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外面大厅。
  四个女孩坐在一起，还真就是聊指甲的。
  “……一定要注意，封层胶和甲油胶的比例一比一，封层胶多了，颜色会太浅，多了又晕染不开。”
  “那么，除了红色，其他颜色也可以吗？”
  ‘小梓’笑着，很积极，心里又是一阵恍惚。
  那些年甲油胶这种东西可还没有，她和阿摩瑞特对指甲油也不感兴趣。
  但那会儿没事的时候，也会坐着聊化妆和穿搭什么的。
  每次一到那个时候，她都会暂时忘了组织的事，跟一个明明小她很多的小丫头，聊得忘我尽兴，心好像也平静而荡漾在柔和中。
  就像是……寒冬里一束温暖的阳光，让人身心都放松下来。
  “所有颜色都可以的，而且也不止一种晕染方法，浅色的话，可以用密度高的海绵去晕染，还有美甲的工具里也有渐变笔……”
  青枫讲解很认真、很投入。
  毛利兰、铃木园子也听得很认真、很投入。
  “感觉好难选颜色……”
  “我觉得红色就很不错哦……”
  “我觉得小兰你可以试试粉色晕染！小梓小姐的话……橙色怎么样？”
  “选颜色我不清楚，不过粉色我不推荐，”青枫提醒，“粉色不如选红色，反正也能晕染出粉色的过渡色来，小兰我推荐……唔……白色、蓝色都可以吧，其实红色也很不错啊，你也喜欢红色对吧？”
  “嗯！”毛利兰笑着点头。
  ‘小梓’一脸好奇，“那小枫喜欢什么颜色呢？”
  “红色！肯定是红色！”铃木园子积极猜测，问青枫，“对吧？那天CR式的振袖和服、指甲，都是红色的！”
  毛利兰笑着点头认可，“我觉得也是红色。”
  青枫失笑，“答对了！”
  “哎，喜欢红色吗……”‘小梓’笑。
  跟阿摩瑞特一样呢……
  “那我呢？我呢？”铃木园子追问，“我适合什么颜色？”
  “适合小兰的，你也可以尝试啊，”青枫想了想，“要是想显得有活力，你之前说的橙色就不错，偏橙红一点的。”
  ‘小梓’笑着指自己，“那么我呢？”
  “都可以试试吧。”青枫笑道。
  “可是……”‘小梓’微笑，“黑色也可以吗？”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也好奇看青枫。
  虽然说什么颜色都可以，但黑色晕染……他们想象不出来。
  “当然可以啦，”青枫笑，“浅色就单纯的晕染，深色，比如黑色、深蓝、深紫……一类的，晕染后加一点点亮片，会跟星空一样呢。”
  “是吗……”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顿时憧憬。
  “好像是会很好看……”
  “墨绿的话就加银色闪粉在留白的地方，颜色的地方少一点，墨绿最深的地方不要加，最终做出来的效果就是闪粉亮片和墨绿的渐变……”
  青枫美甲小课堂继续开课。
  一直到目暮警官带队来，四人还是坐在一堆聊得不亦乐乎。
  一直到警方看了现场，目暮警官又带人出来调查不在场证明，四人依旧聊得不亦乐乎。
  “……大理石纹的晕染真的好看，蓝色、绿色、黑色……都可以的。”青枫道，“可惜这里没工具，不然我可以做一个给你们看看。”
  “红色可以吗？”铃木园子问道。
  ‘小梓’掩口笑，“红色会很奇怪吧……”
  “是可以，”青枫提醒道，“不过乍一看会很奇怪，至少我会觉得奇怪，像指甲被什么砸到断裂里面有血丝一样。”
  毛利兰：“哎？！”
  跟着目暮警官出来的柯南：“……”
  还真是在聊指甲？一聊就是半天？
  “可以用两个色吗？”铃木园子伸手晃了晃，看着自己指甲，“感觉好多色都想试。”
  “颜色不要染得太杂，不好看，不过说到两个色的话……”青枫道，“可以用蓝色和紫色，多稀释，晕染成片，不用规则，再加一点亮片，跟蓝紫色的星空一样……”
  “咳，咳！”
  看到女孩们兴奋得眼睛冒光，目暮警官终于忍不住重重干咳两声。
  注意一点好不好？
  这是案发现场啊，里面还有一具尸体呢，你们聊这么欢快真的好吗？
  四人齐齐转头，反应过来，又齐齐站起身。
  “抱歉，我们……”青枫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目暮警官也不好得再说什么，开始调查不在场证明。
  最后，在波土的死亡推测时间下午4点到5点半之间，长时间无法确认行踪的人，有唱片公司的社长布施忆康、波土的女经纪人圆城佳苗，还有偷偷混进来的杂志记者梶谷宏和。
  经典三选一。
  三人又到了互相揭露的环节，给侦探小分队提供信息。
  “话说……”目暮警官无语打断，“你们知道波土先生的手机在哪里吗？”
  高木补充，“在他的休息室和随身物品里都没有找到。”
