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这是什么学园 第二十四章 且听风吟
其他人都还沉浸在此前的体验中，之前确有修行，但却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元素通过自己身体，在吐纳中打上自己印记。
“徐志的话，你已经修行了一段时间，现在只差临门一脚就可突破至D级，异能累积量从99到100是一个质变，所以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徐志点点头，每日的早课便是星隐寺主持教给他的吐纳之法，从离开火星前往地球时教授给他，到现在也有了月余时间，自然也是知道这进阶的不易。
扫眼看了一下众人，“月星两个小子站在一起，肖图南你和徐志站一起，肖于飞和李癸站一起，你们三个就一起吧，接下来才是今天的重点。”看着林子越三人，胡老说道。
众人听此，调换了一下位置，同时也发现了白少钦已经离开，向林子越抛去一个眼神，却只见他摇了摇头。
“白少钦有自己的修行方式，异能者的招式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没有意义，在过一段时间后才会加入我们。”胡老察觉了几人的心思，解释道。
“说回正题，在异能体系刚建立的那些年，异能评定的时候，除了异能量之外还会考核一个因素，使用的异能数量。
直到快两百年前一个特例出现以后，才取消了这一考核目标。
但是你们要知道，使用异能的多少，直接关系到你的战斗多样化能力，除非拥有绝对的实力碾压，或者对某个异能掌握得炉火纯青外，学会更多的异能，代表着在对敌之时有更多的选择。”
胡老顿了顿，摊开右手，手心几个不同的异能光芒闪烁，风刃、冰锥、火球纷纷出现在左手。
“在某种意义上，异能招式也可以分成两类，一种是像风刃，冰锥这样专属于某个属性的技能，而另一种则是所有属性都可以习得的公共技能。”
胡老讲课的方式没有格拉斯导师那么吸引人有些稍显老派，但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生怕错过了一个字，特别是海辛和安娜两人。
“以浮空术为例，所有异能者都可以飞行，而且都是同样原理，只不过使用的属性不同罢了。”
散去手中的异能，胡老刻意放大了异能的波动，片刻后他缓缓飘飞起来，停在了半空一米高度，如立于地面一般。
“你们先感受一下，猜一猜我是怎么做到的。”
胡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着身前的孩子们。
片刻后，当其他人刚收回探出的精神力，准备尝试的时候，安娜已经缓缓升了起来，虽然她绷直的身形有些不稳，但确实是飞了起来。
胡老瞥了安娜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
林子越习惯性地进入了第二视域，胡老身边的异能变化他看得一清二楚，直到这时，他才体会到第二视域的妙用。
胡老凭空而立，站在一个青色元素组成的球中，表面的元素不断地在旋转流动，保持着在半空中的稳定。
场间的元素浓度在几人完成吐纳之后已经回复到了正常水平，胡老所在的空心圆球此刻就像一个在水中安静悬浮的气泡。
林子越看向自己，伸手在面前一抹，带着一阵风起，像是在平静水面中划出一道波纹。
青色的风元素随着林子越手的动作将他围绕起来，再自身前到头脚，逐渐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球。
当圆球闭合的一瞬间，林子越只觉身体一轻，但却并无任何改变。
他想着驱动异能让自己的身体上升，但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只听耳旁一阵风声，将他包裹的那个圆球就带着他向上飞去。
在其他人眼中，胡老说完话后，不到一分钟时间，安娜便颤颤巍巍地飘浮了起来，她还在半空中努力保持平衡的时候，林子越突然也飘离了地面，虽然没有胡老那么轻松写意，但也算是稳定。
林子越眨眼间已经蹿升到了两米左右的高度了，但向上飞的势头却还丝毫没有停下来，好在有胡老伸手，隔空将他拖回了地面。
“林子越，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胡老落回地面，他来解释或许更清楚，但是同为初次尝试，林子越的讲解应该能给其他人不少的思路。
林子越自知胡老深意，微微侧身看向了其他人，即便脸上被胡老从空中拖下的尴尬还未散去。
“胡导师，之前家中长辈给我说过，这个世界里的元素无处不在，就像是一片海。既然我们想在海中浮起来，那我想就用元素聚成一个中空的元素球。”
林子越手上一动，一个缩小版的风球出现，然后在他手心径直向上飘飞而去，在遇到一阵真实的风过后，被撞得粉碎。
其他几人恍然大悟，纷纷开始试验起来。
