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因为不甘心吗？

  之后半个月，青枫几乎都会去波洛咖啡厅报道。
  当然，都是匆匆去一趟，打包一堆点心带走。
  从第二天开始，就加上了安室透准备的一些非甜品。
  不过第十六天，青枫没有顾得上过去。
  有些昏暗的仓库里，森田久介道，“小姐，一共三把狙击枪，三百发子弹，一些炸药，还有一些你要的特殊材料，因为那些材料需要时间筹备，所以晚了几天。”
  青枫蹲下检查了一下枪，“仓库的问题呢？”
  “已经处理好了，我用其他身份买下的，只付了定金，合同是三个月付清，”森田久介道，“行动之前东西都要先带出去，之后这里就可以废弃了，以免被追查到。”
  “我说的那个酒吧查到没有？”
  “没有，您知道的，想找出琴酒不容易，其他人也难，就算发现，我也不敢贸然跟过去，组织里有代号的人哪个简单过？”
  “你做得对，安全第一。”
  青枫抬起枪对了一下准心，“久介，去申请证人保护吧，RB公安、FBI都可以，找RB公安，你就直接去警视厅申请跟公安部的人见面，如果想申请FBI的保护，就去找那位朱蒂小姐，在我行动完成或者死亡前，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就行……”
  “青枫小姐……”
  森田久介迟疑了一下，垂眸道，“再等等吧。”
  青枫抬起头，“软件已经完成了……”
  “您还要制作工具，我可以帮忙。”森田久介平静道。
  青枫盯着森田久介。
  森田久介没有退避视线，“如果我申请了证人保护，不管RB公安还是FBI都会对您进行调查，好不容易能避开那些视线，有这个彻底躲在暗处的机会，青枫小姐……”
  青枫无奈收回视线，“好吧，真拿你没办法，那么帮忙安置机器吧，慢慢把东西都制作出来。”
  准备了这么久，她不愿意失败。
  至少，也要让琴酒看到她反击的决心。
  前世，作为墨家传人，到她这一代，所传承的东西已经很少了，她只听爷爷这么一说，还看过一本传下来的残缺古籍。
  不过也还好，培养了她对一些精细物件的爱好。
  经过这一世的实验，还有新学的编程、黑客技术，软件加上硬件，也算是完美的结合。
  这一次机械打造，是三年由电脑计算、测试、排除、重新组合出的最佳方案。
  如果不是设想的材料根本不够，有的更是没法买到，效果还要更好一些。
  根基到底还是太浅了！
  青枫心里遗憾。
  不过叛逃这些年，能搭建现在的关系网，买进一些特殊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十天时间，森田久介一直陪青枫泡在仓库，一些精细的东西他做不了，但一些粗糙框架和芯片安装还是可以做的。
  一直到……
  坐标102号摄像头，捕捉到疑似琴酒乘行的保时捷356A！
  大楼上，青枫用望远镜远远看了一眼，在路上捕捉到极速飞驰的车辆，“从其他地方回东京吗……”
  “不确定，看路线应该是，暂时没发现他们准备什么大行动，入侵的摄像头暂时只能捕捉这么多，”森田久介道，“做得太过会被警方注意到，哪怕您设计的软件再强，但始终没有超级计算机配合，没法发挥最大的功效。”
  “已经够了，”青枫看着望远镜中车窗边缘掠过的一缕银发，目光复杂了一瞬，轻笑道，“我还真想把狙击枪带过来，给他一枪试试看。”
  森田久介沉默，他知道青枫不会这么做。
  为了最大的‘惊喜’，青枫有耐心。
  但……
  “您真的会杀了他？”
  “他不会对我手软的。”
  青枫放下望远镜。
  再看，说不定琴酒就会从望远镜的反光注意到这里。
  而且车子已经进入有遮挡的区域，不必再看了。
  森田久介看着远处一栋栋大楼顶楼背后的天空，只是说他不会手软吗，她果然还是下不了手……
  可是下不了手，再冲上去不就注定是死吗？
  “小姐，如果不行就放弃吧，让别人来陪他们斗，怎么样都跟我们没关系。”
  “久介，你也觉得我注定会失败，对吧？”
  “……”
  “没关系，我也觉得。”
  青枫转身，靠着栏杆坐下，闭眼挡下眼中翻涌的情绪，“图什么呢，明明知道竭尽全力还是会输，一开始就把胜算送到人家手里了……”
