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II-17 洛阳之行(III)(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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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新杰已经在高云鹤身上点了几处穴道,运功打通了他的於塞,虽然还在晕迷,估计过两盏茶的时间就会醒来。
  “就这样就行了?一会儿你的人带着那两个丫头来,会有什么结局?”沂丰很是羡慕地看着新杰迅速地完成这一切。论聪慧和用功,他都不及这个远房表弟。
  新杰没有搭理他,挽着莲儿就往外走。
  沂丰连忙一路追出来:“兄弟,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走了,丢下哥哥我不管,有你这么做人的吗?好歹我也救了晚凝一次,否则以她刚烈的性子”
  “你不走是想留在这里等着捡一个女人回去做皇子妃吧?老太妃这两年没少为你的婚事操心,捡一个回去正好。而且门楣也不低。”
  “兄弟还是饶了我吧,这种女人在身边晚上我睡觉都不敢闭眼。”
  “难道你从小是睁着眼长大的?”
  “宫里那几个好办,无非是人家的眼睛,你见过眼睛会杀人的吗?可这个不一样,是一把刀,而且很容易失控的刀。”
  “你还是小心点吧,不要再被人扔去乱葬岗了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哎,这世界也就你还关心一下我这个哥哥。既然这样,要不把你的人给我两个呗,刚才那个就好。是唐家的还是青木社的?”
  “你这样哪里像个皇子,见着别人的好东西就想要。”
  “那不是因为兄弟你能干,带出来的人都是上上份儿的。”
  新杰不理他,带着莲儿朝着梅林外的山林走去。
  “兄弟别那么小气吧,做哥哥在京里想你了,好不容易等着有这趟路过关西的差事,要了来,不就是想看看你吗?”
  “丰皇子,丰表哥,”停在一处树林后面,梅林看过来看不到他们,新杰才开口:“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啥人咱们还不清楚?你是缺钱了还是在京城闯了祸了躲出来?”
  “兄弟,你能不能在我心目中的天仙面前给哥哥我留点面子?”
  “你也知道她是天仙,对你来说是摸不着的,这是我娘子,你那点脸面不留也罢。更何况你在宫中这么多年的面子里子早就没了,不需要留。”
  说得莲儿都抿嘴笑了,丰皇子在宫中向来的名声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混混,花心无赖,只知吃喝玩儿了,在南书房是课业最差的一个皇子,常常被师傅罚,被皇上申斥。
  “好吧好吧,哥哥我怕了你了。一则是老太妃河间府老家那边的舅老爷不知道怎么突然起了心思,带着他嫡出的孙女儿进宫,想让老太妃撮合我们俩,我早就想跟父皇领点差事出来了。这不正好可以来看看你,我就出来了。”他哪里敢说是为了确认晚凝还活着,二十年的兄弟,他当然了解新杰这种人表面上花天酒地,但是内心一旦交付,就是至情至性地投入的。在没动心的时候,女人就是一个摆设,无论怎么玩怎么闹怎么转送给别人都没有关系,但是一旦有人入了心,就会专一,就会霸道,就会忌讳,不容忍窥视。因为他自己就是这种人。
  “二则呢?”新杰了然地笑笑,刚才他接到手下报警,从高世涛那边脱身过来便听到了这位对莲儿说只要看到她一切安好便好的话。若是他,也会想从京城来看看,既然为了兄弟情谊他不提,他自然愿意忽略。
  “二则是父皇总是不放心高世涛这件事,他愿意交出他的势力,父皇跟沂义商量,沂义说高世涛的事情复杂,不如等新年之后待你进京之后交到你手上。然而却有人在父皇面前说这种人物早日出京对朝廷更加吉利,他们还在父皇面前告了你一状,说高世涛对你有断袖之情,若将他原有势力交给你,怕你成为下一个襄阳侯。父皇虽然斥责对方无稽之谈,妄加猜疑,但是他老人家心里还是不踏实,那天我正好在父皇寝宫请安,就故意跟着他们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让他老人家把我这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派出来一路跟着。”
