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妈，这是我对象
甜点和牛排摆在桌面上，杜惊雪拿起刀叉切牛排。
顾天白低头玩手机，很忙碌的样子，没动刀叉。
“干什么呢，吃饭了？”杜惊雪抬脚，在桌子下面踢顾天白的小腿。
“哦，你先吃，我发完短信再吃。”顾天白没有抬头，继续打字。
杜惊雪切下一块牛排，媚眼微笑，送到顾天白嘴边，“张嘴，赏你。”
顾天白放下手机神秘微笑，“嗯，好吃，如果你能天天喂我就好了。”
杜惊雪眨着长长的睫毛，逗笑说到，“沏，得寸进尺，一块地皮就想把我骗到手啊。”
顾天白突然含情脉脉，“我真的，以后天天给我喂我吃饭吧。”
顾天白眼底泛起的波澜，让杜惊雪眼底心里痒痒的，他确实比以前优秀很多，也比以前努力，可是经历这件事后，杜惊雪也有很多感悟。
施婉说的没错，社会很残酷，人得活的实际点。
顾天白是魔都杜氏的大小姐，以后要面对的困难无法想象，顾天白凭借罗兰女士的关系能在丹泽市混的开，但是到了魔都完全没用。
杜惊雪今年29岁，年后就是三十，三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个恐怖的数字，意味着不再年轻，意味着衰老，意味着错过最佳生育期。
时间不允许杜惊雪再为不确定的爱情牺牲，他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家，对于未来的丈夫，虽不要求能帮多大忙，但至少不是顾天白这样拖后腿的。
“看缘分吧。”杜惊雪拒绝的委婉。
顾天白端起酒杯，红酒在里面旋转，“好，一言为定，就看缘分。”
杜惊雪惨淡微笑，把酒杯推到一边，埋头吃牛排——缘分，她跟顾天白六年的缘分没能得到善果，未来还有什么缘分，等她回到魔都，两人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妇女走了过来。
女人脸上带笑，打扮朴素，整体给人感觉不错，属于善良温柔型的家庭妇女。
但是她看杜惊雪的眼神，让杜惊雪很不舒服，于是她轻哼一声，背过头去，高冷中带有几分不屑。
“妈，你咋才来？”
“路上堵车。”
“坐这，我给你点牛排。”
“我牙不好，吃不惯那东西，点心就行，不用麻烦。”
顾玉秋坐到了杜惊雪对面。
杜惊雪往后撤身体，脸上顿时火辣。
顾天白这个家伙，搞什么啊，又不是相亲，把老妈叫来干嘛？
“好看，比电视上好看。”顾玉秋赞美说道。
“……”
杜惊雪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在桌子底下，狠狠踢顾天白的腿。
顾天白双腿夹住杜惊雪的脚，然后挑眉嬉笑，“妈，说的你儿媳妇都不好意思了。”
儿媳妇？
什么时候成儿媳妇了，不是分手了吗？
顾天白骗人还真是不分男女老幼，通通下得去手。
“我不是。”杜惊雪直言不讳。
顾玉秋看向顾天白，皱了皱眉，她之前嘴上说相信顾天白，其实心底多少持有疑问，毕竟杜惊雪是魔都杜家的大小姐，怎么会看上顾天白这小子。
“嘿嘿，还没结婚，当然不是儿媳妇。”顾天白伸手把杜惊雪放在桌面上的合同拿了过来，然后压在自己肘下，“女朋友，对象，未婚妻？”
顾天白能让赵树风签合同，自然有办法解除合同，杜惊雪莫名对这点深信不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秀场顾天白跟罗兰坐在评委区后，顾天白的言行举止在她眼里多了几分权威。
面对顾天白的威胁，杜惊雪被迫营业，讷讷点头。
“吓我一跳，我以为天白花钱雇媳妇骗我呢。”顾玉秋松了半口气，开口又问，“姑娘，你怎么看上我们家天白了？”
杜惊雪顿了一会，她不太会说谎。
顾天白用手指敲着合同，好像再说：合同和对象，你自己选。
无耻，竟然这么直接的发出威胁。
杜惊雪恨不得端起酒杯泼他一脸，可惜把柄抓在他手里，为了合同，她只能忍了。
不过按照原定的计划，杜惊雪这次来丹泽市就是要见顾天白父母的，所以杜惊雪有心理准备，也不能算说谎，“我们是在大学认识的，当时我出了车祸，天白救了我，然后就认识了，我感觉他人好，实在。”
“嗯嗯，我家天白人很好的，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你跟我说，我给你出气，哈哈~”顾玉秋终于放心了，笑脸如花。
“谢谢，伯母。”杜惊雪说着违心话，“天白对我很好，从来不逼我做不想做的事。”
“哈哈，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干杯。”
“干杯——”
喝完酒，顾玉秋拿出一个印有‘囍’字的红包，“小雪，我过来得急，没什么准备的，这个你拿着，过年买两件新衣服。”
“不不不，伯母，大过年的，我还没给您拜年呢，怎么能收你的红包。”杜惊雪脸色羞红。
“嫌少啊，明天来家吃饭，我让他爸给你个大的。”
杜惊雪笑的僵硬，在顾玉秋的热情下，最终败退，只好把红包捏到了手里。
