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被广告拍摄耽误的练习时间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补回来。即使已经通过了两次的月末考核，云朵对舞蹈训练的重视程度也丝毫不减。
  负重训练也一直在进行当中，只是演技课、拍摄训练等经常需要几人一起在更衣室里换衣服，云朵的铅块儿就藏不住了。在公司同进同出的，也没有绑上的机会。
  这种训练方法，得坚持才能有成效啊！光两个月，顶什么用。如果现在放弃了，等于之前两个月的付出打了水漂。还是得想个办法，避开欧尼们的视线啊。
  在又一天傍晚结束了公司课程后，云朵收拾了东西来到自己之前学习了多年芭蕾舞的培训学院。
  “就是这里，进来吧！”老师拿着钥匙开了门，眼前的房间以前是个小教室，角落里还摆着一台老旧的脚风琴，学院扩建了以后就被学院老师们拿来存放一些长久不用的演出服。
  进门后将散了一地的各色服装归拢到角落堆起来，“虽然东西是多了点，但如果就你一个人训练用的话还是很够的。以前都是不锁门的，有些音乐学院的孩子偶尔会到这里来用这台风琴，现在把钥匙交给你了，如果有什么东西要放在这里你就把门锁上，以后什么时候想来都行！”
  “老师，谢谢你！”云朵低头摩挲着手心的钥匙，心里有些酸酸的愧疚。老师教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芭蕾，一直希望自己能够考入专业的芭蕾舞学院继续深造。
  选择去做练习生的自己还是辜负了老师的期望，可老师听说自己想借间教室单独练习，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还有……对不起。”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就是我最开心的事！”
  有意训练自己体能的云朵跟着宋茜的作息调整了自己的训练时间，加上身上的负重，几个星期下来就消瘦了一大圈。
  最近几个月每次见到的妹妹都比上次见面更瘦一些，让成云很是心疼。其实云朵只是运动量大了之后抽了条，青春期的小姑娘原本就是一天一个样。
  前几天接到泰民电话说好一起回家吃饭的云朵在公司后门等着，恰巧遇到了和世勋一起买奶茶回来的文奎。
  公司管的严，男女练习生如果不是相熟的几乎见不到面。云朵搬进宿舍后与文奎和钟仁上次见面还是过生日时候的事情。
  “今天这么早就回去吗？晚上不练习了？”文奎边问边习惯性的搭着小姑娘的肩膀，递过自己手上的奶茶问云朵要不要来一口，“你们形体老师让你减肥了吗？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很久喝不到奶茶了啊……”
  对于文奎连珠炮似的说话提问方式云朵早已习惯了八百年，乖巧的一一作答，“跟泰民欧巴约好了回他家吃饭，吃完了再回来练习。没有减肥，我又不是很爱喝奶茶的。还有欧巴，我是长高了好吗？”
  跟云朵不是特别熟悉的吴世勋吸着奶茶，一边嚼着珍珠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话，“要不是前几天玩游戏的时候文奎哥才说过他的理想型，我都要认为你们俩是一对了。可是云朵这种类型很明显不是文奎哥的菜啊……”
  金文奎闻言哈哈大笑，伸手掐住云朵的脸颊，“谁跟这个小丫头是一对啊。”掐完还嫌弃，“还是瘦了嘛，手感没以前好了……”
  告别奶茶二人组后跟泰民回到家的云朵一进门又迎来了另一双魔爪。
  泰民妈——云朵小姨掐了掐云朵的脸颊后，拉着孩子二话不说就摁在餐桌旁坐下，塞了筷子勺子让开吃。
  亲儿子李泰民被彻底无视，进门后亲娘连个眼角都没分他一个。不带这么偏心的，他也好几个月没回家了好吗？
  “朵儿快吃。这可是小姨特地去乡下市场买的散养鸡和野生人参，炖了好久了，就等着你回来呢。怎么就想到去当练习生了呢，瘦了这许多，让你妈看到还不得心疼死，到时候要怪小姨没照顾好你了。”
  “小姨，我是长高了，没瘦。体重跟以前没什么变化呢。”云朵的反驳被驳回，泰民妈把各种小菜都挪到了云朵面前，不住的劝着孩子多吃一点，云朵跟前的饭碗里堆成了座小山。
  “偶妈，我要够不到小菜了……”李泰民收到云朵的求救信号，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吃什么小菜，还有你一份鸡汤你就该感激涕零了。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妹妹么，让妹妹瘦成这个样子还要你照顾什么？”
