伴在父皇身侧了。”
此时皇上脸色可以用死灰来形容了。他长叹一声:“都退下吧!齐王回府思过,暂时不要协理国事了。”
几人俱是一愣,就这么结束了?司马焱折腾出那么多烂摊子都不治罪?就这么放过他了?居然也没提司马靖如何处理。
几人正犹豫该如何替司马骏说句公道话。门外小太监进来禀报云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