  森田久介依旧站得笔直，看着远处，“您是不甘心吗？”
  “不甘心？”青枫轻笑，“大概吧。”
  森田久介没有回头，沉声道，“我不明白，小姐，您还有一个大哥……”
  “那如果……我说，我就是想打琴酒一梭子，你信吗？”青枫问道。
  森田久介顿了一下，依旧看着远处的天际，“我信。”
  “……”
  沉默。
  森田久介站在护栏边，看着远处。
  青枫背靠护栏，抬头看着天。
  她知道，久介也知道。
  要是琴酒被别人杀死，她不会再救他了，只会静静看着他死，然后帮他收尸。
  但真要她动手杀了琴酒？
  她不知道，没试过，但心里这一份不确定，本身就输了。
  毕竟，曾经是那个男人把她送魔窟里拉了出来……
  “啊——！”
  尖锐的叫声，惊动了楼顶走神的两人。
  “掉下来了！”
  “有人掉下来了！”
  森田久介伸头一看，皱眉道，“小姐，下面好像有人死了！”
  “慌什么，又不是我们干的，”青枫动也没动，依旧看着天空，“别小看RB的警察，当然，现在我跟他们也算有交情了，没那么容易栽。”
  森田久介也就没动，看着楼下，“您一直都算有交情，只要您愿意说出那件事，RB警方想必……哦，警察来了？没有警车，是便衣吗……”
  “唔……”青枫没有关心。
  两人继续沉默，不过一人依旧在看着天空走神，一人改成了看下面的热闹，明目张胆。
  大概也就十五分钟左右，一群人冲上楼顶。
  “就是他们！我就说了吧，楼顶上有人！”
  “要说最可疑的，应该是他们吧？”
  “对，说不定就是他们把胜本社长推下楼，然后又跑到这里的！”
  “三位……”高木涉无奈笑着。
  其实你们三位嫌疑最大吧！
  柯南看清顶楼的人后，有些意外，“秋叶枫姐姐？”
  女孩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及腰长发依旧披在身后，黑色长裤，没有墨镜、帽子一类的东西遮挡住脸。
  虽然还是不太高的个子，却有那么一分酷劲。
  不过……
  那是什么眼神。
  在他们上来的时候，一直仰头看着天空，空洞无神。
  听到他的声音，才看过来，恢复了一点神采。
  “哎？是森田小姐啊，”高木涉被救回来之后没有见过青枫，但之前也听说过好几次了，毕竟在自己被绑之后，这位小姐很费心地帮了不少忙，上前正色道，“您好，我是高木涉！说起来，两次都没有正式见面，在车祸那次，因为血太多，没能看清你的长相，刚才也没能及时认出你，之前有打电话给您，想对您表示感谢，不过您的助手拒绝了，之前的事，十分感谢！”
  一个深鞠躬。
  “高木警官不用客气，伊达警官也救过我一次啊，”青枫还不是没有动弹的打算，散漫道，“谢谢的话，佐藤警官已经代替你谢过很多次了。”
  喂，那种眼神……
  说话的时候，也没什么神采吗。
  柯南满腹疑惑，看向旁边的森田久介，男子身形高大，深褐色的头发和大胡子，似乎有欧洲血统，细看之下，头发颜色跟一般人的黑色还是有些差距，挪过去拽了拽森田久介的衣角，低声道，“喂，叔叔，你就是秋叶枫姐姐的助手久介先生吧？”
  森田久介微微一愣，没想到会有小孩子跟他搭话，“是，我叫森田久介。”
  是以前森田家的人给改的姓氏吗？果然是助手同时担任管家？
  “那个……”柯南踮起脚尖，凑上前。
  森田久介又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青枫，见青枫跟高木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迟疑了一下，还是弯下腰去。
  “秋叶枫姐姐怎么了啊？”柯南小声问道，“我看她情绪很不对劲哦。”
  “可能心情有点烦闷吧。”森田久介随口敷衍。
  要是一般小孩子，可能就信了，不过柯南只会在心里嘀咕一句你骗鬼呢。
  那种眼神，绝对不是烦闷！
  看森田久介不愿意说，柯南又凑到青枫身边，卖萌，“秋叶枫姐姐，有人死掉了，你也来看看好不好，是你的话，说不定能帮上高木警官的忙……”
  森田久介忍不住又看了柯南一眼，谁家熊孩子，没事邀请别人去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