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将回京都,心神不定

  祁怀瑾出门后,接过临雨手中的信,不出他所料,王兄让他处理完西越之事便立刻回京复命。
  他蹙了蹙眉,时间有些太紧了,他沉思了片刻,转身去了阡音的屋里。
  在榻上躺了数日的阡音早已想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却被突然出现在屋内的祁怀瑾按在了原地。
  “在榻上躺着,你伤还未好。”
  她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在榻上躺着。
  “刚刚的问题我还未问完,你可愿意留在我身边?”
  祁怀瑾见她低下头,便搂住了她的腰,强迫着让她看向自己。
  她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祁怀瑾没有再逼她,他会给她考虑的时间,他终是将他拥入怀中道:“阡音,不要让我等太久。”
  阡音选择了沉默,可她心里明白,再大的挣扎也都是徒劳无功,总有一天,她会为了他放弃所有。
  怀中的人终是点了点头,他见状轻轻吻住了她的唇瓣,柔软而又甜美的触感让他不想放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了她,此刻他该离她远一些,不然,他会忍不住。
  出了屋子,他朝临雨问道:“那越北安可有何动静?”
  临雨跟在一旁回道:“不出意外,这两天便会有消息了,那西越王上不会不顾越北寒的安危,更何况有风萧将军在凉州守着。”
  刚说到越北寒,就见一个熟悉的人进了郑府,祁怀瑾轻叹了声,倒是把她给忘了。
  此人便是刚从凉州军营侥幸逃过一劫的拂秋。
  她随风萧派来的侍从回到临州城后,便敲响了刺史府的偏门,王管家开门见是她,脸上闪现出一抹又惊又喜的神情,“拂秋,你”
  拂秋笑了笑,“管家,是我”
  王管家看了眼她身后的几人,疑问道:“这几位是?”
  拂秋回道:“这几位是风萧将军派来的,老爷如今可在府内?”
  “在的,几位都快进来,我带你们去见老爷。”
  拂秋见状放下心来,希望郑府还能是她的容身之处,她随王管家走进府内,便在走廊见到了祁怀瑾。
  见祁怀瑾也明显注意到了她,拂秋上前朝他施了一礼道:“奴婢参见殿下。”
  祁怀瑾点了点头,“这次还要多亏了你,先随我来一趟书房,我有事要问你。”
  几人进了书房后,祁怀瑾问了诸多细节,郑临在一旁听着,也感受到了当时情况的危急,好在恶人已全部铲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拂秋回答完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祁怀瑾见状道:“可还有什么想说的?本王可以答应你的一个要求。”
  她深吸了一口气,“奴婢想去见那个人一面,还望殿下成全。”
  祁怀瑾知晓她说的是谁,他沉默了一阵,终于道:“可以,等等我会派人带你去。”
  “多谢殿下。”
  其实她也不知她为何想去见他,或许只是心中的那一丝执念罢了
  到了关押越北寒的大牢内,拂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坐在了墙边。
  此时的他倒是失了那股凌冽之气,虽然他的头发有些许凌乱,却也不减他俊美的脸庞分毫,不可否认的是,他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越北寒抬头看了她一眼,竟站了起来走到了她面前,“看见你倒是有些意外,你如今可是很开心我这幅模样。”
  拂秋也轻笑了一声,“是啊,成王败寇,你也没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吧,皆是报应!”
  越北寒也不恼,“不,你其实并不开心,现下你有一个机会。”
  拂秋哦了一声,“哦?说来听听。”
  “随我回西越,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
  拂秋像是听了一个莫大的笑话,“怎么,你还不明白你此时的处境吗?”
  越北寒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径自道:“本王那晚喝醉酒强要了你,便会对你负责,更何况,你于郑府而言,不过是一颗棋子,还不如跟着我。”
  拂秋打断了他,“在你面前,我又何尝不是,休想说服我,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
  她说完便拂袖而去,越北寒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闪现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神情。
  终有一天,他会东山再起,将这些人加诸在他身上的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夜半三更,风萧坐在案前,沉吟了许久,他环顾四周,一种嵌入骨髓的孤独充斥在他的周遭,久久不能散去。
  临州一站终于接近了尾声,他也完成了北祁和父亲寄予他的希望,可他却无一点欣喜之感,到头来,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他写了信让她离开西越,但两人见面后见了面她又该如何自处,他了解她的脾性,她怕是不愿再面对自己了,她现在怕是只想待在西越做他的眼线,真是个傻姑娘,她难得就不能为自己想一想吗?
  此刻,在西越四王府的凌桑已经秘密收到了他的信,到了屋内,她关上门窗打开了信。
  信上的字迹一看就是他的,她细细读了起来,生怕漏了一个字。
  读完信,她怔了怔,像是不敢相信他所写的,他说他会派其他人来西越,他还想让自己回到他身边。
  或许在他心中,自己还是有些分量的,可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毫无可能,更何况越北安去了临州谈停战一事,她便更要留在这里,等越北安回来,她不相信西越会就此收手,有她在四王府,那是再适合不过了。
  虽心中有万分不愿,但她还是觉得值得,她是这么爱他,可如今的她已经残破不堪,那便让她默默地站在他身后吧,至少她的心还是干净的。
  思极此处,她提起笔,在信纸上表明了她要留在此处的决心。
  如若有一天,他们还能再见面的话,无论如何,她定要说出她的心意,哪怕他不会接受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