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救九皇子
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百姓们全然没有惊慌失措,落荒而逃的避难之状。
家有余粮的,官兵还会像粮铺一样给银子来收购,他们觉得这不是传闻中烧杀抢掠的敌军,反倒像是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救世主。
这两座城刚好是二王子的封地,地靠海岸,远离主城,不易被人察觉,况且朝中皆是他的人,便在这里兴风作浪,收取关税,中饱私囊,暴殄天物,害虐烝民,逼迫人们做工,出海捕鱼,等等。
而这海有三不出:
其一,繁殖季不出;
其二,天文潮不出;
其三,海神节不出。
可这二王子哪里管这些,若不听从那便是忤逆,当即入狱,可若冒死听从,待到潮汐尽退,归于平静,回得了船,也回不来人了…如此,敢怒不敢言。
他们做不了那救国大义之人,只想听从内心,顺了这天意。
可就在他们以为一切有天相助,大势所趋之时,那臭名昭著的昔日二王子出现了,亲自押解着一辆囚车,囚笼中不是别人,正是南阳九殿下:南阳熙!
那日,他从林中躲过一劫,可最终落了单,没想到最后一站再次遭到了伏击,一群人蜂拥而起,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谅你插翅难飞!不如束手就擒!”
“是谁派你们来的?”他问道。
那人得猖狂,声音响起,“哈哈,告诉你也无妨,奉国王之命,活捉你!”
闻言,内心如坠冰窟,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境遇。
他,一没权,二没势,更没有想过争权夺位,为何要如此的赶尽杀绝!那上座的父王可知,何为虎毒不食子啊?
束手就擒的他被直接关押至了大牢,在牢中得知国王死于大火中,长公主人在西番。
可是,他已经自身难保,也就救不了她了。
每日被那泡了芥辣水的鞭子抽打,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如此折磨了近百日,就剩一口气吊着,他不知道为何大刑不动,不将他毙命,偏偏这样活受罪的鞭挞他。
直到今日,他才得知,身侧战马上的南阳长空,趾高气扬道:“对面的人听好了,这是你们天逸国的九皇子,秦熙!如若再不撤兵,朕就将他的脑袋割下来做下酒菜了!!!”
杨靖忧思忖,这领军打仗讲究兵不厌诈,他不能轻信,回道:“南阳国王说是就是,何不指鹿为马?”
“你说…什么?”南阳熙睁开眼睛,艰难开口,自己臣服尊崇了二十余年的父王,竟然是敌人?
“自己看!”说罢,一盆凉水浇了下来,一个士兵手托着一块粗粝剌脸的布子,在那本来俊美的脸上呼啦一把,将满脸污垢抹掉。
露出了红晕的桃花眼眸,与七王爷秦祁阳生长得近乎一样,只是此人沉稳内敛,与世无争,眼中有一丝淡然从容。
无疑,杨靖忧可以信了,可是他攻下的这两座城池牺牲了自己那么多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如今,也要功亏一篑了?
而就在此时,从城墙下走出来一人,纶巾执扇,步履从容,不畏面前金戈铁马,睨了一眼被人捉住,折磨得体无完肤的人,这是父皇的血脉?
难怪当年怡颜殿里住的那位妃子突然离宫,看来是和他有关。
“站住!”
那嚣张的士兵大喝一声,秦曌止住了脚步,看向那双探向他的桃花眼眸,“将人留下!如若使诈,朕会让你有来无回!”
“此人是皇上!”杨靖忧立即喊道。
闻言,南阳长空信了这是天逸国君,只是,临时生了何不擒拿之心,应道:“现在大开城门,换兵!”
反正人在他手,待他拿到了城池再一举两得,岂不是锦上添花。
“不要听他的话。”南阳熙怎会不了解他的为人,没有一点原则可言。
这点花花肠子又怎能逃得过秦曌的眼,“打开囚车!”
这意思显而易见,开囚车,便开城门,然后同时换人!
“开!”
随着“哐当”一声,囚车里被卡着头的人,当即瘫软下来,整个身子如同散了架一样,只能微微支撑起脑袋,有气无力地看向就要用两座城池换他一个人的天逸国君。
那才是他真正的亲人,原来他不是被人唾弃嘲弄的可怜儿。
而这一幕看在秦曌的眼中,尽是怒火,“开城门!”
杨靖忧手一扬,大喊道:“开城门!!!”
没有什么可怨言的,战士的亡魂重要,城池固然重要,可天子血脉依然重要。
要说这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南阳长空就能说话不算数,在士兵进入城内之后,眼瞅着那个头戴纶巾之人上了囚车,正欲抱起半死不活的人,抬手一示意…
“有诈!护驾!!!”杨靖忧下令道,身子已经冲向前。
“放…下我…”
眼看箭如雨下,被亲皇兄抱在怀里的人,连咳带喘地吞吐道。
秦曌并未回答,直接飞身而起,来到了杨靖忧的面前:“看好他!”将人交到了他手里。
随之转身,袖中滑落一把血扇,打落扑面而来的箭矢,冷风嗖嗖,周围交战的士兵连二连三的倒下…
马背上的南阳国王只见一团黑影穿过,正要提枪上阵,却被人当即拽下了马,“命你的人,住手!”
声如暴怒林中王,震了他的耳朵,“住住手!”随着他的颤栗,脖子上染了一丝血迹,那猩红瘆人的血扇上又添了一抹恶人血。
如此,那纤尘不染的“凡”字,更加耀眼夺目。
看在南阳长空的眼中,咯噔一下,闭上了一只眼。
周围停止了战斗,城内百姓远远围观,好像在默默鼓劲: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不是不可以,只是,天不遂人愿,紧接着敌方铁骑浩浩荡荡而来,领头正是心机叵测,鸷狠狼戾的西番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