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和你讲情怀

  就让弗利翁和米拉说说情怀。
  看看最终的谁是赢家。
  弗利翁坐在米拉身边,米拉挪开身子挑了一个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弗利翁叹了一口气,他把自己的烟杆放下放松靠向后方。
  弗利翁解决过很多类似的问题,别忘记了这段婚姻怎么来的,当然是弗利翁的手腕。
  光有实干能力是不能把家族带向辉煌的,要双管齐下,利曼尔当尼亚家族就吃了这个亏,他们不喜欢投机取巧。
  布达家族也不喜欢,但是他们需要机遇。
  弗利翁是一个人精,虽然他一直被教导说理智的话,做理性的事,不过……
  如果弗利翁不是一个百分百的老实人呢?
  他使坏,他下作还有他不按理出牌,这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直的人只要正直99%就是正直的。
  兹埃利家族一开始看不上他,不过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脑子是个好东西只要你肯用它。
  在自己母亲的注视下,弗利翁安静的回看自己的母亲。
  他试着去适应这种家族膨胀式发展的代价,即使有时候他会萌生出与自己年龄不符的心力憔悴感。
  他甚至不敢生病,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抱恙在床的期间周围会有什么风云突变。
  有时候他想一睡不醒,有时候他彻夜难眠。
  让一个男人变得温和不是他说了什么话,而是他去救了一只猫。
  弗利翁不打算和米拉的情人比口才,因为今天那番话已经是他最大的底线,他再也吐不出什么更加灿烂的夏花。
  所以,他会用他最擅长的方法让米拉和他“重归于好”。
  上天作证,他只是不想在接下来事故频发。
  房间里钟表摆锤摆动,这口钟的巨大结构精巧,原动系、传动系、擒纵调速器、指针系和上条拨针同时运转。
  米拉和她的丈夫静坐,谁也不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和平的坐在这张长椅上,他们鲜少有这么和谐的景象。
  米拉听着时钟报时的声音,时钟里面的木偶盘旋转出来发出欢快的整点声,米拉看着木偶用他们的采矿的凿子敲打着整点响铃。
  他们之间无形的时间在流动。
  她在想弗利翁到底在想什么,彼时他们水火不容,此时他们惺惺相惜。
  米拉打量了这个空旷的房间,几年过去了这里还是冷冷清清的模样没什么人气,应该说弗利翁根本不想在这里面花心思。
  需要他劳心费神的事务这么多,这件屋子的摆设是他唯几不用操心坐享其成的东西。
  她还妄想过孩子的生机会让这个冷清的地方活起来,是她太多虑了,米拉嘴角勾了勾,嘲笑自己。
  她一直觉得米色棕色纹理的窗帘会让房间的光线更加柔和。
  桌子上铺一些柔软的桌布,椅子垫一些还有毛茸茸的坐垫冬天不会太冷,夏天可以撤走,会让这个地方不像是监狱。
  现在这个房间冰冰凉凉的让人觉得像是在受刑。
  米拉家里冬天一定会有温暖的火炉。
  窗台边摆一束季节的花卉,餐桌上时常放着干花让人更有食欲……冬天如果没有适合的鲜花,颜色美丽的干花甚至是棉花束也可以。
  这个房子有人专门打扫,但是米拉从来都见不到布达家族的佣人在料理家务,听说当主人睡了佣人就会在放屋里清洁。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弗利翁说这样双方互不干扰。
  佣人喜欢偷懒,那么他们日间大可放肆的睡。
  布达家族日间进行的事项不想被嘴碎的佣人打扰,他们大可避开所有佣人。
  起初米拉初来布达家族受到的冷落很忿忿不平,她在家族里有女仆厨娘管家围着她打转,但到了这里就只有冷冷清清的桌椅陪伴她。
  这些东西折磨了她这么多年,现在它们还是老样子,自己却已经苍老了不少。
  米拉认得这张桌子,看看它割面利落的棱角,岁月流逝分毫未减,这张桌子像极了它的主人。
  锋芒毕露。
  想到这里米拉嘲讽的嘴角勾动了一下,她总是会这样不知不觉的想偏了。
  就在米拉心平气和的打算继续沉浸在安静得环境里时,弗利翁突然舒了一口气。
  “我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这句话原意是,他好久不能因为一件事情名正言顺的休息了。
  “我倒希望这个时间可以流慢一点。”
  弗利翁学着罗曼曾经的样子,整个人后躺,面朝天花板,精神放空。
  这个动作竟然是惊人的舒服,特别是血液充分回流到他的大脑的时候,他就像一下子精神了一般。
  原来罗曼经常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弗利翁说这句话的时候什么想法也没有。
  永远不要相信男人说什么,要看他们做什么。
  米拉翘起腿,不做回答。
  ……
  罗曼揭开自己的书,就看到书面一片快活的景象。
  特蕾沙听到罗曼撕书页的声音,她不做声,她猜到了。
  媞娅露露发现自己被罗曼耍了,她书上什么都没有,当然笔记也没有,幸好她也没有帮罗曼写写什么。
  听见罗曼撕书页的声音,媞娅露露竖起耳朵,虽然画是特蕾沙画的,但是她还是阵阵心虚。
  “特蕾沙。”
  罗曼没有把纸扔掉,他把那张纸夹在书里,可能他还挂念着快乐的画后面的书本内容?