顾玉秋吃不惯油腻的西餐，简单吃了几个点心。
杜惊雪又羞又急，无心吃饭。
只有顾天白吧嗒吧嗒吃的倍儿香，一点心理压力没有。
呸，脸皮真厚，不要脸——杜惊雪在心里骂了千百遍。
吃过饭，顾天白开车送母亲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坐在后排的顾玉秋推了好几次车门没打开。
顾天白看了一眼副驾驶的杜惊雪，平淡开口。
“惊雪，车门坏了，去外面拉一下。”
“哦。”
尊老爱幼是炎夏的文明品德，杜惊雪没有多想，拉开车门，扶顾玉秋下车。
顾玉秋握着杜惊雪的手又是一顿夸，好几个大爷大妈看了过来，杜惊雪此时才意识到上了顾天白的当，于是赶紧跳入车内。
顾天白‘嘟嘟’按两下喇叭，开车离开。
棋牌室的大爷大妈冲出来好几个，都是顾玉秋跳广场舞的姐们。
“那个姑娘是谁啊，长的真漂亮，跟大明星似的。”
顾玉秋：“天白的对象。”
“哎呦，不可能吧，你们家天白能找到那么好的媳妇？”
“就是，天白名声可不好，该不会是天白骗来的媳妇吧，我听说好多找不到媳妇的光棍从国外卖媳妇的。”
“对对对，还有租媳妇回家过年的呢，怕别人说。”
顾玉秋：“不可能，她叫杜惊雪，前几天电视上那个很有名的模特。”
“我说怎么眼熟，原来是个明星啊。”
“玉秋姐，有福气啊，天白有出息，将来跟着享福。”
“姐，你让天白给我儿子瞅个模特呗，那么漂亮，娶到家祖坟冒青烟。”
“大姐，也给我外甥说个媒，他是大学生，程序员，老实可靠。”
“姐，我先说的，先给我儿子说……”
顾玉秋被姐们围在里面，笑的合不拢嘴。
一个女人，到顾玉秋这个年龄，儿子结婚，成家立业就是最大的心愿。
另一边，汽车停在马路边。
顾天白被杜惊雪赶了出来。
本来杜惊雪对顾天白是充满感激和愧疚的，但是经过这么一折腾，杜惊雪感觉吃了大亏。
“下车，滚蛋，不用你送我。”杜惊雪从副驾驶下车，从车头饶到了驾驶位。
“生什么气啊，你又没吃亏。”顾天白说的没心没肺。
“给你钱，本小姐不稀罕。”杜惊雪把红包扔给顾天白。
“有话好好说，耍什么脾气，我在追你耶，美女，好歹给个机会啊。”顾天白说到。
“哼，就你。”杜惊雪用力扣上车门，“顾天白，你没资格追我。”
“怎样才算有资格呢？”顾天白问到。
“除非你是纪家的总裁，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杜惊雪猛踩油门，伴随着嗡嗡的发动机声，驱车离开。
顾天白甩着手里的红包，自言自语：嘿嘿，当总裁还不容易。
次日中午，纪家。
顾玉秋做了满满一桌饭，顾天白倒满白酒，等着开席。
“大中午的，做这么丰盛。”纪立平托着臃肿的身体，坐下来，不用别人劝，自己先喝了一杯，“啊，过年的好处就是可以随便喝酒，没人管，哈哈。”
“少喝点，小心妈说你。”顾天白劝说到。
“没事，今天高兴，随便喝。”顾玉秋用抹布擦着手坐了下来。
纪天川和蒋灿灿也走了过来，两人坐在一边，拿起筷子就吃，像是例行公事，自己吃自己的。
顾玉秋罕见的举起酒杯，“来，大过年的，我也喝一点。”
纪立平侧目，“今天这是咋啦，我上交工资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高兴。”
蒋灿灿似有若无的插嘴，“爸，你没听说啊，小区都传疯了，顾天白的对象是杜惊雪，昨天晚上亲自送妈回来的。”
纪立平放下酒杯，“真的，不可能吧？”
蒋灿灿转眼珠，“好多人都看见了，妈还偷偷给她包了红包呢，也不知道有多少，她是魔都的大小姐，万儿八千的估计别人都看不上眼。”
顾玉秋笑容收了收，她确实多包了五千，不过她没敢说，“都是儿媳妇，跟你一样多。”
蒋灿灿立马笑了起来，“妈，我没别的意思，她生的娇贵，多给点也没什么。”
顾玉秋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应付说到，“再娇贵进了纪家的门，就是纪家的儿媳妇，一样对待。”
听着婆媳俩说的有鼻子有眼，纪立平坐不住了，如果是真的，这可不是小事，“真的吗，我得汇报给老夫人。”
“爸，那些大叔大妈的谣言你也信。”纪天川冷着脸解释，“两个人认识，互相吃个饭，大哥没车，顺便送他回来，这在工作中很正常，别听他们瞎说。”
顾玉秋不满，“红包她收了，总不能框我吧？”
纪天川冷笑，“谁知道是不是某人私下里安排的，杜氏集团下面的上市企业就有三家，用脚趾想想都不可能看上大哥。”
听纪天川这么一说，顾玉秋沉默了，现在的年轻人搞不懂，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纪天川继续说道，“妈，我不是故意打击大哥，他说杜小姐是他女朋友，你见他们牵手拥抱亲嘴了吗？——没有就是假的。”
顾玉秋心底一颤，吃饭的时候，杜惊雪的反应好像有些不正常，起初她以为是紧张，但是现在回头想想，可能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