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直取要害

  特蕾沙那天冲回了房间,第一时间查看的是她的法杖,一般小偷不会偷这种一携带就会露馅的贵重物品。
  但是可笑的是特蕾沙全身上下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最昂贵的就是——法杖上面镶嵌的贵金属。
  那颗火红的沙蛇胆,让她的火焰更加夺目,让它们怒吼着突破天际。
  特蕾沙看了眼自己房间里用牛皮捆好法杖。
  她知道有人遭殃了,至少不是她们。
  ……
  “他们偷了我的东西,重要的东西。”
  罗曼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拇指,上面巧妙的填补了丁香扳指的缺失。
  特蕾沙看到了罗曼变动的目光,原来偷去了那里了。
  即便是偷罗曼的扳指都可以让小偷富得流油。
  想想看罗曼两只手上有七个,女人小指这么粗的厚银扳指,并且不是那种为了好看而镀银的那种,是纯银。
  “我可以问的再细一点吗?”
  特蕾沙扫了一眼罗曼的扳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能。”
  接着罗曼双手交叉,特蕾沙再也看不清楚他手上的扳指。
  特蕾沙的好奇心被浇灭了。
  不能。
  “更多的信息,更详细的溯源。”
  “特蕾沙你到底帮不帮我问。”
  罗曼好像是无意的拿起那张纸再去特蕾沙面前晃了晃。
  “放下你该死的手,我知道了,我投降!”
  特蕾沙看着罗曼不胜其烦的拿着那张欢快的纸晃着她特蕾沙的眼睛,她生气了。
  她举起手,神色鲜少的愤怒,一般都是罗曼露出这种被逼急了的神情。
  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特蕾沙这个样子,霍南斯丁说她有了追求者,真的吗?
  特蕾沙看着罗曼的手一伸出来,天啊上帝保佑他不会要用那两只带了扳指的手指夹她的鼻子吧……
  别别别!
  她美丽的鼻子软骨会被这个不会怜香惜玉的家伙夹变形的!
  特蕾沙的头随着罗曼的手指靠近一直有意识的后缩,但是遗憾的是——她的脖子缩得远远没有罗曼手伸得长。
  那一定很他妈的痛……
  罗曼看着特蕾沙的眼睛越瞪越小,人类的瞳孔会根据物体远近进行调解,虽然瞳孔变换不及猫眼但是也是共同原理。
  一直做一个跟随自己内心的人,罗曼由始至终都在践行自己的心意,远离世俗无限自由。
  霍南斯丁,他暂时无法回答第三个问题,罗曼目前无法回答可能还要琢磨很久。
  他承认他在经历自己无法解释的蹊跷阶段。
  有时候他想着自己向往东处去,但是他会忍不住往西看,为什么?
  他也很想知道。
  “不问就不问,哪来这么多废话。”
  就在霍南斯丁低下头的时候,他错过了一幕重要的信息。
  特蕾沙心里面在悼念自己逝去的鼻软骨,罗曼在安静的看着自己凭着感觉做出来的事情。
  “啊!你这个魔鬼!”
  特蕾沙感受到了,她的鼻软骨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银扳指钳住她骨头。
  是谁教罗曼,对待女性要认真的使出十成力?
  如果特蕾沙的鼻子毁了,她的容貌会坍塌一半,她的鼻尖和下巴呈现的角度很完美,只要她微微翘起嘴笑一下,这是一个可以狙击人的弧度。
  罗曼在看特蕾沙痛得尖叫,他其实只是想轻轻的捏捏她的鼻子,捏鼻尖是怜爱的肢体动作。
  他知道,所以他特意捏的很重,重得可以留下红印子那种,是不是捏的重一点这种下意识的感情会被恶作剧的形式遮掩过去?
  “放手!”
  特蕾沙要救自己,她可怜的鼻子快断了!
  罗曼是在拔蘑菇吗,这个一揪似乎想把她的鼻子拔下来般。
  特蕾沙说过罗曼就是,怪咖!疯子!
