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灰色的未来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陈瑞终于轻声开口。
木渊愣了愣，他也无数次猜过陈瑞的来历，特别是在每次对未来的预言后。
陈瑞与希望挂钩，所以木渊对陈瑞极为重视。
“那个世界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类文明。没有复杂的魔法，武道，但人类依然是世界的主宰。”
“人类以自己的智慧为武器，拥有者科学的技术，能战胜最强壮的野兽，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时，那个世界的人们还在因为自己的求知欲探索着世界的奥秘。”
“你不好奇吗，这片天空之上，是什么？那浩然的太阳，皎洁的月亮，繁华的星辰……它们的本质是什么？”
木渊渐渐屏住呼吸，就像在倾听世界的秘密般谨慎，陈瑞所说的是闻所未闻的事，甚至一定程度的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围。
“魔法师们通过风系飞行魔法能抵达的最高高度是一万米，但我们依然距离天空很遥远，在神话传说中，天空之上是神明的居所，他在那里注视人间一切。”
“虽然我知道也不多，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天空之上，是宇宙。”
“宇宙……”陈瑞仔仔细细的讲述了一遍自己知道的，关于在原本世界，数千年时间，历代人类先行者对星空的探索，所获得的知识。
尽管陈瑞已经努力讲得通俗易懂，但因为涉及到大量从所未闻的名词，木渊还是很难一时间消化如此巨量的信息。
不过木渊不难通过陈瑞的描述感受他口中世界的真相，那瑰丽的世界，那令人向往的探索之旅……一切的一切都很伟大。
人类在没有神明庇护的情况下，靠自己的智慧也能找到一条光明大道。
“……我似乎偏题了……”木渊的满腔感慨被陈瑞这一略显尴尬的话语打断了。
他自己也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自己找陈瑞的目的。
“我记得你的问题是对这个帝国的看法……”陈瑞很认真的回忆起来，旋即摆出一脸沉思的模样。
在这个世界的十年，他的时间并非全部用来研究那新奇的魔法理论，他还通过慕容灵给他讲的各种奇闻异事，冒险故事，神话传说对这个世界，这个帝国有了一些明确的认知。
星竹帝国处于类似封建帝制的社会结构，但又因为这里职业者拥有的非凡力量……这里又与原本世界的封建帝国很不一样。
星竹帝国的皇室确实是最高统治者，但只要这里的贵族阶级联合起来又可以轻松推翻皇室的统治。
这次起义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里很难进行中央集权，实权散落在各级贵族那里，这里不会像原本世界那样，皇帝一道旨意可以将整个朝廷清洗一遍。
“你的改革不会成功的。”陈瑞最终得出了结论，“无论你掌握什么力量，那些贵族们不会将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权力交给你，他们死了不要紧，他们的子孙后代将接替他们掌管权力……他们是维持这个帝国运转的最重要部分，也是限制帝国发展的最烂之疮。”
木渊又呆了呆，显然没有想到陈瑞说的这么通彻，这么直白。
确实，木渊现在进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虽然他成功说服了星竹城四大家族的人，将整个星竹城都紧紧握在了手中——按理来说集权的过程应该很简单，木渊还特地制定了一个长久的计划，想要一步步瓦解贵族阶级的全部势力……但没想到第一步就走的如此艰难。
“我轻视了贵族们的，也轻视了他们的。”木渊叹了一口气。
“不，你最重要的错误并不是这个。”陈瑞摇了摇头。
“嗯？”
“你没有理解什么事改革。”陈瑞轻声说。“改革是将现有的秩序完全打碎，只有这样，新的秩序才能成功的建立……你没有这种决心，你想要和平的改革。”
木渊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转念一想又无奈的摇摇头，“就如你说的，我们这个世界有着力量的人太多，整个贵族阶级掌握的职业者数量是皇室的十倍，一旦激烈的开始改革，全面内战就不可避免，而且我们未必能真正战胜那些贵族。”
“决心在于你们，能在改革这条路上走多远就看你的决定了。”
“……”木渊沉默了下去，他承认今天被好好的上了一课。
“如果没别的事，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陈瑞轻声问道，他不想参与到星竹帝国的改革，这注定将是一场血与乱的战争史，他这种没有半点超凡力量的一旦被卷入就是万劫不复。
他来到这里唯一的兴趣就是钻研魔法理论。
“……我有件事想摆脱你。”木渊犹豫了一会，但还是说出了口，“我想请你帮我去调查，我会让花无忧全程保护你。”
“……人间百态？”陈瑞愣了愣。
此时木渊的脸上重新浮现那种帝王的笑容，那种仿佛万物皆在掌控中的神情。
“你不想真正了解这个帝国吗？”
“……”
——
——
慕容灵第一次踏入帝都的繁华街道，宽阔整洁的大街，复古的青瓷砖装饰着整条长街，此时正是一年中气候最好的世界，小摊上摆着各种新奇玩意，慕容灵看得有些应接不暇。
街边人来人往，看上去西北叛乱与战争的消息并未影响这些人逛街的心情。
慕容灵东顾西盼的走着，左边有一个小丑模样的男人用戏法魔术表演，周围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小孩子，更远一点的地方有人在两人在街边的桌子上对弈江山棋，周围有不少人聚精会神的观看高手过招。
更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些很可爱的幼年魔兽被当做宠物出售，清风兔一类攻击性极低，又足够漂亮可爱的很受贵族小姐们的喜欢。
慕容灵也看着出神了，都没有注意前方的路……最后一不小心撞在了一个干瘦老人的身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慕容灵连声道歉，但那个老人并没有被撞倒，他那干枯瘦小的身体站在那里却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山。
“没事的，小姑娘以后走路自己注意一点。”老人很是和善的笑着，但他回过头来，看到慕容灵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却陡然一下脸色凝固了。
那是一个很破烂的吊坠，上面的有着一个挂牌，牌子上以前似乎刻着一个字，但如今太模糊了已经看不清了。
“小姑娘……你这吊坠哪里来的……？”老人脸上忽然又有了笑容，但不知道为什么，慕容灵看到这明明和刚刚那一样的和善笑容，背后却有点发冷。
“……一个朋友送的……”慕容灵有些遮掩。
“小姑娘不要怕，我是秦氏家族秦轩然，你脖子上的挂坠可能是我们家族很久以前走丢的一位后辈的，你看。”说完老人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同样的吊坠，只不过看上去比慕容灵手中的那个要新很多。“你的那位朋友可能就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家人!”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哪？
秦家……秦龙……？
慕容灵愣愣的站在那里，旋即有些沉闷的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那能否请姑娘去我们族中坐一坐，我们族中有预言者，说不定能通过这枚铭牌找到你的朋友。”老人脸上的可惜之色一闪而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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