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我们,我们从前相识吗?
往事的点点滴滴,飘洒的雨丝携带着昨日的梦,往事历历在目,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画面,她隐隐约约想起了从前的景象,时间,总是沙子一般指缝间溜走。好在,他还是来了。她释怀的笑了,凝视着他,泪无声的滑下,她吸了一下鼻子,又用手狠狠拭去着止不住的泪水,脸上还有未擦去的笑意。
“你”她本想问他:你终于来了。可刚吐出一个字,她便紧张的不行。
原来,邂逅和等待,仿佛生命里都早有安排,虽着了凄凉,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蓦然回首时,都能看到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
雨水也打湿不了他的气度,遮盖不了他的英气,他站在她的面前,眼里的她,似了一个落寞而黯淡的女子,烟花一样虚空美丽。她半晌无语,面对他一脸的灿烂,她竟又多虑了,或许,他只是一个路过而已,这样想着,她竟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最卑微的姿态,独自幽幽涰泣。
此刻的心,真是难以形容的很。他在她最没能料到的时候里出现,这翻滚着的心,沸水般跳跃个不停,内心里翻滚着狂喜与感激,胸怀中满溢出着幸福,只因他就在眼前,微笑,一如当年。
明明早已相识,他的眼里,也明明是为了专程赴一场相聚,这深情一瞥,他似为她跋涉了千里,好像了才初时的相遇。
她这红尘里流浪的过客,他和她终在不同的路口相遇,在陌生的风景里寻觅,彼此都在自己心灵深处编织着美丽,就像了眼前一段清幽的雨滴荡起的旋律,眼前是一幅纯美的画卷,一段,婉约的风景,在流动的音画里,闪着爱的光芒。
那一刻,她一度萌发,她再也不要孤单地行走,那么多漆黑的夜里,她总渴望一双温暖的双手,可以让她不再一个人泪流,茫然无助的时候,有人为她分忧,总有人站在身后,陪她看尽风花雪月。
眼里跳动的泪光,思念落在眸睫,惊喜写满脸庞,那么多的等待执念里,在他充满了别样温柔的眼神中,那一颗守候的心,瞬间溢装满了爱,飞扬起了暖暖的明媚。
存在于彼此内心的惦记与希翼,不用言语诠释,只那相似一笑,不浓不淡,静静相随。
他老熟人般的伸出手来,拉她面前坐下。
“这几日我均有路过,却日日不见你,原以为你一直都在,却,你,你可还好?”他问。
自那一日一别,他的心,也挂牵起了她,总有意无意地,盼念她能再次出现。
她点点头,又想起来问:“你怎么会在蜀国?”
他听了,露出不解的一笑。
“我为什么不能在蜀国?我本来就一直在蜀国啊。”见她疑惑,他反问道:“难道姑娘不是蜀国人吗?”
她想起了自己的特殊身份,以笑掩饰着内心。又听得他唤自己一声“姑娘”,方才还紧凑的距离又被拉的远远。
“姑娘?”她忧伤着扯出一句,又淡然而应:“我,我当然是的。”
他身子一抬,挺直了腰板儿,哈哈一笑:“那就是了,我方才还疑惑,姑娘怎么问起这样无趣的话儿,想必姑娘你定是找不到话茬儿了吧?这样的话茬实在是好笑了些,我若不是蜀国人,我又怎么会在蜀国呢?”
“客官,您要的茶水,客官慢用。”茶馆儿老板手中的茶壶桌面轻落,又一一摊开茶盏,待那茶馆老板一一妥当,他阻挠起那老板撩起袖口想要倒水的架势,自己抢了先,给孙梦的面前添了一碗儿。
“来,喝茶,这天气热了,想必姑娘口干舌燥的很,这样的天气,多行些路便乏累的很,姑娘还是少出来的好。”又道:“姑娘你可是住在这附近?”
她摇摇头,想起不久就要回了魏国,心中陡然的伤心了起来。
“我,我过两日就要回去了,或许,再也不会来了。”她把回去二字说的轻描淡写,却暗自沉重在了心底。
她话一落,顿瞧得他的脸,突地就收起了笑容而变的僵硬起来,全身紧张,惊得似了一块石头,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铅铜。
郁郁放下茶碗,他半晌道:“回去?回哪里去?难不成姑娘不是这本地人?还是说,姑娘就是从外地来找人的?”
他的面色,刹时变了,分明着一脸忧伤:“姑娘几次把我当作他人,想必那人就是姑娘的意中人吧?”只是这话儿一落,他的脸涨得通红,又满脸伤心色,连那眼珠子都瞪得溜圆,眉头也皱了起来。
她不知道如何回了他的话,眼泪却先不争气的又滑了出来。
眼瞅着他竟无了一丝记忆,她的心痛难耐的很,连那话语儿也哽咽了起来:“你,你是白墨,我是小小,我们,我们。”她支支吾吾,那些卡在喉咙里的话儿,竟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如何说的明白。
“我们?”他微微撑起一笑:“我们从前并不相识,况且,我也不是什么白墨。”他低垂起眉,低语道:“这几日,我,我日日都有来这城外,只是那几日不见了姑娘,这心里,这心里竟思切的很,今天一见,甚是高兴,却怎奈,姑娘又要回家乡去。”他苦笑了起来,猛地咽下一口茶水,直呛的他急急喘咳了起来。
她的心滴着血,只抬头一脸泪雾的看向他,又听他道:“我,我还有机会能见到姑娘吗?如果可以,姑娘可否道上乡居,我若他日思念的慌,可否,可否去找姑娘?”
他向她投来一双几近乞求的眼神。
她终于颤颤而出声:“我,我是小小,我叫小小。”面对失忆的白墨,她一颗心抖动的厉害,却无能为力唤醒他心里的那片记忆。
他分明是心里有她的,若不然,他怎会将那些如同她一样的思念脱口而出。想着以前那个声声唤她“小小”的白墨,此时竟只能唤她一声“姑娘”,她不禁掩下了头来,哭出了声。
他缓缓伸出手,欲向她的脸上,她不死心,直面向他,一声低泣:“我叫小小,我叫小小,你是白墨,你是白墨啊。”
他忧郁缩回手去,失落的,失望写在一脸。
他心里隐隐作痛,原来自己,只不过是长的酷似她的意中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