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出兵登州
在她的记忆深处,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这样倾心、崇拜过。见不到他觉得心中空洞无物,见到他又很纠结,宋江不是把她当妹妹,就是把她侍卫,难道看不出她是个女人么?
如果说宋大哥不懂女人,为什么对山上那么多女人都问寒问暖;如果说宋大哥懂女人,为什么对她视若无物,她可是一颗心全在宋大哥身上。宋大哥高心她喜,宋大哥伤心她悲,宋大哥气愤她怒,她就像一只春蚕,宋大哥就是围在她周身的茧,把她的灵魂紧紧束缚住,没有一丝缝隙。
那个李师师,虽然只有十四五岁,但妩媚已外露,长大必定是个祸国殃民的主,莫非宋大哥喜欢她?肯定是的,要不然花那么多银子把她从京城赎出来干什么?她要争取,于是花紫薇破天荒的换成女装,成天在宋江眼前晃。
宋江何尝不知道花紫薇的心思,他也是进退两难,一直把花紫薇当成妹妹,一个淘气的小屁孩。如今花紫薇喜欢自己,他也不能无动于衷。
娶了她吧?自己也没有钟情小萝莉的嗜好,况且两人岁数相差太大,会给她带来幸福和快乐吗?再者,花紫薇就是个标准的女汉子,前世饱受女汉子的折磨,莫不重生后还要继续?
不娶她吧,弟兄们已经把她内定为大嫂,花荣也很渴望这门婚事。看着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无邪的目光充满对爱情的渴望,宋江左右为难,哎!被人爱也是一种痛苦!
花尘时常借故出去,把空间留给花紫薇和宋江。一到这种情况下,宋江的头就大了,以往和花紫薇说说笑笑,现在反而没有话题,两人独自相处,端的尴尬无比。
这天,宋江刚想找个话题和花紫薇说两句,杨林进来了,宋江松了口气,总算救星来了。杨林进来说他希望把登州的结拜弟兄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介绍来山寨入伙,壮大山寨力量。宋江满口答应,并写一封信表明自己立场,杨林很是高兴,交代完军务便快马加鞭去了登云山。
梁山泊内,晁盖、吴用、公孙胜、林冲四人一起议事。
吴用说道:“朱贵打探来许多清风山的消息,如今二龙山已经被宋公明合并,他现在有五千多人马,声势浩大。时常去打劫为富不仁的财主,把钱财散发给穷苦人,还有各种赚钱的产业,抢劫反而变成了副业,我们何不模仿清风山的模式!”
公孙胜道:“军师所言极是!记得宋公明来我水泊时说过,让我们发展养殖业和渔业。八百里水泊碧水连天,浩瀚无边,是天然的渔场;梁山树木浓阴蔽日,杂草丛生,是放牧的好地方。我们也仿照宋公明的做法,拓宽梁山泊聚财的路子,免得让弟兄们时常拼命厮杀!”
林冲见晁盖默不作声,便道:“我们应该广纳四方好汉,人多力量大,把许多走投无路的豪杰吸收到梁山泊来,正好为我所用。贫苦百姓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们一抢,无疑是雪上加霜。我们也应该打一些为非作歹的富户,传扬我水泊梁山的名声!”
晁盖频频点头,他略加琢磨道:“三位兄弟言之有理!渔场和养殖场开始动手操作。阮氏三雄以前是打渔的,现今负责渔场,杜千,宋万在梁山泊时间最长,比较熟悉山上一草一木,我看让他俩负责养殖场比较合适!”
见吴用等三人都同意安排,晁盖又接着道:“朱贵和白胜负责打探消息,看哪里有心肠不好的富户,我们去筹备些钱粮。只是林教头所言广纳四方好汉,似乎需要商榷。如今梁山泊粮少房稀,财帛不济,生辰纲所取财物今已耗费殆尽,梁山泊已捉襟见肘,人多怕吃不消!”
林冲闻言怏怏道:“梁山泊树木林立,要盖千万间房屋也无妨;远村近寨的富豪有的是钱粮,让兄弟们使点力气借来就是,何言囊中羞涩?推却豪杰加盟,断招贤纳士之路,是自毁前程,梁山泊何时才能浩大!”
吴用见气氛有异常,迅速和稀泥,连忙打断林冲话头道:“林教头多心了,天王又没有说不纳贤,此事以后再议!我们先做好眼前紧要的事,待朱贵打探来消息,林教头带领孩儿们去打几个大胜仗,扬我水泊之名!”
