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马捕头之死

  阿都利用魏公公造访之机,扯虎皮,拉大旗,募捐到不少银两。阿都心想,购粮买物之款足矣!心中喑喜!而魏公公未捐分文,仁德之心却扬名于世。当然魏公公并不在乎什么口碑名声,他最关心的是自己的私事。于是魏公公叫来了马捕头,问道:“你是保定县衙马捕头吧?”
  “正是在下!”马捕头答道。
  “最近可曾见到李姑娘?”魏公公阴沉沉地问道。
  “回千岁的话!在下没有!只不过……李姑娘不是在魏府吗?”马捕头一头雾水般问道。
  “大胆!老夫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还敢多嘴!”魏公公似乎有些生气。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马捕头慌忙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
  “你敢自称奴才!”骆思恭冲上去,一脚将马捕头揣翻在地!
  自从魏公公常在皇上面前自称奴才以后,朝中无人再敢自称奴才!马捕头犯了公公大忌,却还不知!
  魏公公骆指挥使一行,在保定县城溜达一圈后,返回官驿。
  是夜,阿都官邸。
  阿都在劳累一天之后,宽衣解带,吹灯准备就寝。突然,窗户嘎吱一响,一蒙面人穿窗而入!阿都惊喝一声:“谁?”
  “是我!老爷!我是李姑娘!”来人摘下脸上蒙布。
  阿都定睛一看,确实是李姑娘!
  “呯呯呯!”正在此时,有人敲门!
  “谁呀?”阿都迅速用身子挡住李姑娘,问道。
  “是我,马捕头!老爷,发生什么事啦?”马捕头听到响动,连忙赶了过来,在门外问道。
  “也无甚事,只是老鼠惊扰而已!你去睡吧!”
  “是!老爷!”马捕头转身去了。
  阿都将门打开一条缝,看马捕头走远了,连忙将门轻轻关上。
  “李姑娘深夜造访,又有何事呀?”阿都小声问道。
  “寺里生活物资奇缺,食物亦难以为继。公主和清风道长都病倒了。公主让我赴县城,将她玉镯当了,购些食物药品,以让道长早日康复!”说完,李姑娘将玉镯递给阿都。
  “这都怪阿都我疏忽大意啊!你们生活确实艰辛。”阿都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玉镯乃公主心爱之物,万万不可当了!阿都有些余银,待魏公公回京之后,我将购物买粮,亲自给你们送去!”
  正当说话之间,马捕头突然来报,魏公公尊驾光临!
  “姑娘你赶快藏于帐幔之中,不可出去!外面可能都是魏府之人!”阿都心里想,说曹操,曹操到。这魏老贼深夜光临,不知唱的哪一曲?
  “不知千岁尊驾亲临,有失远迎!”
  “阿都!老夫惊扰你的美梦了吧?”
  “岂敢!岂敢!不知千岁深夜屈驾,有何贵干呀?”
  “老夫久居深府,无聊之极!现特来找你赌一赌开心,如何?”魏公公一边说,一边径直朝阿都房间走去!
  阿都连忙上前,亲手为魏公公推开房门,说道:“阿都生性随意,生活简单,室内仅一床一凳一衣箱而已。千岁若要玩赌,不如去楼上雅间,如何?”
  魏公公贼眼朝室内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内也没发现什么端倪,于是说道:“知县大人家徒四壁,实在是清贫啊!还是上楼吧!”
  阿都拉上房门,引领公公到了雅间。
  “千岁想要如何玩呀?”阿都问道。
  “老夫只赌一把!”魏公公从怀中摸出一个骰子盒,抛在桌上。
  “赌钱?可在下身上没多少银两。今日募捐之钱,全入国库啦!”阿都说道。
  “老夫最不缺的就是钱!这样吧,咱俩只赌一把,若老夫输了,你去睡觉,我回官驿。若老夫赢了,接着玩,不管输赢,直到老夫尽兴而归!”
  阿都心想,这也叫赌一把?
  “老夫摇骰了!你是赌大还是赌小?”魏公公一边使劲地摇着骰子,一边问阿都。
  “赌小!”阿都知道公公喜欢赌大,于是选择了赌小。
  “好!”魏公公将骰盒用力砸在桌上,大叫一声:“开宝!”
  魏公公慢慢打开盒盖。阿都一看,只有三点!
  “你赢了!”魏公公阴笑道,“既然老天不让我赌,老夫只有走啰!”
  “只要千岁尽兴,阿都愿意陪您再赌几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夫告辞!”千岁收起骰子,装到了盒里。阿都赶忙送行,直到官驿才返回家中。
  “李姑娘,你可以出来啦!”一进屋,阿都轻声对李姑娘说道。
  李姑娘从帐幔中钻了出来,一脸嫌弃地说道:“老爷,您的蚊帐多久没洗了?”
  “委屈你了!”阿都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玉镯,递给李姑娘。“这玉镯可是公主心爱之物,你回灵山交给公主吧!千万不可弄丢了!趁着月色你赶紧走吧,此地已成是非之地!记住!魏公公已有所警觉,你们几个切不可随意外出!需要之物,阿都自会安排妥当。”
  李姑娘接过玉镯,对阿都千恩万谢,一闪身不见了。
  再说魏公公在县城转悠几天后,也没发现什么,又浩浩荡荡,返回京城。
  魏公公一离开保定,阿都连忙采购了一些面粉牛肉药材之类,亲自送到了清风寺。这对于李姑娘他们来说,无异及时雨。清风寺里又充满了欢声笑语。
  自此以后,阿都隔三差五就往灵山偷偷送一些油盐米菜之类。谁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仅管阿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还是被马捕头察觉到了。有一次,他偷偷跟着阿都,来到了清风寺。
  “李姑娘!那不是李姑娘吗?”躲在大树后面的马捕头,惊得叫出声来!马捕头发现这个秘密之后,赶紧溜回县衙,骑上一匹马,直奔魏府!
  到了魏府,马捕头被门卫拦了下来。
  “小的有要事要见千岁!”马捕头高声叫道。
  “何人在此喧哗?”这时骆指挥从府内出来,大声喝问。
  “骆大人!小的有要事禀告千岁!”马捕头向骆大人叩了个头,着急地说道。
  骆大人把马捕头请进了府内。
  “千岁已进宫朝圣。你有何事不妨与我直说!待千岁回府,我再转告即可!”
  “小的发现一个秘密!阿都知县时常往灵山送些食物,小的昨日暗地里跟随老爷到了灵山,发现了李姑娘!在下心想,千岁正在寻找李姑娘,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因而速速前来禀告!”
  一听此话,骆大人惊出了一身冷汗!于是赶紧问道:“此事还有别人知晓吗?”
  “没有!绝对没有!只有小的一人知晓!”马捕头赶紧答道。
  “你在灵山还看见什么人?”骆大人又问。
  “除了老爷外,好像还有一个姑娘,一个老头。小的看得也不是很清清楚!”
  “你随我来!”骆大人转身转后院走去,马捕头赶紧跟上。一到后院,骆大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拨剑砍下了马捕头的脑袋。马捕头顿时身首异处!那头颅轱辘辘滚到骆思恭脚下,一双血红的眼晴似乎还盯着骆大人!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知道的太多了!怨不得我!”骆思恭一边擦着剑上殷红的鲜血,一边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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