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色胆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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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银身神情扭捏,挤眉弄眼小声回道:“你快回去你的座位,这么人看着。”
众人从秋白商跑去女群早已经注意到,正在看异样的眼睛看着,而女群里面的女才们更焦头烂额,好像在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随随便便闯人我们这边,那个穿银色衣服女子会不会是他姘头,一见到便坐在一块,不知羞耻。”流言蜚语铺天盖地而来。
素银霜用手指使劲扭了一扭秋白商的腰,示意他坐回原位。
秋白商吃了痛“啊”一声,接二连三喊痛,这才乖乖回去。
女群中,一个身穿粉红色的女子,秀丽多姿,看上去年纪轻轻。她出列道:“酒癫先生的诗词随性而为,令人钦佩,在下不敢鉴赏,只不过我也一首,念出来给大家改进改进。”
颂情书道:“阁下是。”
粉衣女子道:“百花谷,桃庄樱。”
雅贤集恍然大悟:“哦,桃庄主,我之前在贵庄上绘画过桃花,在庄外绘画过樱花,嗯,印象十分深刻。”
贤才女道:“既然桃庄主有兴趣,不妨念出让我们听听。”她只是不想女群才子输给男方。
桃庄樱道:“任凭四季交替,花开还是娇艳,落入泥中不见,下个春天再现。”她说的是生命随着季节的转换,好比给在场的人一个警告:“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的意境,虽然词语简单,意义非凡,少了辞藻华丽,多了真实的质感。
还算广阔的厅中众人缄默不言,皆在想这词语简单而无法从何下手改进,也有高明之处。
雅贤集道:“桃庄主语言生动,不错。”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之际,坐在男群前排的浩淫剑没来由道:“如果这也叫诗,那我把花肥给吃了。”
女群才子们一听他语言挑衅,不识规矩,心里头勃然大怒,用厌恶至极的眼神瞅了瞅他,其中玉才人心平气和道:“公子若是才华洋溢,不妨念诗一首。”她虽然气定神闲,但对这位突然在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白衣男子十分讨厌。
秋白商道:“是啊,我说浩兄,听说你也饱读书塾,知识渊博,不如来一首。”
浩淫剑道:“诶,不!不!不!还是秋兄学识渊博,我那里能跟秋大公子相提并论,秋府的藏书近百万,书香门第,板板正正的事。”
秋白商听了这阿臾奉承的话,心里很是受用,又客气道:“那里,那里,你天道四族的凌云阁那个才是真真正正的藏书百万,什么种类的科目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可谓是天下苍生一颗照亮读书人的夜明珠啊。”
浩淫剑嘻皮笑脸,向秋白商倒酒,道:“秋大公子的气质,还有仪态,还有内在,林林总总,非凡,非凡啊。要什么贷色没有,偏偏来这里找。你昨天不是去过青楼吗?难道不尽其器。趁兴而去,败兴而归?”他这句一出引女群才女们纷纷怒形于色,若不是在场人多不好发火,估计可能被掐死。坐在男群里面才子们各各面面相觑,都觉得像说自个逛青楼一般,十分尴尬,包括哑口无言以对的秋白商。坐在北面者的两位也是互看一眼,脸起嗔色。这时你赞我我夸你的两人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诌媚之词说得越来越离谱,口沫横飞,天花乱坠,完完全全无视众人的存在,在眼里只是酒与攀谈的人。
女群中,忽然站起来一位穿青茶色的姑娘,她规规矩矩地小跑到大开大阖的浩淫剑旁边,扯了扯衣袖,押低声音说道:“哥,哥,玉才女刚刚问你话呢!你怎么净说这些浑话?”
