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这个女人
“我们回家,斯妲琪传送她!”
相信斯妲琪的直觉,弗利翁从来没想过文取,他是武取派,这种看起来斯文的男人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会长和弗利翁在这一点格外的投机,先礼后兵志在必得。
在协商无果后,弗利翁他的妻子拽起来后,这场平常谈话于巴尔干的一踹直接拉开了混乱的帷幕。
巴尔干第一时间攻击作为猎人的她,巴尔干少爷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她不是一个容易控制的人。
迅雷不及掩耳,米拉眼中巴尔干把桌子踹出的动作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
他用足了力,这种檀木桌子踹起来可是很费力气的,桌子失控暴退。
这个动作在任何龙蛇混杂的场所都习以为常,但是很显然英格尔派的人不常去基层看,这种揭桌子踹椅子的行为他们很新奇。
他们大吃一惊,没有人理会他们是否吃惊。
巴尔干的目标不是米拉,而是走在福利翁身边的猎人。
男人为什么不可以打女人,他们可是不分性别猎人。
巴尔干单手撑着桌子,身子借力跃上桌子一转体,大家都感受到他的身子横扫过桌子,他一脚踹向刚才握住桌子的斯妲琪。
放在平日,这就是单方面压倒性的虐待殴打。
但是斯妲琪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人。
一般的人成不了猎人,一般的猎人不会作为驻扎世家代表,总而言之斯妲琪是一个驻扎世家的猎人代表。
她是不大常见的那种女人。
女人的拳头也可以很有力。
斯妲琪的格挡,自然得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这个格挡她完成过成千上万次,她的手臂骨骼因为长年累月骨骼的不断骨质增生而变得格外的坚硬。
如果说米拉自身的动作速度是一倍速,那巴尔干和斯妲琪真正运动起来就是数倍速,他们的行进让外人眼花缭乱。
米拉什么都不记得,忘记了尖叫忘记了恐惧,猎人缠斗的画面让世界都慢了下来,情绪也在延迟。
斯妲琪的骨架承载着与她不符的力量,难以置信她那条纤细的手臂可以挡住巴尔干的横踢,甚至她还能灵活闪避。
她的拳头不比男人的逊色。
她充满了力量,她的闪避很灵敏,米拉只能看见斯妲琪的辫子在空气中因为闪避甩出模糊的残影。
她动作幅度很诧异米拉根本不清楚她是以哪里为发力点,斯妲琪动作发起时没有预兆,就像蛇一样神秘危险。
斯妲琪的手灵敏盘缠而上,蛇型一直是西部柔术的雏形,蛇很柔软但是蛇绞动十分有力。
西部柔术基础就是身体柔韧性,但是核心确实自身力量,斯妲琪不能把柔术做到尽善尽美,因为她自身的力量受到了限制。
即使她的身体柔韧性惊人,长年累月的实战让她经验丰富,但是柔术上她远远不及西因士,虽然在她眼里前看来西因士骨头硬的很……
柔术的自身力量才是关键,所以因为力量西因士也在她眼中近乎无敌。
这种视觉冲击在终日和乐器书本打交道的米拉眼里,是一种异样的体验,斯妲琪像是那种美丽的野兽。
不同于油画里面恬静的女性泛舟水上还有扑扇香粉的优雅,这是一种粗蛮的魅力。
暴裂的美感。
巴尔干的眉骨被斯妲琪的手肘给划中了,瞬间鲜血飚流。
似乎在这个社会上男人殴打女人会被社会谴责,而女人殴打男人就会被传颂为奇闻。
斯妲琪这么苗条的一个人,她大腿夹合的时候,巴尔干出现窒息的表情,他的脖子像是被一圈铁丝绞紧一般。
像铁锁一样的大腿这不全是她的功劳,斯妲琪的“红靴”区域可以全身游动,她会有意识的强化自己发力部位。
