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赴赛
“你看,我没说错吧。还有你的妹夫,张龙飞是吧?龙飞龙飞,如果是龙,他就得飞走;如果是虫,那又怎么能叫龙呢?”
林妙峰彻底地被惊住了。她手足无措地呆坐在椅子上,神情一片茫然,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旁边的老者见林妙峰这般模样,眼睛里顿时泛出一丝诡谲的神情。“闺女,你别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闺女,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瞧瞧。”
“怎么瞧?”林妙峰似乎已经乱了方寸,喃喃地应了一声。
“摸骨。”
“摸骨?”林妙峰一头雾水,很是纳闷。
“是的,摸骨。长相再好,终究是外面的一具好皮囊。人的运势劫数全都在看不见的骨骼上。只要通过摸骨,才能看清前程,逢凶化吉。那个,你把你的手递给我来看看。”
“噢”林妙峰木然地应了一声,便把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
“男左女右。”老者提醒着道。
林妙峰只好起身往老者边上坐近了些,侧身正对着老者,把自己的左手递了过去。
老者伸手握住林妙峰那柔软无比的左右,翻来覆去看了好些遍,又仔细地摩挲了一番,方才悠悠地说道:“闺女,你的手看起来纤细,摸起来柔软,但是骨节之间的缝隙很大,而且骨面粗糙不平整,这就暗示着你的一生将会是非常的坎坷。”说着,老者又把林妙峰你柔软无比的左手紧紧地握在手心,来回地摩挲个不停,眼睛里泛出了一丝贪婪。
林妙峰显然没注意到老者的异常,心里嘀咕个不停。她茫然无措地问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老者微微一笑,眯着眼睛说道:“闺女,你天庭饱满但有晦暗之色,地阁方圆却又略显差池,人中倒是完美,却又有点凹陷。这样,你坐近些,我来摸摸摸的颅骨。都说女人的颧骨高,杀夫不用刀。你的颧骨虽然不高,但看着似乎不平整。”
林妙峰不由自主地又往老者边上坐近了些。老者连忙撇开林妙峰的左手,张开粗糙无比的双手,颤抖着捧住了林妙峰那柔软白皙的脸蛋。
“闺女,你把眼睛闭上,这样我才好给你瞧瞧。”老者的声音略显得有些激动,微微有些颤抖。
林妙峰也没有多想,依言闭上了眼睛,任由老人那双粗糙的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摩挲个不停。
这时,林妙峰突然感觉到有阵阵的热气喷到了自己的胸口处,那双粗糙的双手已经沿着自己的脖颈滑落到锁骨处,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锁骨窝。林妙峰顿时心头一惊,连声问道:“大爷,好了么?”
“快了,快了,莫急,莫急。”老人的声音里明显充满着亢奋。
林妙峰感觉那双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锁骨处摩挲了好久,似乎还有意无意地拉扯了一下自己内衣的肩带,好似要顺着自己的内衣滑下去。这就让林妙峰感觉很不舒服,便连忙开口说道:“大爷,好了么?”
“好了,好了。”
林妙峰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这时她才发现眼前的老者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两眼放光,满面通红,呼吸急促。
林妙峰也没有多想,便低声问道:“大爷,你摸出来了什么没?”
“摸出来了,摸出来了。”老人似乎难抑心头的兴奋,喜笑颜开地应道。
“怎么说?”