  女经纪人道，“波土一直把他的手机放在胸前的口袋里……”
  胸前口袋里的……手机……
  安室透瞳孔一缩，又想起苏格兰威士忌死的时候……
  和心脏一起被贯穿的手机……
  “但我们没在波土先生胸前的口袋发现了手机，反而是一张写有‘对不起啊’的纸条，很可能是凶手杀了波土先生拿走手机后放进去的，”目暮警官道，“那么，还请各位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对不起啊’这几个字，用以笔迹鉴定。”
  高木拿出手册和笔。
  青枫是第一个写的，因为高木不觉得她会有嫌疑，找她配合做个带头是最好的。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以前阿摩瑞特的字她见过，还不止一次。
  青枫写出来的几个字，没有一点类似。
  不过，既然离开了四年，以阿摩瑞特细致的性格和惊人的毅力，强行改变书写习惯和字迹也不是不可能。
  之后是毛利兰、铃木园子……
  “安室先生？”高木警官拿着本子，“安室先生？”
  青枫抬眼，透子现在的表情好可怕……
  是在想她二哥那个被子弹打穿的、带着血迹的手机吧？
  “安室透先生？”高木继续喊着。
  “啊，叫我？”安室透回神，发觉一旁的视线，侧目，看进青枫的双眼中，微微一怔。
  世界好像只剩下穿着白衬衫、双手垂在身边的女孩，长长的黑发垂落，灰蓝双眼直视着他，却好像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
  她……也想到那个人了吧。
  “请在纸上写下名字和‘对不起啊’这四个字。”高木警官把册子和笔递上前。
  安室透收回视线和心神，接过册子和笔，“嗯……？为什么？”
  他不敢看下去。
  每次说到苏格兰威士忌，或许青枫都没有留意到她眼底的眷恋、怀念和浅淡的灰暗，矛盾复杂。
  每次一看到青枫这种眼神，他就好像能透过那双眼睛，看到……
  身处黑暗中的女孩，期待地目送着把她当作珍宝的人离开，期待着他回来，带她回家，一直一直期待着。
  一直到……
  知道那个人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不敢去想那是种什么心情，也不敢去想一个从不在人前落泪的、倔强的女孩在库拉索面前哭得崩溃是什么样子……
  高木警官给安室透解释了一遍，看着安室透写下名字。
  贝尔摩德没有注意到这些，凑到柯南背后，用小兰的声音低声问道，“喂，柯南？小梓小姐姓什么来着？”
  “好像是榎本，怎么啦？”柯南疑惑转身，顿时呆住。
  贝尔摩德易容成的小梓站在柯南身后，眨了眨眼，“多谢！”
  高木拿着册子和笔走来，“小梓小姐麻烦也写一下。”
  “好的！”
  柯南目送着贝尔摩德过去写名字，眉头紧皱。
  明明知道他看穿了她的易容，还这么明目张胆……
  看来是料定他为了不连累小兰她们，不会轻举妄动。
  而他比较在意的是……
  贝尔摩德是不是冲青枫来的？
  之前拦住青枫仅仅是为了聊美甲，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毛利兰也看着‘小梓’的身影失神，努力回想着。
  angle……这个称呼好像在哪里……
  高木警官又拿了册子，让犯人三选一的三个人写字。
  安室透凑到小梓身边，悄声说话，“你还真的知道小梓小姐的姓氏啊……如果你提前告诉我一声的话，我还能给你提供更详细的情报哦，为什么你突然假扮成小梓小姐跟过来啊？要调查未发表的歌词的内容的话，一个人就够了……”
  贝尔摩德用视线余角看向毛利兰和柯南，用小梓的声音轻声道，“我是听说她们也跟过来了，才不放心啊，不知道你能不能遵守跟我的约定……”
  “啊，就是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让那两个人遇到危险，对吗？”安室透反问。
  “是啊，还有……”贝尔摩德弯眼笑了起来，“我也想看看你在交往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嘛，上次都没注意到。”
  “那么……”安室透看向跟铃木园子说话的青枫，目光不明，“你这么留意她，是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你在想什么啊，”贝尔摩德笑得跟小梓开心笑起来一模一样，就像演出来一样，“只是想跟她们聊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