  他平时表现正常,但是!他还是那个!突然之间!翻脸不认人的混蛋!
  她抬起穿着靴子的腿,一脚蹬了过去,全班都听到了那声蹬人的声音,可以媲美马失前蹄蹬人的原画面。
  低着头的霍南斯丁听着,心里面有些不安的媞娅露露听着,塔特听着,全班人都听着
  “咳——唔!”
  罗曼觉得自己猝不及防被踹了一下,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堵住的咳声。
  他只记得松开手,如果不这样特蕾沙会变成长鼻姑娘。
  接着发生了什么,那就顺其自然。
  罗曼强行忍住他想要咳出来的声音,见鬼了,特蕾沙用了多少力气?
  她以为她在踢麻袋吗!?
  感受带自己猛的被踹了一脚,特蕾沙神情狰狞,罗曼神色怪异。
  大家都听到特蕾沙那对同桌桌椅猛的响了一声,就在大家感叹哪个人劲这么大的时候。
  罗曼发出一声闷咳,他捂着嘴转过身背对着特蕾沙拼命的咳了起来。
  谁会想到?
  是谁教了特蕾沙这么下作的踹法!
  踹腰!
  该死的!
  他现在真的快,疯了,罗曼瞪大双眼,霍南斯丁看着罗曼严肃的表情。
  霍南斯丁下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把头低下,不要和罗曼目光接触,罗曼刚才被踹了。
  霍南斯丁把头低下,嘴张开以表示自己的过分惊讶。
  好像任何事情只要是特蕾沙做的就存在合理性,以前霍南斯丁不相信有人可以和罗曼正常交流。
  于是出现了铁齿铜牙的特蕾沙。
  听着她连珠炮弹妙语连珠的轰炸罗曼,霍南斯丁觉得可能任何真理都有局限性。
  会出现罗曼被人踹了一脚,当事人还全身而退的状况吗?
  特蕾沙让“存在即合理”确凿起来。
  这就是特蕾沙的合情合理的地方,霍南斯丁最后还是八卦的用余光偷瞄。
  罗曼被踹了一脚,时间前移一段时间,罗曼背对着他们,就像往常一样他们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题。
  接着,特蕾沙突然间叫出声,她说她投降了,这很反常,特蕾沙平时都是笑嘻嘻把人气吐血的人。
  罗曼一定是说了什么……甚至是做了什么?
  他无意冒犯罗曼。
  霍南斯丁本人只是猜测。
  最让人玩味的是什么,是特蕾沙接下来继续大声喊出来的话。
  你这个魔鬼!
  罗曼确实是一个魔鬼,霍南斯丁承认,他暗自点头。
  放手!
  她好像是这样喊的,所以罗曼一定是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以至于平时稳重的特蕾沙大喊大叫!
  罗曼背对着他们,全班都无从得知,或许他们的后桌知道什么?
  最后,罗曼就被踹得全班皆知。
  罗曼现在正对着他们,深呼吸了很久才把他把肺咳出来的欲望忍住,他就差点要捂着自己被用力的蹬了一脚的腰了。
  被一个女人用力踹了腰的感觉,罗曼等自己觉得好了一点后,他抬起头。
  要疯了。
  ……
  魅力摩根斯变得没有魅力了……
  兰泽瑞姆和肖看着持续萎靡不振的酒馆,兰泽瑞姆叹了一口气。
  这个月她又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她悄悄的把自己的马甲绑的紧一点。
  贫穷的日子忍一忍就能过了,她安慰自己。
  就在兰泽瑞姆和肖轮流为了生计叹气的时候。
  门铃响了。
  “欢迎……”
  兰泽瑞姆抬眼刚想喊欢迎语,她硬生生吧下一句话咽了回去。
  “一杯龙舌兰,谢谢。”
  稀客,兰泽瑞姆和肖交换一下眼神。
  难道,他们的营业额增长点是……
  “需要柠檬或盐吗?”