她可以快速的调整自己的发力部位,在自身条件加上异能的加持,斯妲琪也是一个狠角色。
比如此刻是大腿区域的强化。
巴尔干下意识去攻击钳住他喉咙的腿,米拉看着这一幕看得入神。
多么不可思议,这样一个小个子竟然可以压制住巴尔干这个高大男人。
一众人都这么想着,只是斯妲琪心里求的一直不是胜,她只是在伺机把米拉传送走。
斯妲琪的异能形态无法同时使用,她负责传送的异能形态叫“硬币”,可以传送单个物体,缺点是只能传送唯一一个圈定物体。
米拉突然注意到自己浑身光芒万丈,她的父亲怪叫了一声赶紧抓住他,她的族人都瞪眼盯着她看。
她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有光芒在流动,她不知道要发生什么,除了看着自己的父亲拼命的想要抓紧自己,米拉被自己的父亲感染她大叫了一声。
接着她开始变成一道白光,自己的手从父亲的手掌中流逝,她像流星一般直上云霄。
斯妲琪解除红靴几乎等于自投罗网,米拉不知道就在她惊叫着幻化为一束冲天而起的白光后,斯妲琪经历了什么。
在家暴里面,男人拽着女人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体上撞,她们被撞得头破血流大声嚎哭。
这个境遇和斯妲琪早年的境遇有些相似,她的对手一直这样对她,她也如是。
巴尔干的举动和那些男人类似,他为了摆脱斯妲琪用了一种粗暴的方法。
谨记猎人无性别之分。
巴尔干一甩身,猛的朝他最近的墙撞上去,他用的力气就是为了把斯妲琪在他和墙之间压成肉泥。
他想斯妲琪死。
斯妲琪每一个对手都要她死,可她现在却好好的。
巴尔干那一撞,而迎接斯妲琪的就是大脑短时间的一片黑暗,她的后脑勺还有脊柱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她受过很多次这样的伤,在赛场上。
富豪一掷千金就是为了看她们这种美人在拳场上打得你死我活鲜血喷涌。
有钱人的恶趣味。
她记得每一次的痛,她并没有习以为常,因为每一次都是那种钻心的痛。
像是把灵魂硬生生从身体里摔出来一般……
她没有因为持续遭受这种肌体毁坏引发脑内淤血还有脊柱粉碎,最后终生瘫痪甚至是英年早逝,感谢她的异能形态“完美花瓶”。
在七色花这个童话故事里面,红色的花瓣让破碎的花瓶复原,而斯妲琪这个异能形态类似红色花瓣。
“完美花瓶”可以让任何低于陶瓷密度的事物恢复原状。
她脱力,摔下来,像是赛场上被K.O.一般,无法控制自己,全身剧痛,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人生坎坷是持续的,只要有领航的光芒斯妲琪就可以不断前行,她有一个强大的心脏。
还有属于她的“完美花瓶”。
每次进入黑暗的视线中,斯妲琪就会为自己倒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无法在十秒倒数内站起来的选手,下场会很惨。
记得吗她们是女性,没有赢没有赞助,她们就要做下贱的事情养活自己。
所以曾经支撑自己要赢的信念就是——她不想变得下贱,她很高贵,她能养活自己用这种方式。
三二一。
斯妲琪睁开眼睛,她的视线模糊,她要尽快使用“完美花瓶”,她用手把自己撑起来,她的眼睛不大舒服。
眼球很难受,感受到眼睛一突一突的刺痛感。
她讨厌这种被人打趴下的感觉,虽然她知道自己是故意这样做的,但是还是无名窝火。
“还没死透?”
斯妲琪心里面啐了一口,她擦擦自己因为后脑勺受到重击后鼻粘膜破裂流出的鼻血,她满口腥味。
有血味卡在她的喉咙里,她啐了一口血痰。
知道她为什么叫“半破坏”吗?
