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天降血雨(求推荐)
林木繁盛,桃花芳华,南风初暖,鸠鹰翱翔,灰蒙驱野,浮云安荣。
玄鸟惊雷,微雨润土,九霞蕴照,大泽不眠!
惊蛰无雷,黄泉血雨!
“来得好,接下来就看你等四人的了”黑色瞳孔闪烁诡异的火神之光,灵动而虚无,乌子虚缓缓睁开双目,看着漫天的血雨对着姜曼四人说道。
“你且看好便是,只要找出地利,以我等五脉齐聚的人和之力,一定能开出黄泉小生门。”
姜曼、柳玄黄、断舍离、葛覃四人神色飞扬,齐声回道。
《封神异志》载:远古之时,一日,惊蛰未到,春先九雷,雷声毕,而后南方绵绵血雨不断。雨下十日,地惊现一血虹,血虹由地而出,挂于半天,其时,雨大如珍珠。
又十日,雨势渐小,雨细如丝,血虹忽隐忽现。又十日,雨忽停忽下,时大时小。而后血云遮天,南域天地皆血红一片,不见天日。
血雨共下一月有余,后血虹化作十三滴黑血,飞天而去。
……
……
楚歌脑海里重现着读过的《封神异志》这本古书,与现在的天降血雨刚好相符。
“据古书所载,此种景象,每一千年便会重现一次。”楚歌望着乌殿外的血雨,试图解答眼前的天降异象。
“子虚,竟然天时已现,地利又在何处?”吞海一脉的葛覃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问着乌子虚,他是个急性子,有什么事都要搞搞清楚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血雨下到第十日后,雨势会变大,雨大如珍珠之时,大地会串出一道血虹,血虹从哪里来,那里便是地利,即可开出黄泉生门。”乌子虚看着葛覃,目光深邃,解释着。
“所以眼下我们只有等,等到十天之后,血虹现世之日,便是我等前去黄泉取水之时。”
乌子虚一红一黑的寒眸扫视着众人,眼神坚定,势在必得。
……
……
过了四日,惊蛰已到,没有丝毫雷声,异常惊奇。
血雨仍下个不停,血雾煞气弥漫,空气中到处都充满了血腥的扑鼻气味。
但这样反常的诡异天气,并没有对乌戈一族的‘立族长’大典产生丝毫的影响,乌戈一脉的族人得到了乌戈老祖乌吉的族令后,拥立了乌子虚成为了乌戈一脉的新族长。
故此,这几日乌戈一脉的人忙得不可开交,不亦乐乎。
不过,楚歌对乌戈一脉的人事并不感兴趣,天天在乌戈山的山上看着漫天的血雨纷飞,心情复杂,只盼着时间能快点过去。
又三日,血云遮天,无雷,天上无有边际的浓重血雨越下越大,不分昼夜,血雨铺天盖地,没完没了。
初时,雨大先如露珠,其色暗红。
继而,雨大如黄豆,其色鲜红。
七日的血雨日夜不断,这乌戈山上到处血红一片,血腥气雾漂浮,游荡,血雨染红了整个乌戈大地。
闻着空气中越来越重的血腥味,楚歌有些作呕的反胃,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亮光,突然想起了姜曼,听说她那里有百年檀香,可以冲淡空气中的血腥味。
血雨沉浮,楚歌往姜曼的住所走去,发现姜曼的房门并未关闭,遂敲了下半开着的房门,走了进去。
一阵幽雾清香扑鼻,楚歌刚跨入房门就闻到阵阵的青雾檀香,令人奇怪的是,姜曼的房中推满了稻禾扎成的柳条稻草人和纸扎的春寒木纸人。
吞海一脉的葛覃也在姜曼房中,两人正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姜曼在给稻草人穿着花衫青裙,把一个个稻草人打扮成黄花闺女般的靓丽模样。葛覃正在扎着春寒木纸人,扎完后,又给每个扎完的纸人涂着各种诡异的颜色,顺便还在纸人的头顶插上一支写满复杂经文的春寒木,很是奇怪。
此时是仲春时节,也不知姜曼从哪里弄来的稻草人,还有春寒木。
“你们在做什么?”楚歌看着两个人这般忙碌,有些好奇地问道。
“编阴人,画鬼物。”淡淡地回了一句,葛覃目光阴寒,头也不抬一下,继续鼓捣着手里的纸人。
“心羽兄弟来了,快,快坐。我们在为开黄泉生门作准备呢。十日后你便知道了,到时候让你看看我祝融十三脉的厉害。”看到楚歌来找自己,姜曼成熟的甲字脸上露出阵阵温人暖意,给楚歌搬来了一张木凳。
安排楚歌坐下后,火轮玉唇微启,姜曼满脸笑意地问道:“不知道心羽弟弟来找姐姐有什么事呀?”
