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好懂得男人

  “吃几口就好了,你的哥哥说对了,束腰紧一点婚纱更好看,虽然你很紧张但我们不是来了吗,你眼前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袭瑞姆做了一个花托的手势托着脸,有些蠢但是很可爱,沙蒂法笑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不断的嚼东西,控制不住自己掐自己的哥哥,看着他嗷嗷大叫,她紧张得难以自控。
  婚礼不是以往拉拉小手的那些事情,法恩肖多看着她大声质问她他们只拉过小手的时候那种震惊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什么大吃一惊,她和她的未婚夫连接吻都没尝试过,他们竟然……
  就要结婚了!
  要在今晚以后完成夫妻的所有仪式,这糟糕透了!
  她没有任何的准备,这太快了,她要疯了……
  沙蒂法笑容渐渐地放下,有些问题随着年龄增长,她问不出口也羞于问出口。
  看着自己的哥哥们游刃有余的样子。
  男人奔放是浪漫,女人呢?
  “贵家族就是这样教你的,扮做太阳花讨别人开心。”
  米拉冷声打断了原本被培养得很好的氛围,在她眼里袭瑞姆就是巴别塔家族讨好盟友的一个玩具。
  她看不起袭瑞姆这种投机取巧的模样。
  她说完这句话,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黑色的面纱,今天她穿的像个寡妇一样,要不是因为布达家族不迷信,米拉今天会有大麻烦。
  弗利翁对她,纵容已经达到不管不顾的境界,他只管把她的妻子绑紧不让她逃回兹埃利家族即可,企图别无所求。
  “我们都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袭瑞姆没有因为米拉的话生气,米拉浑身都是对丈夫和家族的怨毒,她只是在发泄自己的垃圾情绪。
  袭瑞姆有时候觉得端着高高的架子的米拉很可怜。
  袭瑞姆悄悄的在沙蒂法耳边呢喃,米拉看着沙蒂法抖了一下面色红润了起来,像是在闷热的环境里待久了,红晕爬满了脸上。
  “行了……这……这有些……”
  沙蒂法耳边略过袭瑞姆嘴唇交叠的音节,新世界开始启程,她羞愧的抓着座椅上面的白纱,揪紧拧动它们。
  这就是为什么她的兄长们看着她惊讶不以,但是她又不可以像他们寻求实质帮助的原因。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么神圣的一天谈论这么低俗的问题。”
  米拉的话响起,总是这么不中听。
  “生活不是用琴弦是诗歌维持的,我们都是人,要有人的样子。”
  换句话说,男人一直是小兽,野性同时也更像个孩子,怎么和他们相处就是夫妻之间的究极问题。
  无论罗贝尔克十岁,二十岁甚至是三十岁,他依然心里面最核心的部分是一个孩子。
  他们会拉着手在中央公园闲逛,当她吃糖苹果的时候,他只是喜欢抢她喜欢吃的东西,她对着用脚铲起树叶攻击他,他也会用手抓一把落叶撒在她头顶。
  男人,其实十分简单好懂的生物。
  袭瑞姆握着沙蒂法的手,祝福每一个新娘,她心里祝福沙蒂法。
  “如果他是一个斯文的人,你要对他有话直说,如果他是个理智的人,你要对他撒娇并且有话直说,如果他是个强硬的人,你要顺服他依赖他并对他有话直说。”
  袭瑞姆这样说着,罗贝尔克是一个斯文略感性的人,这一点和霍南斯丁不谋而合。
  罗贝尔克这种男人需要呵护,他们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坚强,袭瑞姆只用像对待自己哥哥一般对待自己的丈夫即可。
  沙蒂法认真的听着,不时的点头应和。
  有话直说,简直是与男性交流的精髓。
  当你不喜欢某种食物,直接告诉兄长们带着它们滚远点是最好的拒绝,如果沙蒂法支支吾吾说身体欠佳——他们八成会真的把医生请来。
  米拉听到这里发出鄙夷的笑声,很显然“撒娇”“顺服”“依赖”这三组词从未在兹埃利大小姐生活里面存在。
  米拉但凡演绎了上述任意一个性格,弗利翁也不至于这样对她。
  米拉是三组词的反义词,她真正活成了所有男性都畏惧甚至有些排斥的巫婆。
  “我真是大开眼界,这是巴别塔祖传的蛊惑之术吗?”