可能和她童年经历有关,她的异能形态里面攻击性形态占半数,本质上来说她可能骨头里就有血性。
她有当破坏型猎人的潜质,可惜她是变化型猎人。
“爆裂娃娃”
她的脊柱后面的树状结构开始发光,现在她不能和巴尔干大打出手,碍于英格尔世家们的面子。
但是她总有办法让巴尔干咽不下这口气。
她变出一个诡异的娃娃握在手中,她一握娃娃,娃娃突然睁开眼睛发出尖利的笑声。
娃娃的笑声配上娃娃缝补得千疮百孔,漏棉少腿的样子真的有几分诡异。
她把娃娃扔像巴尔干,娃娃笑的癫狂,她看着巴尔干接住娃娃,突然之间娃娃炸裂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
“炸得焦黑吧,烂人。”
她站起来,脑子嗡嗡响,光球过后巴尔干像是被恶意黑了五官般,他张狂的表情变得呆滞。
对巴尔干做出回见的手势是她最后的礼貌,感谢巴尔干的轻敌,他并没有使用他的异能。
否则今天,她就不会以这么轻松惬意的样子收场。
“爆裂娃娃”不会把巴尔干杀了,巴尔干只会衣服被炸得焦黑,表皮被灼伤,破坏型猎人的皮厚的很。
哦,还有一点,让巴尔干稍微体会一下五感暂时消失的困扰,“爆裂娃娃”会让被炸伤的人五感全失并因人而异持续好一段时间。
她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感觉一定要分享给外人,斯妲琪笑了,这个笑容有些阴暗。
就连西因士,接触了“爆裂娃娃”也会陷入持续两个小时找不着东南西北的泥泞中,何况是不如西因士的巴尔干。
“爆裂娃娃”的能力就是夺取。
斯妲琪经过巴尔干,巴尔干表皮只是有一点灼伤,但是他的大毛风衣毛都焦了,即使她在巴尔干身边走过,巴尔干也感受不到她的气息,她的脚步声,还有她带起的风。
他的五感暂时的瘫痪了。
“走吧,把事情弄成这样我深感抱歉。”
斯妲琪虽然这样说,但她知道自己做的事应该做的。
一是维护公会名誉,一是完成结盟世家族长的命令,虽然场面弄得不大好看但是闹剧最后终于能草草收场了。
山羊再下一城。
“红靴”使用过后,斯妲琪会有一两天的肌肉酸痛感,变化型猎人的异能形态由于种类过分齐全,所以经常会有制衡条件。
“我和我的妻子之间的问题,就不放在公众上讨论了,天色不早了,请允许我的家族自行离开。”
弗利翁看了眼顷刻间一片狼藉的客厅,猎人就是疯子。
疯子的方法粗鲁但有用,至少他不需要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
弗利翁猜他名义上的父亲是打算接着米拉的事情打开话题,他先下手为强切掉了话题,算是把事情没发酵先盖住。
兹埃利的族长脸色很难看,米拉没有松口,是的。
但是最后的结果是?
他的女婿,真的是好女婿……弗利翁干了什么。
传送米拉?!两个公会的猎人缠斗起来,在缠斗的间隙米拉被传送走了。
这是什么荒唐国度的荒唐事情。
“米拉拒绝了你,你却一意孤行。”
很显然巴尔干轻敌了,西部魔女更胜一筹,看着西部魔女经过一片狼藉的巴尔干,巴尔干不为所动。
蛇蝎美人这个形容相当贴切。
兹埃利族长心里拧了一下,他开口,声音里面有一点压抑的怒音。
“拒绝不是她本意,她迫于你们的威胁。”
弗利翁转身,布达家族的人开始站起来有序的撤退,规条分明的样子。
“我是时候回去探望我被吓坏的妻子了。”
弗利翁甚至用这样一句话收场,兹埃利的族长感觉自己热血攻脑。
他的牙齿气得发抖,欺人太甚!
斯妲琪把弗利翁这些话听在耳力,弗利翁是一个连自己妻子书写习惯都不清楚的人,他这句话说的真讽刺。
她抱臂跟上弗利翁的脚步。
“你冷落了她这么多年,现在竟然打着她的幌子来逃窜!”
兹埃利的族长大吼到,这么多年两个家族的体面一直都虚伪的保持着,直到今天这个陈旧的体面烂开了。
“听起来让她公开处刑是一个父亲义不容辞的本分事。”
弗利翁冷笑到,他虽然对米拉没有情但是还算有一点义。
他知道米拉背叛了婚姻但他绝不会声讨她,因为米拉是个可怜人。
丈夫不爱,家族的鸡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