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亲如一家
“小葵！”曹圭示意小妹快住口。
好半晌，曹匪都一言不发。这可吓坏了两个孩子。
小葵跪到爹爹面前：“阿爹，是女儿一时冲动，说了过分的话让您伤心了。”
曹匪摆摆手，深深叹了一口气；“小葵说得没错，都怪我，让你们从小就得不到母爱。即便是现在也依然不能让一家人破镜重圆。”
曹匪的声音十分低沉，海棠无疑是他此生最爱。也正是因为深爱，曹匪才不敢去打扰海棠平静的生活。
“老爷！”一旁的青青再也听不下去，“如果说小葵小姐和善财尊者之间有难以跨越的鸿沟。那么您和夫人却只差您的勇气！”
“不！青青，事情没那么简单。”吭哧表情凝重地说，“若是夫人在其他仙府倒还好说，可是她在王母娘娘手里。王母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那样无情，可见她这人是多么的不通情理。怕只怕王母不肯放人。”
之前在瑶池，海棠也是这般千叮咛万嘱咐，就怕惹怒了王母，让家人受苦。
“阿爹，您爱阿娘么？”小葵郑重地问道。
“小妹这还用问吗？”曹圭帮着回答道。
“阿哥不要说话，我要阿爹的回答！”小葵眼神坚定。
曹匪依旧没有开口，只是撩开自己的衣襟。随着上衣滑落，曹匪胸前出现了一束鲜艳的海棠花。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除了曹圭。因为他亲眼看见父亲是如何一刀一刀在自己身上划出一朵朵带着血的海棠。
小葵眼泪夺眶而出：“阿爹，如果没有了阿娘就算长生不老又有何意义？如果可以让我们一家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年的寿命，小葵也心甘情愿。”
“小葵，你们的阿娘永远住在我的心里，只是我答应过师尊，要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所以我不能沉湎与儿女私情而不顾苍生大义！此事日后断不可再提。”
曹匪拢好衣服，扶起女儿，眼中雾气氤氲：“小葵，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你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不是有诗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幕’？只要我和海棠心中有彼此就够了。我相信海棠定然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
“是啊！小葵，难道你忘了那天阿娘的嘱咐了？”曹圭也来劝道。
“阿爹！”小葵抱着爹爹嚎啕大哭，她是真心疼被活活拆散的爹娘。
“小祖宗，小点声！”曹圭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是莲芯在哭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老七桔梗的声音。
果不其然，大晚上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吵到其他师兄姐。
怎么办？曹圭用询问的目光盯着爹爹。
小葵擦擦泪，努力让自己稳定情绪：“就说我想念家乡了。”
曹圭点点头，这才去开门。
七个师兄姐齐刷刷都站在门口，朝里面担忧地望着。
曹圭侧开身子，请大家进了门。
看着小葵红肿的双眼，桔梗走到小葵身边：“老小，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了吗？晚饭时也不见你的人影。要是谁欺负了你，我们一定会去把他揪出来，好好修理一顿，师兄你们说对不对！”
六个师兄个个肯定地点头。
此时小葵脸上梨花带雨，曹匪和曹圭又脸色凝重，众人看了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大师兄天冬急了：“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们兜帅宫的团宠老小？”天冬看着曹圭说道，“老九你说！”
瞧着大家为自己这般心疼着急，小葵感动得哇的一声哭出来；“师姐，呜呜呜······”还紧紧抱着桔梗不撒手，鼻涕眼泪流了桔梗一肩膀。
哭了好一会，小葵才哽咽着说道：“多谢师兄师姐关心，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想念家乡而已。”
难怪他们一家三口的表情都很沉重。想来老小他们飞升不过两年，免得割舍不下凡间的亲人和朋友。
老二琥珀说道：“这倒是不难，老八学成之后，自然会去凡间救度世人，那时你们便可以请求天尊恩准回青丘看看。只是这期间就要你们忍耐一下了。”
“二师兄说什么忍耐，你们这样护着我们关心我们，你们就是我们在天庭的亲人呀！”想起飞升之后的种种，小葵感动得一塌糊涂。
是啊，在不知不觉中，他们早就成为了亲密的一家人。
“成啦，你要再哭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咯！”曹圭替妹妹擦擦眼泪。
“都怪莲芯贪玩，连晚饭都没有给大家准备。要不要现在去弄点吃食，大家秉烛夜谈如何？”小葵提议着，想对大家表达微薄的感谢。
“好啊！要是配上酒就更好了！”老五槐实早就想喝几杯了，趁着天尊不在，正是好机会。
桔梗接话道：“只可惜这天阶夜色如此美轮美奂，却不敢对月举杯。”那群八卦的星君真是令人讨厌。
十个道童儿在曹匪房里吃着喝着好不热闹，若是能一辈子过这样简单快乐的生活就好了，可是命运总是不让人消停。
第二天一大早，玉帝玉清宫的文官就急火火地来到兜帅宫，说是玉帝头疼，请太上老君的大驾去瞧瞧，可是偏生老君不在家。
天冬让文官先回去复命，说天尊一回仙府就马上禀报。可是那文官哪里等得？只听他说道：“听说老君他老人家不是收了一个入室弟子吗？就请他先同我去瞧瞧吧。玉帝疼得连早朝都都散了呢！”
“可是······”这可让天冬有些为难，“天尊特意吩咐过，没他的命令，辛夷真人不得随意离开兜帅宫。”
“哎哟，我的小祖宗，玉帝那里都火烧眉毛了，哪里顾得上这么多。等老君回来再通禀不就成了？”文官急得直跳脚。
“大师兄，我去！”曹匪拿着拂尘从大殿后走了出来。
“老八······”天冬轻轻唤了一声。
“大师兄放心，济世救人，为病人消除病痛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向来师尊不会怪罪。”虽说师尊地位超然，但毕竟是玉帝，总不好得罪。曹匪便决定走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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