老人似乎顿了顿神色,过了好一会方才缓声说道:“闺女,你的骨骼不同常人,很是独特。你这是天命,只有天知道呢,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要不这样,闺女,你明天到我家来,我给你再仔细瞧瞧。”
“明天不行,明天我女儿要比赛。”林妙峰连忙一口拒绝道。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老者似乎并不甘心。
“我”林妙峰稍稍犹豫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离开会展中心很久了,不知道魏娇娇她们是否已经忙完了。她连忙站起身来,对着老者说道:“大爷,我得走了,我还有事。”
“哎,闺女,我还没跟你说完呢。”老者笑着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林妙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凉亭。待她刚走到小公园门口时,一个环卫工人模样的老年妇女拦住了林妙峰。
“哎,闺女,你等等。”
“怎么啦?有事吗?”林妙峰急忙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那个环卫工人。
“闺女,刚刚那个老头是不是给你算命来着的?还给你摸骨了吧?”环卫工人神神秘秘地问道。
林妙峰稍稍犹豫了一下,过了一会方才轻轻地点了下头。
“哎呦,闺女,你被他骗了。他就是一个老人渣,专门在这挑你这样漂亮的女孩下手。他整天没事就在这附近转悠,胡说八道一通,骗得那些年轻无知的女孩子团团转,被警察抓过好多次呢,就是死性不改,老人渣。闺女,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这个都分不清楚呢?”那个妇女不由得埋怨道。
“啊”听她这么一说,林妙峰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个老头的举动多么地龌龊不堪,一股无比的羞耻肮脏感顿时涌上心头。
“我说闺女,下次出门可一定得小心点。现在坏人太多了,凡事可得多留个心眼。”说着,那个环卫工人摇了摇头,径自走开了。
林妙峰顿时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汹涌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她的心头一片悲哀,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尽遇着些人渣败类。她回头望了一眼那座丑陋的八宝凉亭,心里恨不得它立马从自己眼前消失,化为灰烬。
林妙峰怀着一股羞愤的心情茫然地走回了西安艺术会展中心。她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啦?为什么会有这么些人存在?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来欺负自己,欺骗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就是天生命苦么?自己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待一下,却没想到竟然遭受到如此的奇耻大辱,看来西安真的是自己的霉运之地。
莫名其妙地被人猥亵一通,这让林妙峰心头的羞愤久久难以消逝。走进了会展中心的大堂,林妙峰依旧觉得心里阵阵恶心,便连忙走进洗手间,接连用清水洗了三遍脸,方才觉得清醒了许多。
过来许久,林妙峰刚才缓缓地走出洗手间,回到了大赛的会场。会场里稀稀拉拉地坐着些陪护的家长和几个工作人员,显得很是冷清。倒是舞台上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一群身着鲜艳的小孩在舞台上蹦来蹦去,手舞足蹈。
魏娇娇和她的同学也身在其中,神情专注地演练着舞蹈套路。叶鸣振前后左右不停地往来穿梭,纠正着孩子们的舞蹈动作。台上的每个选手似乎都很注重熟悉比赛场地这一环节,争分夺秒地在舞台上忘情地排练着。
林妙峰找了个偏僻的座位坐了下来。她双手抱胸,神情默然,静静地盯着魏娇娇和叶鸣振的身影幽幽地出神。
上午的排练很快就结束了。中午时分,“南安街舞联盟”一行人回到宾馆,聚在一起吃完了午饭,又在宾馆休息了三个时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叶鸣振又带着参赛的选手们去了西安艺术会展中心,一直到天色渐晚方才回来。
第二天就是正式比赛的日子了。魏娇娇和其他俩女孩早早就上床躺着,没多久就甜甜地进入了梦乡。林妙峰则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着卓一凡的模样,十年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十年后春风得意的模样。两个身形不停地交替出现,惹得林妙峰满腔愁绪,一夜未眠。
早上起床,林妙峰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一丝的精神。因为今天正式开始比赛,魏娇娇和同学们都显得非常兴奋,叽叽喳喳地相互说个不停,丝毫没有注意到母亲的异样。倒是叶鸣振时不时地偷眼瞟着林妙峰,脸上闪现出一丝莫名的神情。
可能是因为正式比赛的缘故,会展中心前的广场上比昨天更热闹了。广场上除了众多的“舞林高手”聚集外,今天还多了些形色匆匆的贩夫走卒。他们似乎有着永远用不完的精力,逢人便口舌如簧地兜售着白毛巾以及众多的赛事纪念品。更有甚者,有些人似乎是倒票的黄牛,神秘兮兮地穿行在人群中,时不时地跟身边的人搭讪几句,随即便快步离开,消失在人群之中。
待魏娇娇一行选手欢天喜地地走入后台后,林妙峰便转身独自回到了演播大厅。第一天的比赛是指定曲目的集体街舞,舞台的造型设计得很是新颖,别具一格。别致的U型舞台把观众席一分为三,连着长长的通道直通后台。通道两侧布满了五颜六色的灯带,随着音乐的节奏发出片片绚丽的光芒。U型台的正前方是椭圆形的平台,那才是选手们显山露水的地方。平台通体由实木地板铺就,简洁而又不失时尚。打过蜡的地板在射灯耀眼的光线中显得熠熠生辉,仿佛在召唤着那些青春年少的“舞林高手”们。