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茅庐 第5章 幕后人
至于实情,我连师娘都没有告诉,我怕让她知道太多,惹来灾祸。
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基本将凶手锁定在表舅和老瘸子之间,如果表舅是凶手,在听到我这么说后,一定会想办法让老瘸子来背锅,甚至不惜加害于他,所以我只要盯紧表舅便可。至于真凶背后是否还有一个圈内人出手,这点我还不得而知,引魂桩的法术难度不大,但风险很高,普通人经过指导也能独立完成,反倒是圈内人可能不太愿意用这种方法。
我带人去老瘸子家,居然真的搜出了用过的引魂桩,和一些其他的辅助道具,难道凶手真的是老瘸子?与此同时,有人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了老瘸子的尸体。
有人死了,村里不得不报警。警察说老瘸子是昨天后半夜死的,身上没有外伤,死因不明,需要带回去解剖做进一步分析。也就是说,老瘸子是在见过我们之后就死了,而昨天整晚表舅都和我在一起,说明他不可能是凶手。
在这个山洞里,也发现了第二个人生活过的痕迹。看现场状况,有人在山洞里生活过很多天,奇怪的是,这个人居然没留下任何的指纹或者毛发。不过还有一点是警察也察觉不到的,我在山洞中感觉到了术火的气息。所谓术火,就是用法术生起的火,不同于一般的火焰,能生出术火,如果不是个天才的话,此人的道行至少在五年以上,绝对不是我先前想的半吊子(马真人连半吊子都算不上,就是个骗子)。
莫非,此人就是幕后人?究竟是他指导老瘸子害死舅爷,然后又杀老瘸子灭口,还是一切都是他主谋,嫁祸给老瘸子当替罪羊呢?
我问过表舅,表舅说他父亲应该没有得罪过这种人物。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别说得罪了,连接触都接触不到。可是老瘸子又是如何接触到他的呢?如此一来,线索又断了。
我和师娘又住了两天,还是没有任何头绪,我猜想幕后人杀死老瘸子后应该也离去了。至于他还会不会回来,我也无从得知,不过灵异协会的考核时间快到了,我不能再耽搁。
临走的时候,乡亲们都出来送我们。虽说我也没帮上啥忙,舅爷的魂魄本就没有恶意,我只是把他送走了而已。种种证据表明,害死舅爷的人很可能就是老瘸子,但他背后的那个人,却毫无踪迹可寻。至于表舅的秘密,我想不仅是我,更为细心的师娘应该也早就看出来了。他和他那位年轻的后妈,关系可是非同一般啊。不过这都是人家的家事,舅爷的灵魂都没再计较,我又多管什么闲事呢。
总而言之,我的第一个独立案子,只能算完成了一半,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继续寻找幕后人。
回去的路上,师娘表扬了我,夸我表现得很沉稳,很有师父年轻时的风采。我知道她更多的是在鼓励我,因为接下来的考核,只能由我独自面对了。师娘是不能参与圈内事的,这次她只是起到一个领路和中间人的作用,案子基本是由我一个人完成的。
转眼就快到了考核的日子。灵异协会的总址在北京郊县,除了圈内人,根本不知道那栋看上去就很有年头的砖石大楼里,竟然住着一群法力通天的“老妖怪”。他们并不总是在总部待着,大多时候采用各派之间的轮替制度,去年师父也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主要进行一些调度和管理工作,顺手解决了几个案子。
我收拾好行李后,师娘亲自送我到车站,在她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我踏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我们没有抢到高铁和动车的票,因此必须要坐十个小时的硬座才能到北京。幸好我买到了靠窗的座位,沿途还不至于太过无聊。
五年前和师父一起去的时候,还在火车上碰到了净符派的人。师父和他们只是点头之交,路上也没什么交流,不过净符派参加考核的年轻人却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一个叫王天意,比我大两岁,师父说他是年轻一辈最惊才艳艳的角色,前途不可限量。另一个叫林思琪,比我小一点,活生生的美人胚子一个,看得我眼睛都直了的那种。我不知道这次净符派来的还是不是他们,因为按照规则,如果通过后继续参加下次考核,考核难度必须要提升。依据惯例,考核的案子难度为1-3星,第一次参加的选手,2人组完成1星案件,3人组完成2星案件,假如王天意和林思琪这次还要参加考核,只能抽签选择2人组2星案件,或者3人组3星案件。如果没有足够条件的人组队,必须单独完成,难度和危险度都很高。而我不一样,由于我上次没通过,这次只要正常参加考核即可。
幸好前两年净符派搬走了,所以这次应该不会在火车上遇到他们。我可忘不了,灵异协会的前辈宣布我考核不合格的时候,其他人轻蔑的笑声。当时我偷偷看了一眼林思琪漂亮的脸蛋,虽然她只是轻轻抽动了一下嘴角,但我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另外两个参加考核的门派是赶尸门和养鬼宗。赶尸门的带队长老是师父年轻时的过命之交,因此我跟赶尸门的大武小武兄弟玩得也最好。五年前我还和大武抽到了一组,但我实在太菜了,多亏大武稳重,不然也得被我坑了。大武为了救我还受了点轻伤,我十分过意不去,但他为人憨厚,一点也不介意。至于养鬼宗,则和其他几个门派都没有太深的交情,因为他们主修养鬼之术,以鬼制鬼,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劲和神秘劲,和大家有一定的隔阂。
“哐当……哐当……”
沉重的铁轨声渐渐在四周响起,我感受到了列车开始缓慢地移动。我的思绪正沉浸在五年前的不堪经历里,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现在人群堆集的车门旁。双肩包只有一个带子挂在她的右肩上,同时她的目光在行李架上的座位牌之间飞速掠过。起初我还不太确定,直到我认出她头发上的那件独一无二的法器。
她怎么可能又上了这趟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