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五方守护阵

  王麟贪婪而歹毒的双手正是伸向枫林镇时，林枫因林青送信回青龙村而没能第一时间探得消息。
  因青龙村众多工程开工，所林贤与林震二人昨天夜里便赶回枫林镇招募劳力、筹备物资。
  翌日，林枫刚起床，他的另一弟子鲁大石使带着管铁匠来找他。
  “大仙，窑中已装填好石料，时辰一到就可以开炉了。请大仙为咱这开炉‘扎山’作法！”管铁锤十分激动地对林枫说到，眼中尽是期望之情。
  “扎山”，林枫对此并不陌生。当年在这个村就遇到过几次。
  在一些偏远的地区，泥瓦匠、木炭师傅新窑生火时要扎山，这叫清场。老猎人在设悬阱时也会扎山，这叫困兽。
  林枫想了解这古人的“扎山”与他所遇有何不同，“好。不过扎山仪式还得你行大头，我只为你护法你看如何？”
  “好！哈哈！”管铁锤是个爽朗之人，万分高兴地应到，“那大仙你先忙，我这就去准备，时辰快到时，我再来请你！”
  说完管铁匠像孩童一般奔跑离去。
  “请得师父为他护法，他定会炫耀一辈子。”鲁大石羡慕道。
  “呵呵！大石啊，你若能为咱青龙村招来你的老大哥，等你木工坊建好，架案开工时，我也为你护法.”
  “多谢师父！”听得林枫说也会为他护法，鲁大石高兴坏了，连忙弯腰答谢。然而躬下的身子还没直起来，他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疑惑：“师父，我就管铁匠这么个好兄弟，哪来的老大哥啊？”
  “你们班门黑斗为何用黑墨，源从何处？”林枫带着几分神秘的表情问到。
  “弟子自然记得，源自红墨祖师。”鲁大石恍然大悟到：“师父是要我去给咱村找一位石匠，这包在我身上！”
  正午，青龙盆地右路峡谷中。
  只见一直座高达四米，像倒立的陀螺一样直径略有五米的石灰窑东南西北四方分别插着青、红、白、绿四根小旗，窑顶则是一根土黄色的小旗。窑门口即再南方一大条凳作为案几，上面摆满祭品，三支大香与厚厚地一叠黄纸搁在条凳的右边。凳下四只土碗倒扣，另有一只大号的砂缸，里面的炭火烧得通红，再有一柄大铁锤靠在凳脚上。
  “大仙，吉时已到。”管铁锤恭敬地对林枫说到。
  林枫点头，示意管铁匠开始。
  管铁锤半裸上身，露出健硕的肌肉，一脸肃穆地点燃三支大香，十分虔诚地拜道：“伏以，弟子烧起真香。香不胡烧，神不乱请。奉请…”
  管铁的声音很大，吐词也慢，让林枫听得个清彻。管铁匠所念的这一段是在请神、请祖师。
  林枫正听得起劲时，管铁匠突然起身，拿起铁锤，大声叫到：“伏以，弟子龙虎山前挥神錘，一锤叩开天门,二锤闭塞地户，三锤驱赶恶人，四錘封山堵路。”
  管铁锤所念的词，听起来只是霸气十足，牛气冲天。
  但当应声砟碎的只不过是四只土碗时，使得一旁看热闹的人全都一脸愕然。相较于他们林大仙作法时惊天动地的大场面，这管铁匠的作法实在是太不入眼了。
  “俺说管铁匠，你这哪是在作法，分明是泼妇使性子摔碗筷嘛！”张孟的话引得看热闹的人轰然大笑。
  管铁锤虽尬尴无比，“大仙，这…”
  “管大师，请继续！”林枫高声道，随即转身瞪了张孟一眼后又回身继续定在那里为管铁锤护法。
  林枫瞪眼意味着什么，他张孟再清楚不过了，想起以前的遭受林枫那林林种种的恶作剧，张孟不禁冒出一身冷汗，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灰溜溜地逃跑了。
  “五五二十五，此地我作主。但凡凶神恶煞，魑魅魍魉，在吾之地，有堂归堂有殿归殿，无堂无殿即刻远散。”管铁锤念到此处，高举大锤，“如若不散，五雷打之，魂飞魄散！”
  只听“哐当”一声，大锤落下，砂缸应声而破，顿时火星四散，灰尘扬起。呛得周围的人咳喘声不断。
  几颗火炭跳在管铁匠肩窝里，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将其抖掉。
