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第一门破(上)
妖祖微微一笑,那妖幡自然不可能是自己就跳起来的,规则是他借用天地订立,自然很是公平——不过他却可以在规则内进行一定的小的动作,如果不是八根妖幡同时拔起,那就会有天雷落下。
这种规则,冥冥之中对月叶州有利。
毕竟对于月叶州的妖怪来说,天雷甚至能够进行淬体,但对于修士的(身shēn)体来说,这是致命的。
“而且拔起的妖幡其实只有其附近会有天雷。”妖祖盘膝在木城的最高处,他的(身shēn)体下半部分已经有一半化作了木头,生根连接木城。
而他面前则是有一个旋转的龟壳,期间叮叮当当的响着,等到龟壳停下,其中落出了六枚古钱。
“占卜一途,我也有些涉猎,所以会有一个即将成为返虚的修士,今(日ri)陨落于此——”妖祖看向了那贯通天地的光柱。
这第一门,本就是在算计李太极!
拔起那根妖幡,什么时候拔起妖幡,都是掐算好的。
持续时间越长,李太极的(性xing)命就越发的堪忧。
而妖祖肯定,第八座山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能够破除,而人族修士也会因为李太极战死而开始有矛盾。
“年纪大了,自然做事也要稳当一些。”妖祖此时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他的面容上比之前多出了更多的皱纹,动用这天地规则,几乎就是在赌命。
“第八山,我派了一个最稳当的妖怪。”
第八山的妖怪无形无质。
乃是烟雾修行成妖,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器物能成妖,动物植物亦能成妖,而一些毫无生命的奇物,也可以成妖。
只是看机缘到不到。
而这烟雾妖怪单名一个雾字,不论是剑法还是法术都只能够冲散它的形体,更加可怕的是,其使用的法术乃是魔音一类,扰人心神,雾的修为很高,若是心志不坚,就会瞬间变成疯子。
白衣端坐在第八山山顶。
他之前利用法术护体,硬生生的扛着这魔音走上了山顶,然后就没有办法再进一步。
“桀桀……”雾怪笑不断:“看来你们的人已经无比着急,要去拔旗了,可是你还在这里坐着呢,岂不是要坏事?要不然你也去拔旗吧,我跟你讲啊,如果有一旗未拔,那妖幡周围丈许都会被天雷覆盖——如果有人在附近,啧啧。”雾似乎在((舔tiǎn)tiǎn)口水。
白衣却笑道:“你是一只没有形体的妖怪,难道还能够吃人?”
他嘴上调笑,但是其实感觉很是棘手,因为这妖怪正好克制自己,白衣并非实体,而是一具(身shēn)外(身shēn),主要是灵气化实,而这魔音声波却有着能够把他全(身shēn)打的溃散的效果。
一着不慎,白衣绝对没有第二次机会。
雾却突然收起了自己的法术:“你这
光是防守却不进攻太过无趣,我听说你是法术大家,说不得就有能够打赢我的法术?”雾其实是被算准了来阻挡白衣的。
白衣的手段他都早已知晓,虽然白衣在剑道上的爆发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剑是伤不了雾气的,白衣剩下还会使用的就剩下画道以及法术。
法术如果是火法等可以蒸发雾本体的手段,妖祖赐下了一物,是妖族的一段幼芽,天生耐火,如果是水法,则是那化龙的一片鳞片,听说此鳞片一出,天下水系皆要听命——
画道的话大概就是画出一片世界,然后把他吸入其中。
这修士的画雾没有见过,但是妖祖却教给它一段秘法,能够短暂的抵挡画道的吸力。
“只要他出手,你就可以全力攻击,让唐谦的(身shēn)外(身shēn)神形俱灭,或许可以伤害到他本体,就算是他是千古第一个能够从天堑崖爬出来的修士,也会被(身shēn)外(身shēn)连带着受伤。”妖祖是这样说的。
妖祖倒谈不上害怕唐谦,但是多次卜卦,卦象都是吉中带凶,而凶兆的重点都应在了一个两个字名字的人(身shēn)上。
这名字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妖祖的脑海中。
唐谦。
这个唐谦给自己制造的麻烦不下于一个返虚修士——甚至犹有过之,整个中州的返虚修士都碍于面皮,不想表现中州以势压人,便没有来参加文仙斗,就不会有修士提前发现妖祖布局,却被唐谦一个小家伙抢走了胡小言。
然后落入了妖祖都无法进入的天堑崖。
这是一种侮辱,但是妖祖更加佩服这唐谦的胆识。
如此优秀的后生,若是不杀了,定成大患。
对于唐谦,以及一生和尚,妖祖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或许只能可惜我非人族,尔非妖族吧……”一声悠长的叹息,在木城上方回((荡dàng)dàng)。
这第一门除了算计提前靠占卜得知修为即将突破的李太极,还有就是算计唐谦的(身shēn)外(身shēn),白衣。
七道门,只是第一道门,就有无数暗手!