  可能让米拉如此妒火中烧的,就是袭瑞姆不仅把感情说的轻巧,她也做得轻巧。
  他们在一个屋檐下,米拉每天就是面对自己的丈夫还有袭瑞姆夫妇,她开始眼红眼热了。
  袭瑞姆有年轻的本钱,加上她也善于利用自己的本钱。
  “放轻松一点,你有这么多个哥哥,他们相差其实并不大,你可以掐法恩肖多你依然可以掐你亲爱的未婚夫。噢,另外一点,七个小时后,他就是你的丈夫了。”
  说到这里,袭瑞姆鼓鼓掌,表示祝贺。
  面对米拉的挖苦,她装聋作哑,米拉就是嫉妒她,嫉妒她和她的丈夫好感情。
  像是米拉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可以讨弗利翁的欢心,她根本俘获不了这种铅心男人,即使米拉惊为天人也好。
  好看的皮囊,总是抵不过一个有趣的灵魂。
  袭瑞姆亲了一下沙蒂法的额头,低声祝福她。
  即使米拉在语言上占了优势,但是在座各位都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袭瑞姆根本不战而胜。
  如果被别人戳脊梁骂表子可以保持感情稳定婚姻幸福的话,袭瑞姆甘愿被女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那些嫉妒得她发狂的人,就让她们妒火中烧。
  ……
  特蕾沙记得家乡辛达理城里面的摩天赌场,拔地而起的人间天堂,空中楼阁,人造瀑布植物方舟,罗曼和媞娅露露参加的这个婚礼就给了她同样的视觉震撼。
  他们下飞艇的时候,天气很冷但是天空难得放晴。
  如果特蕾沙没有猜错的话,前面人头涌涌的地方就是婚礼的主场,看着哪里佣人被指使得车轮一样转。
  她也曾经思考过,像是罗曼这种尊贵的家庭,怎么也得平日生活里有一群人鞍前马后伺候着,但是罗曼唾弃她固化的思维。
  “我们日间没有佣人。”
  罗曼当时是这样回答的,这句话听得特蕾沙暗自一愣一愣的,原来佣人还分日夜间存在的?
  果然世家内部,不同凡响。
  “难道夜间有佣人?”
  特蕾沙很不确定的问了一声,佣人原来还分时间段的。
  “嗯,我们睡了,他们就醒来工作,互不干扰。”
  罗曼说这句话,是特蕾沙听过最新颖的想法,罗曼的家庭竟然会觉得佣人会干扰他们,所以他们刻意的错开了他们日常和佣人劳作的时间。
  听到这里,特蕾沙心中感慨世家真是一个神奇的团体。
  她看着罗曼不辞而别的背影安静的想着,她差点忘了罗曼的阶级观念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
  她记得罗曼曾经很分明的把她和兰泽瑞姆归类为“犬派”,而他是“鹰派”,即便罗曼和霍南斯丁的关系日渐缓和,霍南斯丁依旧是罗曼忠诚的小尾巴。
  特蕾沙并不知道罗曼和霍南斯丁究竟有什么感情的交割,她只是记得罗曼对霍南斯丁的态度一直不大好。
  因为巴别塔家族目前依附于布达家族,友谊只是表象,实质还是利益。
  自布达家族和巴别塔家族联姻以来,罗曼和霍南斯丁形影不离。
  特蕾沙对罗曼的印象一直在波动。
  开始她对罗曼坏印象满满,接着发现了媞娅露露这个隐藏着秘密的人后她又开始觉得罗曼并不这么糟糕,“种子计划”一役她承认罗曼是个难得的人才。
  罗曼的印象随着她对罗曼越来越多的接触,无限细化放大,有一天当她留意到罗曼打哈欠眼角的泪水时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把罗曼看得太仔细了,或许一个男的把异性看得仔细是因为他无聊,但这个条件套在女性上就不仅仅是无聊这么简单。
  特蕾沙被自己心里隐隐的情绪吓到了,她要掐住自己这个不恰当的念头!
  及时止损。
  特蕾沙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的思维最近太活跃了,不知道是不是无聊压抑的理论课把她逼疯了。
  她不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双手按住自己的脑袋示意自己冷静,媞娅露露奇怪的看着特蕾沙一会儿又拍自己的脸,一会儿又抱着自己的头的样子。
  她今天怎么了?
  媞娅露露拉了拉她的袖子,特蕾沙回过神看着媞娅露露,她的表情很警惕像是怕媞娅露露发现什么般。
  刚才还是媞娅露露摇醒她的,媞娅露露没有在颠簸的飞艇上小眯一会儿,可能她昨晚也没睡得多好。
  特蕾沙很快的把表情调整好。
  看着媞娅露露眼底下一片乌青的颜色,特蕾沙挽过她的手臂,她们两个神态自然的好像花童一样并排的走向佣人忙碌的建筑。
  “你在想什么?”
  很多事情,媞娅露露没有明说,特蕾沙也没有明说,特蕾沙没有过问媞娅露露为什么恨透了罗曼,为什么会突然病发,为什么这为什么那……这真的很麻烦。
  媞娅露露也没有问特蕾沙为什么作为一个犬派和鹰派玩的这么欢快,为什么她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为什么她有时候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莫民的情绪。
  为什么?
  特蕾沙看着几个肥壮的女仆扛着一盆很巨大的盆栽景观,大喊着“闪避”一边噗嗤噗嗤的喘气快不走过,她们带起一股淡淡的酸臭汗味。
  显然她们保持这样高昂的工作状态有一段时间了。
  “今天天气不错。”
  特蕾沙看看天空,碧蓝的天空,似乎上帝知道今天是一个欢喜的日子,天空是近几个星期以来最好的一次。
  “你知道吗,罗曼经常会用你刚才凝视他的目光看着你。”
  等一等,她什么目光,特蕾沙仔细想了想。
  探究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特蕾沙听到这里她突然脑海里想起刚才女仆们冲锋时她们扛着的盆栽,她的意识随着女仆矫健的身影而呼啸前进。
  罗曼凝视她什么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