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迎新春
所以,只要不主动招惹除岁,除岁并不会伤害人类,事实上,除了一些精神强大的强者,普通人也根本看不到除岁,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
严格来说,除岁不仅不会对百姓造成什么危害,还会给人带来一定的好处。
除岁能除人间旧秽,即意能帮助人类祛除一些污浊、晦暗、不吉、不祥之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迎接新的一年,所谓除旧迎新,气象万千,即如是也。
因而,但凡有除旧出现的地方,往往在新的一年,会风调雨顺,百姓身体康健,安居乐业。
所以,除岁在很多人眼中,算是一种瑞兽。
当然了,本质上,除岁是一种较为污秽可怕的诡怪,不可被直视,他刚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除岁怎么会出现在北幽?”叶青好奇道。
一贫道:“那谁知道?况且,北幽有什么不好,瞧你这一脸嫌弃的样子。”
“我没有,别胡说。”叶青道,这老道士今儿个吃药了,怎么老怼他。
不过,一贫也没说错,像除岁这种强大、神秘的诡怪,为何会出现在北幽,除了除岁自己,估计没人知道。
“除岁是三年前出现在北幽的,每年岁末新旧交替之际,都会出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
叶青没说话,一贫倒是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马上就是辞旧迎新了,等会儿可别眨眼啊!”
过了一会儿,空中的除岁,忽然身手一挥,云层无声消散,露出深邃无垠的夜空,冥冥之中,亦似有温柔的清风吹过人间,魔念感知中,北幽城中似是有阴霾无形消散,莫名轻松舒适了许多。
与此同时,空中慢慢出现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如倒映的芸芸红尘。
只是芸芸红尘,朦胧如幻,淹没于黑暗之中,似有一种陈旧拙朴之感。
忽然,静谧的夜空中,有鼓声响起。
鼓声清朗响亮,如在人耳,如在人心,但偏偏人间不可闻。
鼓声彻云霄,惊醒好人间。
当鼓声响起的一瞬,空中那些朦胧梦幻、陈旧拙朴的芸芸红尘画面,陡然破碎。
黑沉如墨的天际,有一线光明乍现。
光明一线开青天,震撼人心,充满了美好、生机与希望。
然后,光明徐徐拉开,黑暗与光明交织,阴阳交替,生死轮回。
空中的除岁,面向充满美好、生机与希望的光明,双手张开,如在拥抱漫涌而来的光明与希望。
身处黑暗,心向光明。
当光明取代黑暗,笼罩除岁时,除岁周身,荡开无尽光芒,光芒五彩,比烟花更璀璨,比辰星更耀眼。
五彩光芒铺满天穹,垂落人间红尘,映照得人间如梦似幻。
“真壮观啊!”
叶青喃喃自语道,只可惜如美景,普通人不可见也。
“新旧交替,万象更新,这是除岁在沐浴人间新岁、旧岁交替之际的红尘生机,万象命理。”一贫出神道。
天空的异象,约莫持续了十数息,方才慢慢散去。
当光芒散去,除岁站立于天空,俯瞰人间。
旋即,有鹅毛大雪,洋洋洒洒,从天而降。
雪不大,不寒,却喜庆。
“下雪喽。”
“下雪喽。”
院外,传来一阵阵雀跃惊喜的欢呼声。
“瑞雪兆丰年……新的一年了。”
一贫看向叶青,遥举屠苏酒:“老弟,新年快乐,一路平安。”
叶青举杯回礼:“老哥,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辞旧迎新万象始,春风入暖满人间。
愿亲朋安康:
愿好友美满;
愿人间年年岁岁皆平安。
……
“到仙人泉了,大家好生休息一下,等过了仙子泉,我们就到家了。”
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男子看着前面一片绿洲,风尘仆仆的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纵是隆冬,男子仍只穿着一件薄衣,赤裸着胳膊,露出虬结健壮的肌肉。
“到家了啊……这一出来就是大半年,好久都没喝到家里的烈酒了,还真想得紧呢!”
“我看你不是想酒了,是想楼里的女人了吧!”
“嘿嘿……难道你们不想吗?”
“想是想,不过我是想我家里那口子,也不知道她这半年过得怎么样?”
“嘿嘿……姚冲,这半年你都在外面,小心你媳妇跟别人跑了?”
“滚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媳妇可不是那种人,再者说,就她那副人老珠黄的样子,谁能看得上她啊!”
“你不就考上了吗?”
“那是我瞎了眼呗。”
“瞎了眼?你这趟回去,可就是有钱人了,怎么,没想着回去换一个?”
“孙博,你不学好,可别教坏姚冲,姚冲,月桂是个好女人,虽然长得普通了点儿,但温柔贤惠,勤劳孝顺,你常年不在家,她一个人又是照顾你母亲,又是操持家务,可不容易,你可不能辜负月桂,否则我饶不了你。”
走在最前方的魁梧大汉回头,神情严肃。
“怎么会呢,头儿,我姚冲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这回赚够了钱,回去后,我肯定要好好休息一阵儿,陪陪月桂。”姚冲挠了挠头,道。
魁梧大汉点点头,又看向与姚冲开玩笑的孙博,孙博是一名瘦小的青年,样貌本也清秀,只是或许由于常年在外奔波,皮肤显得有些粗粝,但也多了一份男子气概。
“孙博,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整天流连烟花之所,没个正形,这次有钱了,回去娶一个媳妇儿,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我倒是想,可我要是成家了,小红、小绿、春香、飘雪她们可怎么办啊?她们一定会伤心欲绝的。”孙博摊着手,一脸我也很想,但我没办法的模样。
“你啊……”魁梧大汉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了,头儿,马上就要回家了,你在想什么?”孙博赶马靠近魁梧大汉,问道。
“在想我家妞妞,半年多没见了,不知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长高,也不知道,回去后,她还认不认识我?”
说到自家女儿,魁梧男子坚毅、刚硬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温柔,同时还有近乡情怯的担忧与害怕:“我离开家时,她才这么一丁点儿,连路都走不稳当。”
“头儿,这次我们赚了不少,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出去了,你这次回去后,可以好好陪陪妞妞了。”姚冲安慰道。
“就是。”孙博也附和了一句。
“唉,只是我们回来了,老周、老王、小安他们,却没回来,再也回不来了。”人群中,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人,眼中露出一抹伤感。
闻言,原本还轻松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与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