  林枫的胸前也被溅到了几块通红的炭火，他也学着管铁锤那般想抖掉它们。然而他穿的衣服是绸子料的。炭火一落在他衣服上，就让其烧了一个洞迅速扩大。
  他要是弯着腰抖还好，可这时有点装帅的他直着身子一抖那炭火直接从洞里掉进胸口，烫得他直接跳了起来。落下时已在石灰窑的顶上。
  这时炭火却在他肚子上向下滑动并欢快地做着人肉烧烤。痛得林枫再也顾及不上形象，几爪撕烂衣服还将炭火甩掉。林枫那边撕扯边抖动身体，活脱脱像极了跳大神。抖掉炭火后，林枫裸着上半身便定在那里。
  林枫这一跳足足有四米多高，四下看热闹的人一个个张个鹅蛋大小的嘴，痴痴地发呆。
  “哇，大仙腾云了！”不知下面谁嚷喊一声。
  “林枫大仙，法力无边！”的呼喊声顿时爆发，如浪潮一般。
  众人呼喊几息后，见林枫定在那里没有作任何回应，呼喊的声音便更大了。但又过几息后，林枫还是没有动一下。
  扯噪子虽不是体力活，但绝对比体力活更加累。
  难道我们呼喊的声音还不够大，令大仙不满意？于是怀揣这种想法而带来后怕的众人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呐喊。
  每一噪子扯出去，务必要把肺、肚子里的气都给吼出去，如果可以，即使将变成屁的气也得给逼回来支援呼喊。
  然而又过了几息，呼喊声中都能听到不少破喉的嘶呀声音了，众人还是不见林枫有任何的动静。
  林枫在干嘛？没见他那些虔诚的“信徒们”那一双双乞求的眼神吗？是被烫傻了还是惊呆了？
  这货刚才是有点被烫得惊慌失措了，那炭火要是再慢点甩掉，保不齐他那“冰魄银针“被淬火后可能就变成热狗了。
  但慌神也只是一瞬的事儿，不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
  也是在这时候，悦耳的系统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叮咚！恭喜玩家林枫获得《五方守护阵》口诀。”
  这货听到这声音尽然忘了灼伤之痛，直接点开属性面板查看去了。意识沉浸在里面，就算外面喊破天也是听不到。
  四圣兽守护阵：引上古四方神兽之力形成结界。小成，界内行事可免受外在阴邪的干扰，界内生灵亦有机率中迷惑；中成，可使生灵迷失方向，界内的困于其中不得出，界外的亦不得入；大成，四兽显圣；圆满，未知。结界成，诸邪退避。四方阵旗不倒，阵眼不破，结界永存。
  注意：口诀消失时间还有三分20秒。是否学习？”
  “学，当然学了！”林枫兴奋地叫到。
  这小、中成的《五方守护阵》从其字面的介绍看来，相当于辅助性的阵法，到底有多大的作用，林枫一时也不怎么清楚。
  但这大成，四兽显圣。即青龙飞升、白虎啸天、玄武怒流、朱雀焚天。这是林枫当年玩某款游戏时里面的超级组合阵法。
  若是如此，那可就发大了凭尔千军万马，我只四兽降临，破之如土鸡瓦狗。
  介绍里圆满虽是未知，如果大成真的是四圣兽，那圆满林枫有九成的把握认为是麒麟降世。这是最牛的攻击阵法了。
  当年那款游戏中的第一工会——《狂怒》曾组织五个满编的军团，与会《麒麟降世》的老道干了一仗。结果这五个军团的二十五万顶级兵种却全部被那老道人给超度了。
  林枫确认了学习，一段晦涩读起来拗口的文字浮现在眼前，内容与管铁匠所念的有所出入，合计时也还在跳动。
  “你妹，合摸着要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记住。”林枫谩骂一声后，开启了为过高考曾经修炼过超级技能——强记硬背。
  默读几遍后，林枫已完全熟记，但为保险，他又重温了十来遍。皆因自己已全身心融入游戏世界的原因，游戏老鸟林枫一时竟然忘了另一更加强大的“技能”-截屏。妄他以前经常把“好记性不如勤截屏”挂在嘴边.
