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只要那人一声令下,就是必死,

  “那将领实力不弱,你就没想过收服?”
  那人手中的令牌被钟鸣毁掉了,张春华有些惋惜,这块令牌加上钟鸣的血,收服那个失去部下的将领并不困难。
  “你知道那将领的名字吗?”
  钟鸣笑了笑,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张春华摇了摇头。
  “他叫张忠。”
  钟鸣神色玩味。
  张春华愣住了,美眸瞪的硕大,似乎忘了说什么。
  张忠这个名字并不出名,但在三国杀位面,却少有人陌生,硕大的黄沙地里,那也是个割据一方的豪雄,唯一奇怪的是,这个人似乎横空出世,就占据了东南一地。
  不仅仅是用兵如神,手下武将牌无数,他建立的城池更是固若金汤,攻城巨炮都不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而若是那人是张忠,也就意味着……
  钟鸣不急不缓的继续解释道
  :“这个人就是以前的张忠,而且他曾经和往日先驱的部署有些联系,只是……”
  “只是什么?”
  钟鸣笑了笑,没有继续说出来。
  只是这个人,是个傻子,总是如若珍宝的抱着几张残破的卡牌发呆。
  钟鸣心中还有一句话,和这句三国杀位面广为人知的话一样,不曾说出来。
  既然他愿意为了自己的故事停留在那里,我又何必带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钟鸣嘴角上撇了撇,有些自嘲。
  ……
  “后悔么?”
  面对朋友的询问,他摇了摇头,短短几天里,他看透了人性薄凉。
  有人从楼顶掉下,他伸手去接,紧接着就是高位截瘫,他甚至没有听到那女子离开之前的感谢。
  市里给他发了一面锦旗,然后,就无人问津了。
  朋友在一旁静静的给他削了个苹果,然后递给他,他茫然的伸手接过,那对眼神极为凉薄,看不清任何心绪。
  也不见丝毫希望,哀莫大于心死,朋友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但却足以清晰:
  “寻常的医术,是没有办法治好你的,但若是他,却还存在几分可能。”
  看着朋友眼中的狂热,病床上的他嘴角有些涩然,抽动了下嘴角,将那一口苹果咽了下去,然后幽幽开口:
  “就这样死去,似乎也很好。”
  “那你的画怎么办?”
  他无父无母,画画是唯一的兴致,或许是因为久久未曾经历世事,不懂世间沧桑,心性很是幼稚,可他的画却有种奇特的灵性,所以也能养活自己。
  但现在,他看了看自己无法动弹的下半身,叹了口气,嘴角抽了抽,有些自嘲:
  “如今的我,已经拿不起笔了。”
  但也正是那份天真,让他遇到了唯一的朋友,那是一个医术极为高明的奇怪医生。
  医术高明是因为他能治好种种疑难杂症,但奇怪是因为他很少为人医治,经常抱着古籍,琢磨上面的一个个字迹。
  他的医生朋友看向他病床上挂着的那副画,画上的人手持长矛,面带甲胃,再加上他特有的灵性。
  不难感受到其中那份锐利,比锐利更胜几分的,是那份硝烟弥漫的气氛和决然,让人身临其境,欲罢不能。
  看向朋友的视角,他笑了笑,这幅画是他有感而发记下的,来源是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奇怪语录,通体字迹都是繁体,但他却不厌其烦的一一解析,当这幅画出来之时,成功成了他的得意之作。
  纵然有人出价不下百万,他也不曾卖掉。
  朋友嘴角微微上滑,啧啧称奇道:
  “还是你这幅画最有意思,次次看到都能给我不一样的感受。”
  他眸光有些失神,看不清焦距,那个人背上的旗帜是他画的没错,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明明没有写下这两个字迹。
  那通红的旗帜上出现了两个漆黑的字迹,色泽极为黯淡,却却如若附着之骨般,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里。
  “先驱?”
  他嘴角楠楠,有些疑惑,但一个奇怪的令牌从空中掉落下来,砸在他的头上,就如若一颗石子掉落在湖面上,惊起阵阵涟漪。
  摸了摸头,并不是很痛,也没有伤痕,他把令牌捡了起来放在手中,空白的漆黑令牌上忽然出现了两个字迹,那是他自己的名字:尘希。
  “这是?”