浩淫剑的举杯痛饮大大咧咧才戛然而止。秋白商的眼睛意注到那位曾经在天虎城教自个剑法银装素裹的奶凶奶凶美丽少女,正在生气勃勃地瞪着自己的举手投足,直到青茶色少女小步无声无息地落坐挡住半个视线。
颂情书道:“浩公子,以你的才学,作一首诗不难。”
浩淫剑道:“既然是颂座发话,那我就搜肠刮肚,大家听好了。”他正经八板地清了清嗓子,吟道:“山云仙鹤说飘渺,深溪枫径两边草。不闻霜钟知寺远,常见和尚来洗头。”
姚才女道:“浩公子这诗,好像也高明不到那里去。”
“我这首诗是为了你们而写。”浩淫剑直言快语道。
“我们,我们又不是和尚,再说了,你第三句说到’不闻霜钟知寺远’,又何‘常见和尚来洗头’之说,这不是自相矛盾么?”玉才女数落他道。
众人投来鄙视的眼光,大概是怪他乱作诗破败气氛。有一些年纪大一点的容貌出众的女才听到他的诗句,沉默不语。八成的才女已经对他忿忿不平,各种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嘴脸比比皆是。
浩淫剑又吟道:“独坐闺房若囚笼,夜里常听猫叫春。错把被子当男子,一睡天明晒凉风。”
男群才子一听,捧腹大笑,笑晕了几位。
而右边才女们一听,不得了。丝毫不顾及的女才形象,就抓起酒杯与茶杯往这位出言无状的白衣男子身上砸来。“铛铛铛”,哐哐哐”。浩淫剑急了跳脚,连忙拉住旁边身份尊贵的秋白商当挡箭牌,没想到那群女才照砸无误,随着谩骂的声音越来越大,东西越来越多,就差扛起古香古色的木几了。
浩淫剑那里受得了,立马抓起秋白商就夺厅门而出,急急如丧家之犬,慌慌如漏网之鱼,一股劲冲出了大门。
雅集贤安慰大家道:“大家稍安勿躁。大家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会禀告给浩族,让浩族族长来处理,此人太过放肆。”
众女子听见雅贤集的安抚,火气才稍微平息。雅贤集又命令下人将摔碎的杯子打扫干净,换上新的杯子。众人作诗鉴赏一会儿,最后无人超越玉才女的一首诗,颂情书与雅贤集盖棺论定之际,突然有下人来匆匆忙忙闯了进来道:“报,雅座,颂座,昭明太子驾到。”
厅中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各各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觉得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太子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怎么会来到这种风雅的地方,雅贤集令人快快去迎接,由于儒门之人都没有迎接过太子,搞得乱七八糟,太子也不当回事就直接过来了。
众人只见太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容貌英俊,穿一袭青袍,腰悬佩剑,今天他也带酒。
雅贤集与颂情书出座相迎,说道:“太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众人起身,向他一礼。汉境已经有了规定,但凡修行之人,可以不行大礼。
太子开始识趣,说道:“知道我为何过来吗?”
众人一脸茫然无措。
太子直截了当道:“听说有人拿东西砸我兄弟,可有此事啊,雅座。”
雅贤集一时僵住了口,支支吾吾。
太子向众才女看去,只见各各容色秀丽,气态不俗,不由点称赞,然后道:“是你们吗?”作为秋白商的小无猜的太子,他可以说十分了解这个好色异姓兄弟,看到长得漂亮的女子若不调戏一般,都好像白来过一样。
玉女才巾帼不让须眉,爽然道:“没错,是我们。但是,是秋公子与浩公子先侮辱我们,我们才迫不得已而为之,在座的各位都可以为证,不信的话,殿下可以问问。”
太子抓住一个问题道:“可否说说,秋公子是怎么侮辱你们。”
众才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颂情书道:“殿下,是浩公子出言不逊羞辱女才们,失手将秋公子砸伤。”
太子“哦”了一声,在左边找个空位置坐道:“有酒么?我这一坛不够。”
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释然弄得手足无措,雅贤集连忙请这位没有来过龙渊圣口的殿下上上座,但是被拒绝了。
太子喝了口酒道:“本太子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若是得罪你们,砸是应该的,若不是,那就另当别论。来,来,你们继续。”
穿着水墨衣服的男子无可奈何,只好坐回原位,与颂情书共主持诗词大会,特意吩咐手下的儒生将几好佳酿拿来供给太子。
太子前来满想希望诗词之会过后,打听打听龙渊圣口主事的口风,找个机会游观圣口内有没有龙胎石,这才是他主要目的,对于诗会如何,倒是不关心,只顾着喝酒。喝着喝着,便与一个不惧自个身份的酒徒名为酒癫的喝上了,来来去去地碰坛,一见如故,谈笑风生。
众人见着太子没破坏气氛,没有太多架子,倒也难得。只是江南四大才女们作的诗词有些词不达意,大概是看见太子在对面心神不宁,因为以前大多天下女子都是倾慕昭明太子的才华盖世,如今她们见到真人如坐针毡。
男群的才子们有一些名门望族,各各都想在太子面前一展才华,引得太子瞩目。
没过多久,这些像出人头地的才子们思如泉涌,诗词的质量逐渐压倒突如其来扭捏的才女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