  这些年他表面上,他只在乎孝顺老太妃和皇上,踏踏实实为皇上办差,跟谁都不近,十三不靠。除了新杰和陈壁画陈碧颜,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是白天华的外室弟子,曾经得唐岚传授过武功。皇宫的富丽堂皇掩不住那里的冷情和残酷,一个出生低微没有母族庇护的皇子,若不是依附于某一股势力,很难独自存活。虽然他寄养在老太妃那里,但那也是太后默许的。都是自己的亲孙子,外人看着有亲疏之别,但是血缘是抹不断的,否则陈壁画也不会让老太妃照顾他。三年前他就跟太后陈碧颜表明,他自知自己无论心智还是能力都不及沂义和几位兄弟,他只想为朝廷做点实事,无意于大位。打虎亲兄弟,他既然表明立场,那就是会真心为朝廷做事为皇族着想,陈壁画在许下他暗中庇护的同时,也赋予了信任和重用。这几年他表面上继续浑,在京城贵公子圈儿中,他和新杰还因为女人争风吃醋,相互不顺眼,但是早已接手一些任务暗中辅助朝廷稳定局势暗访异端。平常事务也多有和新杰合作。
  “最近有不少弹劾军中的奏折,表面上没有唐门的人受波及,但是都是与唐门脱不了干系的人。太后让我把相关的奏折提交人,弹劾人都整理了一个概要,让我抄录一份给你带来。她老人家怕的不只是有人针对他们,而是觉着有人想挑起军中内乱,让你和唐家几位将军早日商议防范。”
  “你们在这里停留几天?”像高世涛这种敏感人物,出行路线和时间是提前安排好的,稍有差池都会引来无数麻烦。
  “他们原先安排了两天,父皇的意思是多给几天时间,让他跟你多聊聊。特批三到五天不等。父皇还是想让你帮那些人长长眼,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和隐瞒的。”
  新杰摇摇头:“这种烫手的山药你怎么不帮我往外推推。”当今皇上虽是太后亲生,但是遗传了不少先帝性格中的弱点,多疑猜忌就是其中之一。这也是陈壁画时时刻刻放心不下的原因,唯恐他一时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就走了极端,毁了她多年的心血。
  “你很了解父皇的脾气,他若有一丝怀疑,处理不当就会越来越大,与其交到其他人手里到时候让你背黑锅,不如咱们自己处理。”
  “你想如何处理?”
  “原先我来的时候还没想好。此刻倒是有个好事,他们不是说你跟高世涛有断袖吗?咱们就当不知道这事是兰家做的,把它推到高世涛头上。”
  “我已经欠了他人情了,不想更多的牵扯。”
  “你就算不想牵扯,外人已经将你们扯在一起了,再多一笔又何妨。”
  “他已经很不容易了,最近经历了那么多,何必再让他受不必要的疯言疯语。”新杰有些于心不忍,虽然那个人对他有心思,让他觉着心里不舒服,但是他对他的才华还是很欣赏的。更何况那个人最近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从高贵的皇室血统先帝指定的继承人落至不明不白的私生子后裔,已经承受了不少了,他又何必去伤口上撒盐呢?
  “兄弟,他说的没错,对愚兄来说,多一笔不多。反正已经黑了,再摸也是那样。”高世涛从一个竹林旁的女儿墙翻过来,刚才丰皇子就找人给他送信了,他已经做好了安排。“何况为兄以后即使想为你做点什么也未必有机会了,就当了我的心愿吧。”
  “你现在招惹上兰家,是不智之举。”
  “末路之人,无所谓智与不智。”高世涛无奈地笑笑,其实皇室也好,大位也好,他真没有太多兴趣。但是在他的位置,面对刘芝芝那样的祖母,他又不得不去做。
  “其实对他未尝不是好事,这样兰家和皇后不得不关照他。”丰皇子也是很有成算的人。
  “其实对他未尝不是好事,这样兰家和皇后不得不关照他。”丰皇子也是很有成算的人。他的建议新杰也明白,这样绑上兰家,虽然有可能惹恼对方,但是也有可能让对方不得不出手庇护他,至少不会落井下石去伤害他。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不要觉得你欠我的,你不欠我什么。好好珍惜眼前人。”高世涛微笑着看了一眼莲儿,便转身向棋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