“这就是月叶州的手段了。”北冥道人(身shēn)前同样是古钱龟甲,却只有一声长叹。
龟甲开裂,古钱破碎。
“妖祖除了生机骇人,掌控天地,这占卜一途,也是我生平仅见——若是长生仙人在这里,说不定……”北冥道人叹气。
他其实没有来崖关的原因不是因为什么顾及中州面皮,他老道士想要去什么地方都去得,想要干什么也没有人管,除非他去张开通的云上开通(殿diàn)上撒泼打滚——就算是如此张开通说不定都是一笑置之。
可是他害怕见到一个人。
唐谦。
毕竟在神都的时候,是他动的手脚,让唐谦赢了长生仙人,这本是自救,他有能力从长生仙人的小世界中出来,却不能
全(身shēn)而退,长生仙人的小世界和四方界之间的距离,不可以道理记。
所以他等于是帮助唐谦杀掉了唐谦心(爱ài)的人。
所以当唐谦在崖关的时候,他只是缩起来喝酒,既没有看到那所谓两州盛事,也没有发现妖祖的问题。
现在想到若是长生仙人在这里,或许从占卜方面能够赢过妖祖,他都不(禁jin)哑然失笑。
自己这是老糊涂了?唐谦和长生仙人都在这里的话,唐谦说不好,毕竟是老交(情qing)了,长生仙人定然会提剑杀了自己——北冥道人已然知道长生仙人是一个女人。
女人若是要报仇,岂会估计什么四方界之中劫难?中州月叶州大战?
他这些想法都是一念间,最后他只是叹息:“妖祖遮蔽天机,卜算的话我能一步三算,他却能五算十算,我只能尽可能让我方不被占尽先机,却也不能太过信赖这卦象。”
毕竟妖祖领先了他那么多,说不得会反过来利用他读出的卦象得出的判断——太过危险了。
“太极危矣。”
北冥道人念叨的长生仙人也就是华素问还在爬天堑崖。
天堑崖出人意料的比想象中更加高远,三人爬了三天,却感觉头顶上的天空距离还是那样的远。
“累了。”华素问一扁嘴巴,她的(身shēn)体自然不可能累,但是只是单纯的有些乏了,所以她看向了唐谦肩头一直盘着的狐狸胡小言。
胡小言几乎没有说过话,她的状态似乎很不好,只是有的时候轻声吱吱两声,唐谦听不懂,华素问却能够解释。
“她的那些姐姐们(情qing)况不好。”华素问手头并没有龟甲一类的,只是掐指一算,就大概把胡小言这句吱吱的前前后后推算了个大概。
“她的(身shēn)体和其余几具分(身shēn)的联系并没有你的(身shēn)外(身shēn)那么密切,她的(身shēn)体是真的‘分’开了,相互之间除非有很大的事(情qing),否则不会有任何的交流,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几具分(身shēn)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妖祖的计划,唐谦是通过白衣知道的,可是胡夫人她们那边的(情qing)况,他一概不知。
“另外我累了。”华素问看着唐谦。
唐谦挑了挑眉毛。
“你累了……是什么意思。”
华素问呢则是一脸的无辜:“字面意思啊。”她对着胡小言努了努嘴:“凭什么她能趴在你肩上?”
唐谦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华素问却已经把答案帮助他想好了。
“我也要到你肩膀上去。”华素问一挥手,孟婆竟然不受控制的变小,被她抓在手上,然后扔给了唐谦,唐谦刚刚手忙脚乱的接过,华素问也飞(身shēn)一跃,就要到唐谦(身shēn)上去。
“喂——”唐谦根本没有机会拒绝,华素问的人也变成了巴掌大小,站到了唐谦肩膀上。
“我们会抓紧的,所以之后就拜托你了。”华素问咯咯地笑道。
“看来我肩膀上,除了一只狐狸,一个地府神仙,还有一只小母鸡。”唐谦突然笑道。
华素问一听就反应过来:“凭什么我是小母鸡?”
唐谦笑道:“你听你笑起来都是咯咯咯的,不是小母鸡是什么?”
华素问马上闭了嘴,还挥起小拳头使劲的敲唐谦的肩膀,然后还站起(身shēn),去拉唐谦已经长出来不少的胡子。
“你可别闹,千万别掉下去了。”唐谦最善这么说,却还是哈哈大笑。
笑声似乎要从天堑崖传到九重天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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