  “嗯?”
  特蕾沙的表情,就像无事人一般,坦荡大方。
  “把你的书给我。”
  罗曼伸出手,示意她把书拿过去。
  “为什么?”
  特蕾沙心里迟疑了,她突然也吃不准罗曼到底想干什么,他不会想报复她的书吧?
  这太小肚鸡肠了。
  她只是……
  只是画了很多小动物,帮媞娅露露一个忙……
  仅仅这样。
  “拿过来。”
  罗曼的手就摊在她眼皮子底下,特蕾沙心里面咽了一口唾沫。
  “你不是嫌他们占抽屉吗?”
  罗曼对她挑挑眉,特蕾沙总觉得罗曼在记她的仇。
  她有一点点后悔,仅仅一点点。
  “媞娅露露没有帮我做笔记,她想我死。”
  罗曼一字一句的说,她,想,他,死。
  “我要在下一节课没开始的时候补一下笔记,记住你画的东西。”
  特蕾沙听到这里,惺惺把书放在罗曼手上,求求罗曼善待她的书。
  罗曼转过身,特蕾沙也悄悄转身对着媞娅露露做了一个砍头的假动作。
  罗曼,他死了。
  媞娅露露微微点头。
  “喂。”
  喂谁啊,谁叫喂?
  听见罗曼冒了一声,特蕾沙背地里翻了一个白眼,受不了。
  “最近酒馆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特蕾沙的笔记,和她这个人一样,随机性十足。
  可以看到,本来洁净的页面突然一团笔记密布,罗曼仔细看了很久,才发现特蕾沙比起书本的框架,自己有一套逻辑。
  她似乎是按照逻辑进行记忆的,虽然这个方法看起来很粗犷,但是记得住就行了不管是什么方法。
  她有自己的想法。
  “我们班上有喂这个人吗?”
  特蕾沙把手拢在自己的耳边问到。
  “喂,特蕾沙,酒馆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不是为了自发的寻找失踪的东西,罗曼今天才不会急撩撩的过来和特蕾沙打听。
  “我只是一个临时的替班,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背对着罗曼特蕾沙做了一个无可奈何摊手,看起来她很无辜。
  “或许酒保们可以帮你。”
  罗曼翻了一页,特蕾沙转过身。
  “嘿,你为什么不去亲自打听,借人口转播的次数越多信息流失越多。”
  特蕾沙还真是推事的能力绝不二流,很显然她不愿意。
  “我想,但是很显然你比我更加适合。”
  罗曼把夹在书里的纸拿出来扬了扬,特蕾沙心里面骂了一声贱人。
  “我从来不在夜晚出去。”
  其实特蕾沙偶尔也会出去溜达,她喜欢溜达,闲不住好奇心旺盛。
  “我也。”
  罗曼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呢,他不是和霍南斯丁冲进了酒馆吗?
  就在特蕾沙厚着脸皮说自己从不夜晚出去的时候,她似乎昧着良心这样说的。
  请问那天替班的酒保是哪位?
  特蕾沙心里面嘀咕,无耻之徒比无耻,她竟然输了。
  “好,你想问啥?”
  她投降。
  从特蕾沙认识罗曼以来,罗曼说他的脚就是有病的,所以踹她的椅子,他的嘴是最有毒的,喷出来的话又狠又毒,最后脸皮厚又厚。
  罗曼勾勾手指示意特蕾沙靠近一点。
  “怎么这么神秘,我可不喜欢秘密。”
  特蕾沙看了罗曼一眼确认无诈后,她将信将疑的把耳朵凑过去。
  她可喜欢秘密了,但是她不喜欢别人告诉自己的秘密,她喜欢自己找秘密。
  看着特蕾沙撇撇嘴不情愿的把耳朵凑过来。
  “扒手。”
  罗曼在她耳边说了一个词,一抬眼他就看见霍南斯丁鬼鬼祟祟的模样。
  探头探脑的,罗曼盯着霍南斯丁,霍南斯丁装作发呆把目光飘到一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罗曼看着他暗自冷哼了一声,他倒是习惯了外人的注视,他现在发现了自己没有以往这么目光过敏。
  “你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
  特蕾沙听到“扒手”这个词的时候愣了一下,她记得那天她和媞娅露露提前回宿舍,半路上撞见的那个人。
  事情隔了挺久,她都快没印象了,罗曼突然提起勾起了她的回忆。
  看着特蕾沙突然很认真的盯着他看,罗曼觉得特蕾沙的反应有点奇怪。
  “你知道什么?”
  他反问她。
  “你知道什么,这件事不好打听。”
  特蕾沙想了一下把自己想说出口的欲望抹去,似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罗曼看见特蕾沙眼中快速眨动的心思,觉得事情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