  当空中的裂缝被拆开时候,一只硕大的苍蝇掉了出来。
  “逃。”
  他正打算起身,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完善,不由得叹了口气。
  “碰。”
  一个药剂瓶砸在苍蝇的身上,苍蝇倒在病床旁,砸塌了一面墙壁。
  医生拿起一只试剂瓶,摇晃了片刻,砸在裂缝上,裂缝出现短暂的扭曲。
  医生的声音很是悠然,又带着莫名的鼓励,听起来很是舒适,但有很是诡秘:
  “若是甘愿忘掉自己,就不用沉浸在过去了。”
  “忘掉自己……”
  他眨了眨眼,感觉到莫名的疲倦,然后就睡了过去。
  医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捡起他手中滑落在地的令牌,犹豫了片刻,一只手中的试管倒出药剂,泼在这张令牌上,令牌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音。
  “到了如今,你也该醒了,若是你不愿,还能继续休息,毕竟,你的觉醒并不需要凭借外力。”
  看着床上睡下的人,医生的手脚很是麻利,各种不知名的药剂在他手中如臂使指,很快,床上的画师身体就恢复了完善。
  医生再次叹了口气,摸了摸画师的额头,擦拭出一个奇怪的红色印记,而这印记与他左臂中指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先驱,你…还在么?”
  医生的记忆幽远,恍惚中似乎能看到那杆旗帜插在一个个世界,那些世界常常是虚拟,次次的建造都是一个可怕的战争,与人争不同,那是在不存在生命的地方创造出能存活在那里的世人。
  那一场战役,到现在医生还是记忆犹新,先驱旗的落下,所有部署蜂拥而至,有的人从虚无中画出山河美景,有的人从中净化出世人足以生存的环境,有的人为拿着笔墨,记载着一道道难题。
  闯入未知地方的代价,从不是一点半滴,就如若先驱的存在,甚至不知道从何谈起。
  每当一个地方被成功养活,就是先驱离开的时候,那个地方存活的生命甚至不清楚先驱的存在。
  医生曾无数次治疗先驱的伤势,也清楚曾经的一场场战役中,多少是未曾被世人所知的真实。
  而画师,却在一次战役中失踪了,那场战役并不艰难,只是那地方很是奇特,在净化上面不请自来的亡灵时,一个个失去了记忆。
  手中印记能代表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画师也是其中一人,虽然不曾厌倦自己的工作,但他却在失踪的那段时间里,爱上了一个人,一个本该存在于过往中的人。
  那女人虽然长得娇媚,却反常的拥有比男人更胜三分的豪气,失去记忆的画师就停留在了那段过往中,谁也不曾打扰他。
  就连那代先驱知道了他的遭遇,也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自己接下了他的工作。
  医生不是不曾问过先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那一代先驱倒是也不曾隐瞒,直接告诉他:
  “我要救一个人,一个为世所不容的人。”
  虽然心中很是好奇,但医生也不会多问,直到那天的到来,谁也不曾想到,他会放弃先驱旗隐居,当他那么做时候,倒是没有一人反对他的决定,纷纷收起自己的印记,等着下次他的号令。
  再然后,就失去了那代先驱的消息,紧接着,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纪元,竟然有人炸碎了那杆旗帜。
  那一刻医生心中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但当医生陷入绝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印记并没有消失,仍旧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多年来,没有多少人能比他更了解先驱,他心中默默松了口气,然后在印记处带了个戒指,若是有患者问起他这枚戒指,他也只会笑而不语。
  当医生在这里找到画师时,才发现画师已经没有了丝毫记忆。
  虽然画师因为救人导致了高位截瘫,但医生却丝毫不会担心,因为无论是画师的身份还是自己的医术,都足以解决这个在这个时代无法解决的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他不知道如何向画师解释,但今天,他们身上的气息引来了曾日的怪物。
  先驱血液的神奇,是一个不曾隐藏的秘密,而画师的能力,一样被无数人所垂怜,这只变异的巨型苍蝇,只是一次试探,但却也是一台巨大的摄像机,他们的信息已经暴露。
  但医生却并不着急,心中仍旧带着莫名的狂热,嘴角楠楠:
  “终于,可以再次相见了。”
  画师并未真正醒来,此刻的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到处都是硝烟弥漫,他手中的画很是神奇,给只有石块存在的陌生球体上带来强烈的生机。
  但却总有奇怪的生物前来阻拦,一个个的目标都最前方那倒拿着旗帜的身影,那倒身影一袭蔚蓝铠甲,俊美的脸上满是坚毅。
  脚下尸骨早已不知多少了,画师很是奇怪,不知为何,自己明明不记得那个人,却似乎甘愿为那个人做任何事,若是他一声令下,就是让自己现在去死,也会心甘情愿的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