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故意
凌珑等了一会儿，觉得整个教室就仿佛只剩下她自己了一样。
若有似无的风吹拂过人的脸庞，凌珑四四下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过她并没有阴阳眼，看不到也很正常。
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女生握着的笔部上端，突然多出了一只手。凌珑眨了一下眼，发现手机视频里面有手，但她肉眼是看不见的！
这证明什么？之前系统隐瞒了，不只是她能看到的可以拍下，即便她看不到的鬼怪，也一样可以拍下！
她稍稍移动着手机，想要拍下笔仙的样子，结果宋思彤忽然收回了手：“累死了，我看根本没有笔仙来。”
张娇吓了一跳，“你怎么突然松手？我不是说了么，多等一等。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她好说歹说，宋思彤才同意再来一次。
然而凌珑在对方松开手之后，就没看到还有鬼了。
即便是手机画面中，也没有。
千叮咛，万嘱咐，张娇要了宋思彤的承诺，这才重新开始：“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凌珑期待的看着，这一次并没有等那么久，笔仙就出现了。
那双手一时间也看不出性别来，鬼手捏住了笔部的顶端，宋思彤就尖叫了一声：“你动了？”
“我没有！”张娇语气兴奋：“笔仙，是你么？请回答。”
笔在纸上缓慢的滑动着，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另一股力量，心情奇异，凌珑则终于拍下了笔仙的模样。
竟然是个男鬼，不过他低着头，看不见脸。
这个男鬼……
“笔仙笔仙，我想问你，期末考试我能不能考好？请回答。”
凌珑缓慢的移动着胳膊，想要拍下纸张上的内容，抬眼时，忽然跟男鬼对视了。
那男鬼竟然还冲她笑了笑。
是个很干净的男孩子。
这是凌珑看到之后的感受。
“哇，笔仙说我可以考好！思彤，你的问题呢？快点问啊。”
“我……”宋思彤看了一眼凌珑的方向，“笔仙，你，是怎么死的？”
“宋思彤！”张娇万万没想到，宋思彤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惊惶无措，笔没有动，但却刮起了阴风。
凌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此时，那个干净的男孩身体开始碎裂，留下鲜血，场面非常需要被和谐。
路华浓都要动手了，被一旁的温白玉给拦住了。
示意让她看凌珑。
“你是那个自杀的学生对么？”凌珑走到两个人召唤笔仙用的桌子前，面对着那个男鬼，“我……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那男鬼的身体突然停止流血，伤口也不再扩大，他表情懵懂中带着几分诧异的看向凌珑，“帮……我？”
“嗯。”她真诚的点头。
男鬼的身体逐渐变回了正常，他歪头看着凌珑，“我不需要帮助。”
大概是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宋思彤尖叫出了声音，她松开了笔，逃一般的离开了座位。
张娇看着突然出现的男生，表情非常复杂，兴奋，害怕，还有几分呆滞。
“可以知道，你为什么选择自杀么？”凌珑语气非常小心翼翼，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对方伤口上撒盐，但任务……大概是需要询问的。
“学校晚自习下课太晚了。”男生表情无辜，“早自习又那么早，我脑子笨，学的又晚，回家还需要写作业到凌晨。我觉得觉睡不够，白天上课，就会忍不住的睡觉。我的父母很失望，他们望子成龙，但我成不了龙。”
他坐在了身后的书桌上，“我太累了，我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但没办法休息。”
“你是前几年自杀的那位学长？”张娇惊讶的问道：“原来传闻是真的？”
男鬼看着她，“应该说的是我。”
“我听说是因为你的遗书，我们学校才从十点的晚自习改到了九点。”张娇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神经大条，“学长，你没有白白牺牲！”
“是么？”男鬼竟然笑了，那个笑容无比单纯，“没想到还会为你们做了贡献，不过我死了以后，已经不需要睡觉了。”
听他语气惋惜，路华浓忍不住说道：“但你不会觉得累了啊。”
“是啊，所以我很开心。”
【好可惜的男孩子啊】