  林枫记下《五方守护阵》后，默念口诀按其方法在脑海将扎山的布置准确地一一呈现一遍后，系统才响起学习成功的提示音。
  林枫意识回到游戏中，听得四下一阵参差不齐的嘶哑呼喊声。
  定睛一看，见窑下众人大多如霜打的茄子，脸色发白，有气无力挥舞着双手：“林…枫…大仙…法…力…无边…”
  林枫问得缘由后，哭笑不得。当然众人对自己崇拜得如此辛苦，林大仙也自然对他们进行一翻精神上的嘉奖。
  不一会儿，石灰窑烟冲冒出滚滚浓烟，开炉成功后，林枫将那几面小旗的布取下后，便被四叔林德拉去查看青龙荒地的情况。
  李通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向导。
  “师父，听说自打那李大目那个挨千刀的把盆地内的树全糟蹋后，那些个杂草长得可欢腾了。没多久就有野猪、野兔来这里安了家…”
  李通边走边说，“您知道的，野猪可爱翻地、洗泥浆澡。而荒地地势地洼，土层松软深厚，又有青龙河贯穿，没过一两年，好好地一片旱地，硬是让这些畜生弄出了上百个大小不一的水泡子，里面的鱼即多又傻。一开春，就会有成群结队的水鸟飞里来。您是没见过，那阵仗，黑压压的一片把天都给遮住了…”
  一路上李通越说越起劲，跟在他后面的林枫、林德二人没少吃他的唾沫星子。看得出来李通对这片荒地充满了热爱，也是个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的好手。
  三人在荒地外，绕了小半圈后，对实际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土地确实十分肥沃，长得一两人高的杂草是最好的佐证。
  “师父，我们要进去看看吗？”李通有些兴奋地问到。
  “哼哼哼…”林枫带着鼻音笑到，“我看是你自己很想进去吧？以前你没少来里面打牙祭吧？”
  被林枫看穿的了李通涨红着脸，“啥都逃不过师父的法眼。小人以前嘴馋时确实来过里面。”
  “前面带开路吧！一会儿尝下你的手艺！”
  “好嘞！”李通听到林枫的话，兴奋地舞动手中的长棍将杂草不断地拔开。
  约莫进得数百米，李通突然停下来，向二人做了噤声动作。
  李通弯下身子向前走了几步，轻轻地从芦苇丛中撇开一小洞，窥探几下后，激动地向林枫二人招手。
  林枫悄然跟过去，顺着小洞望去，只见一近二百来方的水塘中，有大约百来只正在觅食、戏水忙碌不停的野鸭。岸边的杂草丛中筑了许多的巢，半数巢中均有鸭蛋。
  睹物思人，触景生情。遗失的回忆起来总是美好的，这用在吃的方面也不例外。望着那些纯天然的鸭蛋，林枫突然想起了以前妈妈做的蛋炒饭，不禁喉节滑动，“咕”，咽了一大口口水。
  “我去拾几枚来？”
  “不可，这样定会惊走了那些鸭子！”林德低语道，“枫儿，这些鸭子可是宝贝啊！我细思量过，就咱村子目前的人力而言，这片荒地开垦不了多少。何不因地制宜，将这里众多的水泡适当改造一翻后，把野鸭在此驯养？”
  “嗯，叔，你这法子好极了！”林枫称赞道。
  常言道家有万担粮不养脖子长。但这里的野鸭完全是吃天喝地，完全不用家粮来饲养。如果驯化成功，即丰富了青龙村的事业，也增加了青民肉类的来源，更重要的是飞鸟走兽的皮毛可是十分重要的防寒衣物原料。
  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上一村之长后，林枫不得不时刻为村民们的方方面面考虑。
  “有我在它们跑不了的！”林枫信心满满地说到，“待我作法！”