  李泰民欲哭无泪，妹啊，哥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其实他妈才是云朵亲妈吧！
  吃到一半的泰民妈突然想起了什么，“朵儿啊，小姨那天在电视上看到个小姑娘，长的跟你可像了。要不是你爹妈早就离婚了，我跟你姨夫还以为你多了个妹妹呢。那小姑娘长的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是不是棒棒糖广告啊？”
  “恩…你也看到了？”泰民妈撇儿子一眼。
  “没，不过你看到的应该就是云朵。她前几个月接了个广告，算算时间应该播出了吧。”
  “噗…”被亲妈一巴掌呼在背上差点被鸡骨头卡住的泰民暴风委屈，“打我干什么？”
  “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早点说我就拿摄像机录下来了啊！”
  李泰民：“……”你又没问……
  默默的挪到云朵另一边坐下，他还是暂时远离亲妈珍爱生命吧。就他妈对云朵那个宠爱程度，从来就是他跟成云望尘莫及的。
  还没吃完饭，云朵突然接到了李柱英的电话，“云朵，在哪儿呢？赶紧回公司一趟吧。”
  电话里经纪人欧巴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且关切，事情似乎有点严重。
  看到小姨的身影从厨房出来，云朵给了她泰民哥一个眼神，对方会意的匆匆扒光了碗里的饭，“偶妈，我跟云朵要走了！”
  “怎么这么着急？我这还有好多准备的东西呢！”
  泰民拉上云朵已经到了玄关，两人边换鞋边说道，“我还有行程，云朵晚上也有练习课，不能迟到的。偶妈，我们走了！”
  “等一下啊，给你们把水果打包了带着吃！”泰民妈妈急忙折回厨房，却只听到两个小的遥远传来的声音，“不用了，来不及了！”
  “小姨再见，下次我再来看你！”
  狂奔了一段路确认老妈不会再追上来的泰民才渐渐换下脚步，缓了缓问云朵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经纪人欧巴突然打电话叫我回公司一趟，感觉有点问题……”云朵顿了顿，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底有点慌。
  想起最近几个月练习时感受到的韩智熙若有若无的敌意，又想到金恩珠离开公司前说的话——“嫉妒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抿了抿唇，低头掩去眼里的担心，希望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到了公司从经纪人的电话里得到指示让云朵去会议室后，泰民就不依不饶的非要跟着一起去。这大半夜的公司里的人突然要在会议室见云朵，想想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工作上的事情会让公司加班通知一个小练习生？
  云朵心里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于是将要推开的这扇会议室的门就显得格外的沉重。
  待见到会议室里坐着的许多人，再对上韩智熙完全不加掩饰的敌意和毫不愧疚的眼神，云朵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泰民前辈好！”
  身后突然传来文奎和钟仁等人的问候声，云朵扭头看去，除了自己相熟的几人外，还有几个和李敏儿、韩智熙欧尼走得比较近的男练习生。
  会议室里的练习生室长说道：“既然人都到了就先进来吧。泰民既然来了，那就也进来听听。”
  进门的四人在会议桌边坐下的时候均是一头雾水又有些担忧，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公司高层和出道预备组众人在这接近半夜的时间都聚集在这个会议室里。
  练习生室长在后进门的几人坐下后站起身，“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由我讲一下这次召集大家的原因。”
  “公司收到举报，出道预备组里有人与公司练习生之间存在恋爱关系。你们应该都知道公司的规定的，练习生一旦被发现恋爱，立即开除！公司手里还有你们的恋爱证据，考虑到隐私问题，你们自己站出来吧。”