【这个人曾经是我同学，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虽然是在直播里】
【这哥们心也太大了】
【鉴定完毕，这是个好鬼】
大概是这位学长比较好说话，张娇胆大无比的询问了一些好奇的事情，对方也一一答了，最后张娇问了一个非常期待的问题，“学长，你说我能考好，是真的吧？”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张娇有些激动。
“你能不能考好，要看你平时学习怎么样，还有你考试时发挥的好与坏。”路华浓替男鬼解释，“明显他是好心，没有泼你凉水，换个调皮点的，肯定告诉你考不好。”
张娇不死心的问：“学长，真的是这样么？”
对方单纯的残忍，“是。”
“可学姐说你特别灵验。”
“那我就不清楚了。”
张娇很难过，路华浓已经走过来了，她拍了拍张娇的肩膀，“可能是巧合，不过如果你信念坚定，未必不会考出个好成绩。”
“好吧……”张娇叹了一声气，忽然看向宋思彤，“思彤，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问？”
宋思彤原本吓坏了，但这会儿发现男鬼根本不可怕，胆量又回来了，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凌珑，嘴上却说：“想问就问了。”
“你……”
路华浓抱胸看着宋思彤，“你是故意的，为什么？”
宋思彤并没有承认，“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当我们都是白痴？她在开始之前特别强调了不让你问，你偏偏问了，难不成，你是智障？才被告知的事情，你都记不住？”
“你骂我？！”
“你如果不是智障，那不就是故意的么？”
一旁的男鬼歪头看着，转身要走，凌珑叫住了对方，“你想离开么？”
“我很不喜欢听女生吵架，我觉得很烦。”男鬼理会错了意思。
凌珑解释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想离开学校么？”
“……离开学校？”
“是，有个鬼屋，应该很愿意收留你这样的……你会有很多朋友。”
【是不是上次的鬼屋？】
【主播跟那个人的谈话原来是这个？】
【哈哈哈哈主播这是兼职拉皮条么】
【前面拉皮条的你够】
【鬼屋我昨天去过了啊，真的超好玩！】
【我也去了，友情提示你们，在鬼屋提到主播，会有意外惊喜哦】
【你确定不是惊吓么？】
【想去！】
【惊喜是不是说小倩那个戏精？我免费听了一首高山流水】
凌珑抽空扫了一眼弹幕，却没想到这群观众行动力这么强。
那男鬼表情迟疑，路华浓见状也不跟宋思彤废话了，问凌珑，“你跟她谈妥了啊？”
“嗯，她不是需要么，我也是顺便。”
“那她给你什么好处？”路华浓敏锐的意识到了这个主播很容易吃亏，所以问了。
凌珑看了她一眼，“她说给我三十的股份，不过我没要。”
“你傻呀！”路华浓的语气简直恨铁不成钢。
“……”凌珑无奈的，只好加了一句，“她说以后有需要可以找她。”
“有我跟温天师呢，你能有什么需要找她去？”
“……”好像是哦。
路华浓一副长辈的模样叹了一声气。
转头又去拉拢男鬼了。
似乎被她说的意动，男鬼思考了一会儿，“我想去看看，但我还不能离开这里太远。”
凌珑没想到还有这一点，自杀的人在死后也有一定的限制，只能能力强大了才能逐渐不受影响，她啊了一声，“那……”
“收进符纸里带走啊，那女人挺厉害的，肯定有办法。”说完路华浓又问凌珑，“她那鬼屋良莠不齐的……这孩子这么单纯，不会被欺负吧？”
凌珑觉得路华浓跟男鬼年纪差不多，再说这男生死了好几年了，估计算起来比路华浓年纪大，被她叫成孩子有点好笑。
“我看过她准备的契约，还挺完善的，应该没问题。”
“那还行。”路华浓又问男鬼，“怎么样，要不要去？”
男鬼纠结了一会儿，竟然同意了，温白玉提供了空白符纸，最终被凌珑收了起来。
说起来，这个男鬼的确有些太过单纯，竟然就这么主动进了符纸，就不怕有危险么？
另一边，张娇一边关注着他们，一边在小声询问宋思彤到底怎么回事，她不相信宋思彤要害死自己，毕竟到时候出事倒霉的是她们两个才对。
但宋思彤那么问，肯定是有原因的。
见凌珑他们结束了，张娇也不好再问，说白了，自己同学总归才是自己人，这几个，就是陌生人。
凌珑见气氛莫名又尴尬起来，只能出声，“张娇同学，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学校具体都有些什么传说？”
她才问完，系统就冒出来了。
【系统：前置条件触发成功】
【系统：宿主是否锁定张娇、宋思彤成为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