楚歌心中一暖,轻轻一笑,对姜曼他倒很是客气:“近日这血雨绵绵,乌戈山上血腥味过于刺鼻,听闻姜曼姐这里有百年檀香可以遮盖空气中的血腥味,遂来姐姐这里讨要一些。”
“就等小事也要劳烦你的大驾呀,来来来,拿去,莫要跟姐姐客气。”从乾坤袋中拿出一玉质小瓶递给楚歌,姜曼伏桑眉轻扬,成熟的俏脸上挂着一丝的温暖笑意,妩媚盎然。
接过小瓶,楚歌见两人还在忙碌不停,也不敢多打犹,向姜曼道了一声谢,就回自己的住所了。
一处幽静的房屋内,楚歌点燃一支百年檀香,香雾缭绕,檀香弥漫,溢满整个房间。香气脾人,令楚歌心旷神怡。
……
又一日,有风,无雷,雨大仍如黄豆,北面有微风始来,血雨向南飘散。远远望去,彩云之南有些山中,形成了条条血河,血河急流,如血龙在山间怒吼,奔腾。
又一日,北风开始变大,呼啸而来,乌戈南山被血雨侵噬得千疮百孔,变成了一座座脱了一层又一层血皮的血山。
第十日,北风大作,春雷咋响,雨大如珍珠,空气中凶煞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彩云之南。
刷的一声,一道血虹自彩云之南串地而出,血虹挂于群山之间,闪烁着紫色神光,有道道血色魂魄在其中涌动,缭绕,鬼魂尸魄重叠,让人不寒而颤。
楚歌等人骑着乌戈巨鸟在乌戈山顶上望着这道耀眼的血虹,都目光炙热,充满期待。
“可曾看清那血虹从何处串出?”乌子虚看着空中的血虹,厉声喝道。
“在彩云之南的孤竹山方向,跟着我便行。”轻笑一声,姜曼火轮红唇微启,青珠美眸中满是自信。
单手执笔,姜曼从乾坤袋中拿出两个穿着衣服的稻草人,用手中的乩笔往稻草人的眉心一点,一划,为稻草人画上了清晰的鬼眼五官。随后又在稻草人身上写了一个赤红的令字。
“令起,阴人问路。”一声轻喝,姜曼闭目凝神,施展起了自己的扶乩密法。
绿色的术气魂影在空气中来回涌动,绿眼油油,散发森然幽光,稻草人像活了一般,变成了身姿飘逸的稻草阴人,扭动着灵活柔顺的柳条四肢,向着乌戈山的南面迅速飞去。
“跟上,别跟丢了哦。”姜曼背着玄青尺,率先驾着乌戈鸟跟着稻草阴人凌空飞去。
柳玄黄、断舍离、葛覃紧随其后,楚歌被乌子虚挟着,在最后。
六个人飞了一个时辰后,跟着稻草阴人在一处四面皆是木梳竹林的高大孤山上停了下来。此时的孤竹山已被血雨淹没了大半,形成了一条大大的煞气血河,血河交错横流,四处奔腾,一望无际,根本就没有地方给他们落脚。
“看你的了,葛三哥。”姜曼看着跟随而来的五人,伏桑弯眉轻抬,对着葛覃说道。
“没问题,看我的纸鬼铺桥。”葛覃从乾坤袋中拿出准备好的纸扎人,抛向了孤竹山的半空中。
“命疾,纸鬼铺桥。”葛覃拿起手中的火枪,往空中写了一个大大的疾字。
拿起火葫芦,葛覃喝了一口酒,随后往空中的纸人一喷。
火红的渗人气息在周身环绕,一声鬼叫,纸人也似活了一般,化为凄厉的春寒纸鬼,相拥成一团团木人鬼兵,在孤竹山血河的上面搭成了一座青火纸桥。火光耀人,璀璨夺目,纸鬼兵团堆成的纸桥直通到空中的血虹。
却也奇怪,如珍珠般大的血雨倾盆而下,那青火纸桥纹丝不动,坚如磐石,而且桥上熊熊燃烧的烈焰青火也丝毫不受影响,煞是奇异。
葛覃见状,喝了一口沧海火酒,身上桑田虚影轮幻,随后,拿出手中的火葫芦往纸桥上一放,火葫芦不断转着圆圈,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圈光四射时,火葫芦迅速变大,竟然在吸着半空中的血虹之光。
“怪不得三日前,两个人忙碌个不停,原来这阴人鬼物有这般用处。”楚歌运转脉力,跟随众人从乌戈鸟上跳下纸桥中,眼眸灵动,心下喃喃自语。
“姜曼姐,快找出那血虹串出之地,按我说的方法自开生门,迟则恐有生变。”乌子虚站在桥上,对着姜曼大声喝道。
“好”姜曼应了一声,赶紧从乾坤袋中抛出九九八十一个稻草人,然后玄青玉手一扬,从怀中拿出一个木头刻成的柳条阴人,用手中的乩笔沾满朱砂水,在木头阴人的眉心一点,‘扶乩’两个大字在木头阴人身上诡异地显现而出。