场内众人的精神力都还不强，若非林子越拥有第二视域能直接看到元素的动向，不然他也无法这么快的掌握浮空术。
海辛走到林子越身旁，低声调笑道：“林子，浮空术飞起来但停不下来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说着，海辛也悠悠飘飞起来，不过要比安娜平稳得多。
李癸动念，一层晶蓝的水波在他体表凝聚，然后逐渐水波撑开，撑成了一个真正的气泡将他包裹其中。
海辛正想吐槽，应该在体外凝聚的是能量元素，而并未具现后的物质元素。
但话都还未开口，李癸随着他所在的那个晶蓝水球，众目睽睽中竟也飘飞起来，他还一脸的惊喜说道：“子越哥，你说的真的有用诶！”
饶是胡老，也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头：“这小鬼你们可别学他，林子越说的不错，浮空术确实是将自己用元素包裹，然后控制元素整体在空中移动，再进一步的话就是飞行术以及各个属性更快的专属飞行术，但是这里用上的是元素，而不是具象后的元素本身。”
倒是林子越有些不解：“胡导师，那为什么李癸用物质元素也可以做到呢？”
在李癸飘飞起来后，林子越又进第二视域看了一眼，将李癸包裹的水球内依然有着不少水元素，和自己浮空起来的原理似乎不同。
胡老招过李癸的水球，微微探查后摇了摇头：“这可能是他天水之身的特性吧，他身侧的水元素与他共鸣，知道了他想做什么，所以就算是真正的水球也可以做到。”
听此，其他人眼中都闪过一丝艳羡但随即也隐去，如果林子越的精神力再强一点，便能在第二视域中看到，其他几人身外一阵五色光芒闪耀，纷纷飘飞起来。
“林子越所说的球其实只是一个载体，等你们熟练以后，不用凝成球体，在体外覆盖一层元素就可以做到飞行。”胡老说道。
不过还好，众人没有能意识到，林子越操控元素的方法和他们略有不同。
像李癸，徐志和其他人，都是将体内的元素在体表凝成后，排开放大成圆，而林子越却是直接控制身侧的元素构成圆后，再将里面排空。
当浮空的新鲜感过去，众人也纷纷落下。
胡老点了点头：“除开浮空术，还有就是对视觉和听觉的增强，这也是所有异能者都能学习的公共技能。”
“其实在那些不是异能者的眼中，他们认为之所以异能者能够轻易做到百步穿杨、听声辨位是因为在异能觉醒后对肉体进行了大幅改善，这些是建立在肉体之上的。
其实不然，只要肉体没有突破A级，异能者的身体始终还是凡胎。
或许高级的异能者动辄一步跃出十余米，从十几层高楼上跳下毫发无损，数十日不需要进食，甚至刀枪不入体格已算非人。
但A级异能者又有多少？异能者的那些‘超人’之处大部分是依托于异能存在的。”
说着，胡老手中拐杖点了点地面，在操场的尽头升起来几个小小的标靶，不过看样子像是金属材质的。
“我们现在站的地方距离对面标靶刚好是一百米，对面五个标靶由特殊材质组成，最大只能发出二十分贝的声音。”
背对着标靶，胡老凝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冰球弹出，精准地打在其中一个标靶的中心，冰球撞得粉碎。
一声微不可查的声响发出：“这是正常你们听到的声音。”胡老说道，“如果是用异能的话，你们听到的应该是这样——”
说着，也不见胡老有什么动作，同样的冰球弹出，击在同一个靶子上，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出现。
“声音是以音波的方式传导的，而且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最慢，衰减最强，这个你们都知道吧？”
除了李癸、海辛和安娜外的众人点点头，毕竟在此前接受的都是通识教育，物理的这些基本知识都还算清楚。
“如果我们将元素分子看做实体，以地球的元素浓度来说，元素分子应该是密度介于水和冰之间，虽然比不上其他两星，但对于声波的传输率来说却是比空气好上太多。
视觉同样如此，利用元素分子在眼前直接构成透镜，在熟练以后便可以轻易做到目视千里，耳听八方。”
说着，胡老慢慢从几人身前让开，让出了视线。
飕飕，两颗冰球飞过，但这一次冰球一前一后撞在金属靶上却没有落下，而是凭空消失了，胡老闭上了眼：“击中的哪几个，顺序是什么？答出来今天就算合格了。”
即便胡老清楚地解释了原理，但要想熟练应用，还是需要花费一些功夫的。击中了哪几个需要用看的，顺序就要靠听了。
每十秒，就有一个或者几个冰球从胡老手中飞出，打在远处的靶子上。
林子越也在尝试着，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去看。
进入第二视域，除了眼前的元素分子开始浮现外，他第一次发现耳边的声音并未变得微弱。
随着一阵风起，金石相撞的声音渐渐清楚起来，是风元素带起了音波传到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