林冲也顺坡而下,再无言语,心中暗叹:如今晁盖在水泊碌碌无为,不思如何发展山寨事业,一味得过且过,白白的耗费弟兄们的人生。胸无大志,鼠目寸光,当初信誓旦旦的晁天王哪里去了,难道安于一隅就是你给弟兄们指引的出路?
突然,林冲脑中闪出一个人影:他双手捂着流血的胸口,瞪着惶恐的眼睛,无力的嘴唇机械地抖动着,似乎有许多愤怒要发泄。
林冲一个激灵,思绪也回到现实中,心头奇怪无比,我怎么想起王伦这厮?
杨林回来教令,邹渊、邹润愿意入伙,现在正在整顿兵马,打理财物,一等解珍解宝有消息,便率众前来。
宋江随意问道:“解珍解宝出事了么,怎么没有消息?”
杨林笑道:“哪能出什么事,近来登州城外的山上大虫出没,过往行人已死伤数十人。知府无奈,只能拘集猎户,限期捕捉大虫,解家兄弟也在此列。”
宋江突然想起什么,忙问道:“你是说他俩去打老虎了?”
打老虎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宋大哥少见多怪。杨林还道是为解家兄弟担心,便道:“他俩是登州资深猎户,窝弓、药箭、弩子、镋叉使的熟练,人又机灵,不会有事的。”
宋江道:“跟老虎斗,他俩当然不会有事,跟人斗,他俩就会有事。”
杨林不解道:“跟人斗?跟什么人斗?”
宋江道:“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的毛仲义?”
杨林说:“解家兄弟有亲戚在登州府当官,毛仲义奈何不了他们。”
宋江对杨林道:“锦豹子乃光明磊落的汉子,自不会暗箭伤人,这次捕虎是毛仲义做文章的大好机会,他怎么能放弃。我敢断言,解家兄弟必定凶多吉少,立即出兵解救解家兄弟。”
三人会议决定宋江率领特种兵排及杨志的骑兵营乔装打扮成捕盗官兵,出兵登州,解救解家兄弟。
解珍看着浑身伤痕累累的弟弟,心如刀绞。自从爹娘死后,他就是解宝的护身符,谁欺负弟弟他都会拼命保护。而今身陷登州大牢,他也无计可施,看着戴枷锁的弟弟在牢中痛哭,也只能安慰,他抓住解宝的手道:“小弟别哭,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等些日子就会放我们出去。”
解宝擦着泪水,不断地点头。
“你就别做梦了吧!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躺在墙角稻草上睡觉的一个囚犯翻身说道:“这是登州死囚牢,进来的人只能砍头的时候出去一次,小伙子,省点力气吧!”说完打个哈欠继续睡觉。
“我们是屈打成招的,混赖大虫,各持钢叉,抢劫财物,就算定罪也罪不该死,怎么回来死囚牢!”解宝激动的狂叫:“大宋还有没有王法,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小弟别叫了!”
解珍大喝一声,解宝止住叫声,呆呆的看着哥哥,不知他缘何发怒。命在旦夕的时刻,解珍突然恢复了捕猎时的冷静,他看着牢房顶,一遍遍回忆着事情的经过。
“大虫刚露面就被毒箭射中,我俩喜出望外,一直追赶,谁料大虫却从山坡滚落,掉进毛仲义家后院。去讨要大虫时天快要亮了,毛太公安排早餐,吃完后带我俩去后院找虎,但只有滚落的痕迹和血迹,老虎早被抬走。我俩满腔怒火,与他家下人厮打,这时毛仲义带领公差将我俩抓住……等等,不对!”
解珍停下来回忆,思考着那儿不对。怎么会这么巧,毛仲义清早就带着公差……这是个阴谋!
解珍总算明白了,毛仲义让父亲稳住他俩,早早将大虫抬到州里,再让他姐夫孔目王正派公差来……他早就抓住解家兄弟冲动的弱点,这次可真掉进毛家的网中了。
解珍只有苦笑,陷进毛家的哪是老虎,分明是他兄弟俩。毛家这是在报复,在泄私愤。以前他怀疑我们带着贫苦人抢他家的粮米,苦于没有证据,这次正合他心意。
“不,我一定要想办法把消息带出去,我的姑舅哥哥孙提辖,我的表姐顾大嫂,我的结义大哥邹渊知道消息后,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但牢内哪有熟面孔,焦虑和无奈塞满解珍心房,出奇的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