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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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雀跃的说道:“太阳东升西落,像我花房里的那些花儿一样,有影子的。”
  “哪儿有?”阮媪萝一把抢了过去,可怎么瞧都没瞧出来。
  阮翱星有些讶异,其实他只见过竹林里的绢布一次,那也是唯一一件,这一代华木先生留给帝国学院的真迹,他想了好久才想明白那些千变万化的笔触,没想到,只不过稍微提了一下,小白便明白了,看来这丫头真的是见多了相宜楼的东西,能很快的分辨清楚了。
  “我看不懂!”阮媪萝泄气说道。
  小白将瓷碗拿在手里,用热茶冲洗干净,仔细的用手帕包了起来,塞回了她手里,笑道:“那你拿回去慢慢看,总有一天能看懂的。”
  “你要送给我?”阮媪萝惊讶的张大了嘴,大的好似能塞进一个鸡蛋。
  小白点头道:“你不是说我傻人有傻福吗?指不定我买的那些瓷器里还有漏网之鱼呢?”其实小白心里明白,这些被长鱼佑乐送来的瓷器,凤弥说过有几件真的,只不过她没长那双眼睛罢了,如今得了阮翱星的提点,总该交点学费吧?“就当我谢谢你哥哥给我上了一课。”
  “这可不行。”桑岚当即拒绝了,她心里清楚,华木先生的真迹是有那么好得的吗?阮媪萝手里舍不得还回去的瓷碗,说不定就摆在哪个大官的房里,更说不定,帝王正用它吃饭呢。
  “能有幸得了满星馆主的指教,是我占了便宜,一个瓷碗有什么不行的?”小白的话算是给桑岚吃了个定心丸,“夫人若是还觉得不合适,就让阮馆主多讲一些帝国学院的事儿吧,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阮翱星笑道:“你想听什么?”
  其实小白早就好奇一件事了,可她一直没好意思问凤弥,“帝宫里的女官到底是做什么的?”
  “原来你好奇这个?”阮翱星有些无奈,真是高看小白了,没想到她心里想的和旁的姑娘也差不多。
  关于女官的话题,永远都是权贵门里,姑娘们的永恒话题,能通过大试已实属不易,再想走一条女官的路,只能赤着脚走在冰碴子上,有多艰辛,旁人根本无法体会。
  “女官并不在帝宫任职,她们都在阵星阁,直属黑雾大人调遣。你知道阵星阁吧?”
  小白当然不知道,她以为女官就是在帝宫里做事的。
  桑岚插话道:“熊家那个八竿子挨不着的亲戚,不就有个姑娘在阵星阁吗?原先熊家看不上她,如今却是高攀不起了,这女官的职位,可是比官衣要风光多了。”
  “娘在说谁呀?”阮媪萝问道。
  “你不认识。”桑岚敷衍道。
  阮翱星笑了笑,又坐回了位子,手中的茶依旧是热的。
  因为此时惠山已经在每一个锅子里新添了汤水,又换了热茶来。
  小白突然笑着说:“现在我忽然觉得,做了女官也挺好。”
  “有什么好的。”桑岚说道,“就像刚才说的那姑娘,虽然因为做了女官,一家子也早搬去学府街享福了,如今熊家想攀亲是攀不上了,可这姑娘的婚事,便是爹娘也做不了主,像她这样的,大概就要一辈子老死在阵星阁了。”
  “也有被帝王许了嫁人的。”阮翱星笑道。
  “我知道是谁了!”阮媪萝突然起身,看着桑岚问道:“她是不是有个表妹和秦思一块学琴呢?那丫头仗着她表姐做了女官,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不过她们倒是惺惺相惜,都那么讨厌!”
  桑岚叹气道:“秦思到底是恕礼先生的孙女,你就不能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和她好好相处啊?”