  肖拿出酒杯,喝龙舌兰的都是满腔怨气的人。
  特蕾沙摇摇头,不要,通通不要。
  肖拿起夹子把冰夹起来,抬眼问到。
  “冰呢?”
  “不了,今天很冷。”
  肖把酒杯放在特蕾沙面前,特蕾沙喝了一口也没有离开吧台的意思。
  “……心情不好?”
  特蕾沙今天是木着脸的,她喝了口酒缓了缓自己今天的心情,兰泽瑞姆推了她一把。
  少有啊,特蕾沙竟然给脸色给别人看,她现在满脸写着不高兴。
  “我也要,龙舌兰加冰给我点盐。”
  兰泽瑞姆竟然从特蕾沙身上嗅到借酒消愁的味道。
  肖默默的在挂盐的杯子里倒了一半杯龙舌兰,放了颗碎冰进去。
  “今晚,不醉不归。”
  兰泽瑞姆和特蕾沙碰碰杯,特蕾沙今天好像有很大怨气一样。
  特蕾沙喝完,晃了晃脑袋,把心情连带着冲上来的酒气甩出来。
  “好久没这么憋屈了。”
  特蕾沙点完酒后说的第一句话,兰泽瑞姆把酒吞下喉就听到这么一句鬼话
  特蕾沙垂手拿着酒杯长长叹了一口气,好久没活得这么憋屈了,像她这种人明面不报仇背后耍阴招的女人。
  竟然时来运转。
  今天不仅被罗曼拔得鼻子快掉下来,还要勤勤恳恳的帮他跑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哇喔……”
  兰泽瑞姆感觉龙舌兰入口冰凉,等咽下去的时候辣味上来了,她眨眨眼睛发出一声感慨……
  不可思议。
  “我没有听错吧?特蕾沙,你和憋屈不大般配啊。”
  兰泽瑞姆晃晃酒杯。
  “该死的……”
  她听见特蕾沙低底的骂了一声,兰泽瑞姆扫了一眼肖,肖做了一个他不知情的努嘴动作。
  “先不说这个,我想和你们打听一件事情,帮一个该死的东西打听的,我只是随便问一下方便交差。”
  特蕾沙把手掌搁在酒杯上,示意肖不用跟进帮她添酒,她点到为止了。
  “那就随便说说吧,反正我们……”
  兰泽瑞姆四处看了一下
  “最近生意很淡,你能看到的,我们闲得发慌。”
  肖在一旁帮兰泽瑞姆添了点酒,点点头。
  “魅力摩根斯心事长谈事务所被迫开张。”
  肖应景的鼓了鼓掌,可能人在极度无聊的时候,总会迸射出自我娱乐的光芒。
  “好吧,我长话短说。”
  特蕾沙看着肖开始为自己倒酒,看来这个酒馆生意惨淡已经到了酒保们自营自销的地步了。
  “好像是一两个星期前的是,还是几天前的我不大记得了,那天中午放学我提前回宿舍,我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从我们半山的宿舍区下来。”
  特蕾沙记得很清楚,那个人她没见过,一定不是班上的人。
  加上罗曼说的话,两个信息结合起来就是——小偷偷去了罗曼和霍南斯丁那栋屋子,可能还有别人也被偷了。
  兰泽瑞姆和肖对视了一下,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惊诧,前段时间他们还在偶然的讨论扒手还有他们的特征。
  没想到这么快这些信息就能用上了。
  “所以你怀疑那是扒手。”
  肖一饮而尽,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看得出他久经沙场。
  “我没有这么说过,我只是帮人打听的。”
  特蕾沙表示她并非此意,但是肖猜对了罗曼的本意。
  “你要加一点吗,你真的挺幸运的,我们最近才在研究扒手的特征。”
  兰泽瑞姆含了一片柠檬,含糊的说到,你有酒我有故事。
  特蕾沙把盖住杯子的手拿开,肖帮她倒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