  刚刚学会《五方守护阵》，此时林枫正好试用一下。李通按林枫的要求在水塘四周小心翼翼地布好了旗子。
  林枫默念完口诀，隐隐感应到与四面小旗存在联系后，便叫李通试探着去拿蛋，很顺利地拿到了，也没有惊走一只鸭子。
  “果然与我想的一样！”《五方守护阵》小成，界内生灵有中迷惑的机率，林枫猜测这机率与其智力有关，鸭子脑袋就那么点能有多高的智力。
  得到十来枚蛋后，三人便在水塘不远处其余的全数埋入土中在上面用干枯的芦苇生起火——烧蛋。
  不一会儿，三人边吃着鸭蛋边看着还在戏水的的鸭子，脸上都是一股坏坏的笑意。芬芳的蛋香也不知道飘去了多远。
  “师父法术高强，”李通擦去嘴角的残渣，“我估计扔一块石头进水中它们也不会被惊上岸！”
  “那你扔一块试试呗！”林枫也想知道自己施的这《五方守护阵》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哈哈哈，要扔就扔块大的！”李通不知从哪里找来如脸盆大小的石头，用力投入水中。
  石头“扑通”一声落水，所有的野鸭顿时振翅起飞，直接窜入天空!
  这《五方守护阵》只针对地面，对天空无效？林枫暗自疑惑。
  是了，管铁锤当初那口诀说的是东西去五里，南北去五里，没有提及高空。虽然自己学的与他的有所不同，但也效果应该是一样的，“到手的鸭子还真的飞了，哎！”
  三人仰面看着天空过去的鸭子，一脸的后悔之色。
  “事以至此，野鸭日后是难捉了，不过这里还有许多蛋，倒也可能孵出小鸭来！”林德安慰道。
  就在三人收集蛋时，只听得天空一阵阵“嘎嘎嘎”声。
  “师父，它们回来了！哈哈…”李通望着天空笑到。
  李通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他佝偻着身子，双手不停地在脖子上扣啊挠。
  林枫抬头望去，高空中的野鸭正在向自己等人降来。而一些拉长的糊状物自鸭群下以更快的速度向他们袭来。
  “不好，快跑！”林枫话音刚落，只觉脸上被带着些许温热的稀泥状东西砟中，恶臭味像怕冷的屁一般直接钻入鼻中。林枫此时自然知道砟中自己的是什么了，再想到空中还有一大片，他顾不上胃里恶心翻滚，飞一般逃离水塘岸边。
  林枫跑出半里地，见没有任何野鸭追来，才停下脚步。也不知道是它们护巢还是自己《五方守护阵》的原因，林枫发现，那些野鸭只在水塘的上空盘旋，只要稍微飞近水塘边沿的上空就会直接掉头回去。
  林枫折返回去，林德正搀扶着李通向他走来。
  此时李通头、肩上全是灰黑白绿的各色鸭粪，背上更是像油画师的调色板一般。反观林德，全身却干干净净。
  “你们还好吧？”丢下伙伴的林枫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到。
  “还好！”二人同声回到。
  只是李通眼中带有些许的埋怨之色。
  刚刚李通朝天惊呼时，正好一砣鸭粪落入口中，当时的他立马恶心爆吐，所以没来得及躲避之后的粪雨。林德因一直在《五方守护阵》边沿，侥幸躲过了野鸭们的轰炸。
  林枫看着李通的狼狈像以及吃屎后呕吐虚脱样子，为给李通拉平衡感，他指着自己脸上道：“呃…那个啥，我们去河中清洗下回去吧！”
  ……
  后来，有位渣渣作者武陵树呆呆题烂诗道：大仙新习守护阵，芦苇塘边显神威。野味余香犹未尽，一片粪雨狼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