  会议室里的李敏儿在和进门的其中一人对视后，身体突然僵硬了不少，再想想之前小会议室里公司问过自己的问题……
  十几岁的少年少女，又是甜蜜美好的初恋，情不自禁下在公司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的亲密……
  颤抖着闭上眼站起身，没想到曾经近在咫尺的出道机会，如今会显得如此遥不可及，“是我。”
  男练习生里也有一人攥紧了拳头站了起来。
  在座的都被这个信息震惊了，韩智熙无法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不应该是这样的啊，站起来的不应该是河云朵吗？
  其实李敏儿和男友的恋爱信息瞒得很好，公司虽然知道，却还没到处理她的事情的时候。
  今天的会议也不是为了李敏儿而开的，所以经纪人室长对于突然揭露的李敏儿恋爱事件一时间竟没做出反应。
  还是李柱英最先打破沉默，“我们知道了。你们两先坐下，明天到室长办公室来一趟。”
  随后又说道，“还有其他的也赶紧吧，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会议室里长时间的沉默，再没有人说话。
  “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站出来吧，到时候闹得照片拿到大家面前就不好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云朵总觉得练习生室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似有似无的总扫在她周围，联系进门时韩智熙的神情，回公司路上的不安感愈来愈强烈。
  “既然再没有人自己站出来，那么大家就一起来看看这组照片吧。”室长在面前的电脑上操作了几下后，打开了会议室里的投影仪。
  墙上投影出的照片登时将会议室里的全部视线都吸引到了云朵身上，间或在泰民、钟仁、文奎三人身上扫过。
  所有这些照片的共同点就是——女主角都是河云朵。
  有云朵和钟仁在练习室里亲密依偎在一起看手机的，也有云朵和泰民在公司后门搭着肩离开的，更多的则是云朵和文奎的合影。尤其是上次云朵生日时两人的那个脸颊bobo以及练习室里云朵枕着文奎大腿睡觉的照片，说两个人没点什么都没人相信吧。
  看到这些照片，云朵却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了解内情的秀晶等人也没有那么紧张。
  泰民内心却十分疑惑，他也是练习生室长带出来的，出道前更是对自己的人际关系做了深入的调查。自己和云朵的关系不熟悉的练习生自然是不清楚的，可是公司却是知道的啊。顺带着云朵和钟仁、文奎的事，甚至连成云的情况在公司高层那里都不是什么秘密。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劳师动众的将这个问题拿出来讨论呢？
  “河云朵，根据这些照片公司有权利怀疑你与公司多名练习生存在暧昧关系，请问你怎么解释？”
  无视在场所有人的注视，云朵慢慢的站起身，双手恭敬的交握在身前，清了清嗓子开口，平静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如惊雷，“没什么好解释的，这就是我们的日常生活。我跟欧巴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关系，如果公司或者某些人需要，我还可以提供更多照片。”
  云朵说某些人时，语气稍稍加重了一些，眼角扫过韩智熙瞬间变化的脸色，心想果然如此。
  郑秀晶急性子的替云朵捏了把汗，这蠢孩子，也不知道解释的清楚一点，说的这么模棱两可是深怕公司不误会吗？“云朵和他们……”
  一直盯着预备组成员们动态的李柱英及时制止了秀晶即将出口的话语，“既然跟你无关，你就先不要说话。”
  其实这件事是谁干的，真的是一点都不难猜，秀晶、雪莉等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会议室里在场的女练习生就只有出道预备组的成员，而秀晶等人都是知道云朵和泰民他们的关系的，自然不可能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攻击她。而会选择这一点又可能有动机做这件事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