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两式狂刀

  “你是哪家的黄口小儿,这般没教养,竟敢对本道出言不逊!就不怕仙家道人雷霆震怒吗?”宫道师虽然不知道肖狂是谁,但是大多也和肖家脱不了干系,所以也故意连带盲帝也一起“训斥”了。
  “就你还仙家道人?我呸!一个没皮没脸的狗杂毛,再不速速滚开,就让你瞧瞧本少爷的手段!”肖狂大步上前,指着宫道师破口大骂。
  “好个泼辣的小独臂,今天就让本道人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宫道师被肖狂指着鼻子臭骂,他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又乍然看到肖狂一只袖子空空荡荡地在空中微微摇晃,心下冷笑道:“一个哑巴,一个独臂,一个瞎子,该不会还有坐轮椅的吧?一家子都是残废,本道长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了,啊。”
  盲帝眉头一紧,气势立时变得阴冷。而哑君双目精光四射,瞳孔睁得好像牛眼一般大。
  “找死!”肖狂暴怒,一抽背上的大金刀,对着宫道师劈了下去。
  宫道师闪身避过,但是刀风却刮在他的脸上隐隐生疼,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张狂的独臂少年也是一名修者,而不是一个强身健体的武者。“真是走了眼,原来是同道中人,就让本道来会会你。”
  “就你也配?看刀,狂刀第一式,披荆!”肖狂对宫道师气恨之极,一上来就是使出自己的看家绝活。
  宫道师刚刚走上前去想出手制服肖狂,却被肖狂的刀势逼得又退回原位,他心下又惊又怒,想不到自己二十多年的修为却挡不住一个独臂少年的一刀,他又羞又恼,大吼一声:“庶子休狂!”然后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软剑飞快的刺向肖狂。
  肖狂不理会宫道师的攻势,又挥动手中的大金刀劈向宫道师的门面道:“狂刀第二式,斩棘!”
  宫道师以为自己攻势凛历,肖狂必然得回刀自救,没想到眼前这个独臂少年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他可不干,只是要他再次闪身避让他也是拉不下这个脸,他急忙回剑阻拦肖狂的大金刀,因为他料定肖狂年纪轻轻,修为气力自然弱于自己,只是当他的软剑和肖狂的大金刀一碰,他就暗暗叫苦,他没想到肖狂小小年纪,手劲却是大得异常,一刀下来,震得他倒飞出好几米远,心脏几乎跳出口中,就算如此,他手中的软剑还是紧咬着不放,要是他不勉强撑着自己运气握住软剑,他也不至于忍不住吐出口里的一口献血。
  就在宫道师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来,肖狂又是一记斩棘劈向了他,他无力抵抗,心下大骇,高声惊叫道:“我是道教联盟的子弟,你不能杀我!”
  “道教联盟,就你也配?”道教联盟是人界逍遥道君失踪之后建立的一个修者组织,基本上人家每个国家都有参与,为的是抵御界外之敌,用于警惕与震慑其余五界虎视眈眈的修者,肖狂咋一听道教联盟四字,也不敢痛下杀手,不过肖狂的狂刀走的是霸字一路,发出去的招向来是没有收回的道理,肖狂手腕一偏,刀锋堪堪从宫道师的左侧身体旁滑落,撕破了他整个衣袖,吓得宫道师龇牙闭目,要不是肖狂尺度拿捏得当,此刻只怕也和肖狂一样成为一个独臂修者。
  “我……我虽然不是道教联盟的人,但是……但是我师父鸿历真人是巨木国国师玉阳子的徒孙,玉阳子国师可是道教联盟的人,你要胆敢杀我,你们肖家定要全部陪葬。”宫道师见肖狂果然畏惧道教联盟,语气也是逐渐变得强硬。
  “听你这么说来好像连你师父都不是道教联盟的人,我就说嘛,道教联盟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一个败类,今天我就替道教联盟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招摇撞骗的冒牌货。”肖狂狂笑一声,举起手中的大金刀就要削下去。
  “饶……饶命啊!”宫道师见肖狂杀气上涌,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算了,阿狂,让他走。”盲帝伸出拐杖架住肖狂的大金刀,救了宫道师一命。
  “盲父,他都欺负到家里来了,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肖狂的修为和盲帝相差甚远,被拐杖的力道弹得退了几步,不过他并不气馁与害怕,而是继续坚持自己的主见。
  “怎么?刚学会两式狂刀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现在说的话不管用了?”盲帝面无表情,语气生冷肃穆。
  “不是,盲父做主便是。”肖狂被盲帝一句话遍堵得无法继续争辩,只好收刀退到哑君的左前侧,双眼冷冷地盯着那地上跪着还不停颤抖的宫道师。
  “宫道师,以后……算了,你走吧。”盲帝对宫道师欲言又止。
  宫道师现在终于知道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瞎眼老头其实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修者,要不是他出手阻拦,此时自己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他险险地地捡了一条命,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地出了肖家,只是一走出肖家,脸上立时浮现出一股阴狠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叫你不要冲动,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当初为什么举家迁移,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来这里和别人斗气吗?”宫道师一走,盲帝的脸色反而更加冰冷,对着肖狂张口斥问。
  “我当然没有忘,是为了参悟无生……”
  “住口!”盲帝急得用拐杖猛的往地上一敲,因为力度过大,直接把地上的青石板敲得四分五裂,吓得幻机莫兮等一众下人险些惊声尖叫,幻机瞪大了眼看了看地上的碎青石,他没想到这个瞎眼的肖家之主力气竟然这般的大。
  “盲父,您刚才没看到,那杂毛老道对哑君动手动脚的,人家都这么欺负我们了,难道还要忍下去吗?照我说,如果为了这么一本破经书就要如此苟延残喘的活着,那还不如不要。”肖狂也是气得不轻,他生性傲慢,最受不得气,别人轻贱他或许可以勉强忍受,但是侮辱哑君则是不行,虽然他们不是亲兄妹,但在肖狂的心里,哑君早就是他的妹妹了,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
  “够了!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哑君受辱难道我不知?我自有办法解决,不需要你蛮干胡来,受点委屈就受不了?这世上受委屈的人多了,就是因为他们都像你今天这样逞一时之快,最后才被别人惦记,算计,甚至被害得万劫不复,你懂不懂,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打蛇打七寸,你今天打死了这个不成气候的宫道师固然是痛快,但是后面呢?他的师父呢?他师父的师父呢?道教联盟呢?难道我们要这样无休止的纠缠下去?”
  “盲父,难道我们被别人踩在脚底都不能出声吗?”肖狂真是又气又恨。
  “我都说了我自有办法,你怎么这么听不进去呢?好了,罚你进勉阁闭关三个月,没有我的允许,期间不许出来!”盲帝见说不动肖狂,对其是又爱又恨,对肖狂下了禁令之后,转身气冲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