  “不能!”阮媪萝翻了个白眼
  桑岚没想到这一顿火锅,足足吃了两个时辰,太阳都快落山了,她们才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动身。
  小白东拉西扯的问阮翱星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倒是缓解了桑岚心里的郁结,可阮媪萝没有,她心里本来就有事,再加上小白送了她那么贵重的瓷器,又把她当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她怎么都没办法带着心结离开。
  这么一来,别说小白了,就是阮翱星都看出了自家妹妹的不自在,他把阮媪萝推到了马车旁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对小白说?”
  “哥,我发现你最近可真够啰嗦的!”阮媪萝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往小白那儿去了。
  小白正让惠山搬东西呢,都是自己晒的干货,看到阮媪萝过来了,她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你娘又让我少放一些啊?我都说过了,不值钱,拿去送给亲朋好友尝尝鲜,下次你们来,指不定我在不在呢。”
  “我有话跟你说。”说着将小白拉去了一旁。可好半天了,扭扭捏捏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话直说吧!大小姐!急死人了!”
  “你是不是喜欢世子?”
  小白微微一愣,“什么世子?”
  这天下的王爷都只有一个,还能是哪个世子?阮媪萝嘟着嘴,不高兴了。“余珂说,你和世子一直在通信,为什么不告诉我?”
  余珂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阮媪萝?小白紧张的握了握拳,咽了下口水,她忽然想起了那支樱花的玉簪,媪萝?该不会……“我看是你喜欢她吧?”
  “你胡说什么呢!”可阮媪萝也不知怎么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突然就红了。
  小白笑道:“余珂有没有告诉你,我救过世子的命啊?”
  “而且还不是你一个人救的,对吧?”
  她竟是连这个都知道了,是余珂说的吗?不,余珂都不知道凤弥的身份,只能是上次桑岚意外在迎客来遇到果昭阳,果昭阳跟她坦白的。“你知道就好,但千万别再说这个了,世子与我通信,不过是想帮我,而我没答应罢了,说起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些人的身份,哪个我能惹得起?不告诉你也是不想惹祸上身。”
  “你真不是喜欢他?才……”
  小白点头道:“他可是郡王府的世子!我怎么高攀的上?再说了,你看我这张脸。”她指了指自己下颌的胎记,“根本不可能的。”
  不知为何,阮媪萝的心一下子便落了地。“那就好,我也只是想告诉你,别因为这个伤了自己的心。可不是我喜欢他。”
  “媪萝!该走了!”桑岚在不远处喊道,阮媪萝这才拉着小白的手走了过去。
  等上了马车,桑岚握住了小白想要关上窗子的手,轻声说道:“我们走了,一时聊的太久,就到了这个时辰,这下可能要到明天天亮才能到了,说起来,我就难受,如果当初采苓拒绝了去郡王府做王妃,也许这一辈子不会落得这样的结局,可命运大概就是如此吧。”
  “夫人节哀。”
  “真想让你一直陪在媪萝身边,可我知道,你有自己要做的事,我希望下次来看你,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善良、知足,有主见。你这丫头,真不知道将来让谁得了去。”
  小白羞涩的笑了笑,说真的,她从来没想过。
  又听桑岚漫不经心的说道:“媪萝马上也要定亲了,要是采苓没有死,让媪萝为她养老又何妨?本来我们两家的交情就好到像一家人似的。”
  虽说听上去像是在惋惜楚采苓的早逝,可小白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她真的有意让两家结亲,虽说世子的婚事是由帝王指婚的,可若是郡王上书,帝王一定不会拒绝,何况阮媪萝现在的身份完全有资格嫁入郡王府。
  “后会有期了,小白。”桑岚缓缓的放下了窗子,马车开始动了。
  落日的余晖照进了马车,影影绰绰中,是阮媪萝娇羞的笑颜,小白看到了,也仿佛看到了,如果她再执着下去,会是怎样的结局。
  她拿出了藏在空间最深处的,果昭阳写给她的那些,要她等他的,满是期盼和向往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没来得及勾勒出来的那副美好画面,在这一刻,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冲动。
  她怎么会幻想自己会因为果昭阳而有幸福的未来?明明活着已经很难了……
  “就当我做了一场美梦吧。”小白将那些信丢进了炭火里,看着猛然窜起的火苗,她暗暗起誓,这辈子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