淡淡的灵光在乩笔中缠绕,闪烁符影之光,姜曼拿起手中的乩笔往自己的眉心一点,又在自己的身上画上‘扶乩’两个大字。
“扶乩之术,扶乩定位。”
轻喝一声,姜曼拿起手中的木头阴人往空中一抛,木头身上的扶乩二字焕发金光,脱体而出,向着血河的中间直冲而下。
“生门可以开在血河的中间。”乌子虚看着流个不停血河中间的那道金光,诡异瞳孔中有着难以掩盖的激动。
“己身作笔,以命画门。”姜曼把木头阴人打入自己体内,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支蓝色的冥香,点燃插在头顶。
香气缭绕,蓝光笼罩,姜曼口晗乩笔,黛目紧闭,双脚跪地。
咻的一声,空中的八十一个稻草阴人向姜曼飞了过来,疯狂而贪婪地吸着姜曼头顶的浓烟香气,然后散发璀璨金光,柳条四肢轮动,围着姜曼极速地旋转了起来。
“轰轰”
待姜曼头顶的冥香燃尽时,姜曼头顶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跟着周身也开始焚烧起来,火光灵动,犹如朵朵火莲绽放,一层奇特的蓝色花环笼罩其中,发着淡淡的幽光。
姜曼仍是闭着双眼,双腿跪地,一动不动,烈火似乎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孤竹山的血雨大如珍珠,仍落个不停,在血雨的淋盖下,姜曼头上的火不曾被淋灭,反而越烧越大。不过一瞬间就把八十一个稻草人燃成了灰烬。
“咳咳”
青灰符火,口晗乩笔,姜曼温润的心中一热,从喉咙深处吐出一口鲜血,汗如雨下,吐出的鲜血沿着玉脖缓缓流淌,在身上蔓延,混合着稻草人的灰烬,迅速落在姜曼腿前。
伏桑眉微戚,姜曼口晗乩笔,仍是紧闭双眼,口中的乩笔沾着血灰,在纸桥上画了起来。
乩笔生辉,姜曼头部左右摆动,乩笔如墨般肆意挥洒,画出一门后,脸色惨白,浑身开始颤抖,似有些支撑不住。
“这是扶乩密术,以己身化阴,以命画物。”柳玄黄看着似在拼命的姜曼,有些吃惊。
“是呀,这次姜曼至少得减去十年寿命,也不知道子虚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断舍离眉头紧皱,接着柳玄黄的话语。
“十年?我看不止,起码二十年的寿命。”柳玄黄摇着头,轻叹一声。
柳玄黄话语刚完,只见姜曼,脸色由惨白变得如同死灰,青雾缭绕的脸庞上,七孔开始流血,不过一息,七孔的血液迅速滴落到乩笔处,乩笔发出一阵嗡嗡的震颤。
伏桑眉微凝,姜曼口中乩笔沾着七孔滴落的血液,在刚画下的门里,快速地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生字。
赤红的灵光在乩笔上缓缓流淌,乩笔往纸桥画的门上一插,姜曼站起身来,双脚微微抖动,身姿踉跄,有些站立不住。
姜曼把口中乩笔用力一甩,甩向了血河的中间金点处,笔动门动,乩笔带着诡异的纸门,往血河中飞去。
“砰!”
一声惊响,乩笔带着纸门,镶嵌入血河的地底深处。
“扶乩密术,无中生有。”
红润的火轮嘴中发出一声娇斥,姜曼慢慢睁开双眼,迅速把木头阴人从体内拿出,随后,口中含神咒,向木头阴人喷出一口青色的鲜血,用鲜血在木头阴人身上又写下了个大大的生字。
血雾缭绕,血光轮转间,姜曼双目紧闭,把木头阴人拍向血河中的纸门,随后口吐鲜血,骄艳身躯一阵抽搐,有些无力地瘫软,倒地不起。
木头阴人刚飞到纸门前中,就化为一红光融入纸门之中。
青光飘散,纸门慢慢变大凝实,一股血气弥漫的强悍气息出中飘出,不过十息,纸门就变成了一道实化的漆黑的黄泉鬼门。
门后黄沙遍地,绵延流淌,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